九月,是一個新學期,七點的太陽不如烈日般的熱烈。
坐落在淮市的一個重點高校已經(jīng)迎來了新生。
在淮市,南溫高中就是人們夢寐以求的高中。
道路上,人們熙熙攘攘的,好似想要把未說完的話全部說完,見到初中的好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地敘舊。
……
“溫枝,你在幾班啊?”桑晚軍訓都沒來,一直請假,直到今天才來上學,所以不知道溫枝在哪個班級。
溫枝想了一下,開口道:“六班。”
“還要想一下的嗎?親親,這是重點班,說出去我都會驕傲的好嗎?”桑晚吐槽,她不敢相信溫枝對于自己所考上的班級這么不在乎。
溫枝笑笑:“不行啊,軍訓把我訓傻了,再加上我可是卡著邊框進的,多多少少有點自卑了?!?p> “怕什么,卡著邊也是天才中的天才,你現(xiàn)在是重點班的溫枝。”
“行吧,重點班的溫枝現(xiàn)在要先去領校服,你去嗎?”
溫枝不像她的名字,聽起來像是溫婉的女子,相反,她的父母放養(yǎng)式養(yǎng)她,她更加“瘋”一點。
她也不太喜歡看書,相反,她更喜歡看漫畫小說動漫之類的。
和小說里面高校的校服顏色不同,南溫高中的校服是黑白配色的西服,黑色的制服外套配上萬搭的白襯衫,最后系上暗紅的領帶。
其中,溫枝最喜歡的就是南溫的校徽。
在火焰中誕生的半顆腐朽的星星被紅菱所困住。
溫枝最喜歡的就是那半顆腐朽的星星。
“別抱著愛不釋手了,你不是早在公眾號上看了很久嗎?”桑晚用手遮擋住校徽。
“這能一樣嗎?”溫枝拍了拍桑晚的手,清了清嗓子:“這就像是快遞,你知道自己買了什么,但當它到的時候,你還會忍不住激動?!?p> “哼,歪理,不過我贊同?!?p> 溫枝穿上校服,穿上的那一刻,作為高一新生的生活才算真正開始了。
溫枝走進高一六班,里面吵吵鬧鬧地,有很快就打成一片的男生,有在軍訓上就已經(jīng)有些交情的女生。
“喲,沒遲到啊。”這語氣。
溫枝往后排男生找,陳澤余早就在在位子上,椅子反過來坐,手肘靠著椅背的頂端,頭抬起來,看著溫枝。
陳澤余是溫枝的鄰居,按照現(xiàn)在的話來講就是青梅竹馬,不過他們兩從小就不對付,這倒也成為他們兩友誼過硬的因素,不過雙方媽媽倒是挺其樂融融的。
溫枝習慣性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哪像大少爺您呢,不需要苦惱爾等凡人解決距離的問題?!?p> 陳澤余也不惱,反而勾了勾唇:“你叫點好聽,小爺我勉為其難幫你解決距離問題?!?p> 溫枝點點頭:“好的,毫無特點、一點就爆、脾氣不好、小孩子氣的少爺,您能幫我解決一下距離問題嗎?”
溫枝說的毫無誠意,陳澤余不傻,當然聽得出來溫枝在貶他。
“哎,溫枝枝,我這么好心地幫你解決問題,你這么對我???”
陳澤余滿臉都是傷心。
十六歲的他正處于成長階段,臉已經(jīng)慢慢長開,圓潤的曲線也慢慢被硬朗的直線所替代,但還是不乏幼稚。
“大少爺,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溫枝拉開了一個在陳澤余前面的位置,把書包掛在椅背上。
“什么?”
溫枝就喜歡這樣,她說一半,你要問,她才有說下去的動力。
“過于風情萬種的人,要被叫妹妹的,對吧,陳妹妹。”溫枝把書包里溫熱的牛奶給了陳澤余一杯,隨著最后妹妹聲音落下,牛奶接觸桌面的響聲也隨之而來。
陳澤余瞥了一眼牛奶,然后切了一聲,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一大半就沒了。
早上也沒有多少時間,不久老師就進來了。
是個女老師,看起來三十多歲。
“各位同學早上好,軍訓那半個月我們也有一些接觸,但我還要是要說一下,我是你們的數(shù)學老師,也是你們今后的班主任,徐金金?!毙旖鸾鸬膽B(tài)度很強勢,看得出來,很不好惹。
溫枝最怕這類老師了,上課走神,犯困都要提心吊膽。
陳澤余到?jīng)]什么反應,畢竟他可是市第一考進來的,溫枝和陳澤余差得不算很大,所以溫枝也就只是偶爾有些自卑,其余時間都是在和陳大少爺拌嘴。
徐金金站在講臺上,叫幾個后排的男生去圖書館搬書,陳澤余最喜歡坐最后一排了,美其名曰位置大,也是因為他的身高原因,所以毫不意外,他第一個被叫到。
陳澤余懶懶散散地站起來,和認識的初中玩伴和剛結(jié)識的新朋友推搡著離開了教室。
溫枝則坐在教室里。
等不久,第一個進門的就是搬著一堆數(shù)學書的陳澤余,他輕輕的把書本放在地上,臉上一點虛汗都沒有,看起來很輕松。
溫枝看著陳澤余的動作,然后收回視線。
陳澤余直起腰,剛想要走下去問問溫枝為什么看了自己一眼就不看了,是自己長的很丑嗎?
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徐金金讓陳澤余把書本發(fā)下去。
陳澤余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把捆住書本的繩子解開,一本一本地數(shù)起來,然后放在第一排讓他們傳下去。
陳澤余發(fā)誓,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干,初中開學第一天他直接請假沒來,所以這種事情也就不會輪到他的頭上。
至于之后,老師被陳澤余的成績、長相、真誠所打動,一點都沒懷疑的讓陳澤余去上課。
陳澤余就是那種骨子里壞壞的人,一天不作妖就一天難受。
在初中,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溫枝拌拌嘴,吵來吵去,無非那幾個“少爺你真厲害”
“少爺你什么時候能給我磕個頭啊?!?p> “少爺你能不能V我50看看你的實力啊?!?p> “知道小爺厲害你還不三百六十度鞠躬?!?p> “小爺可是無敵的?!?p> “講點好聽的,小爺心情好說不定能幫幫你。”
雖無聊,但還是每天上演一遍,精精有味。
溫枝一只手撐著,挑著眉看陳澤余,隨即被陳澤余狠狠地瞪了一眼。
溫枝攤攤手,一副閑人看淡世界的態(tài)度,看著陳澤余彎腰、起身、彎腰、起身地拿書。
講臺上的書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大眾的眼前,并且跑到課桌上。
不久,陳澤余書本也發(fā)完了,等下來的時候挑了一下眉:“還不是幫小爺整理好課本了?!?p> 溫枝抬頭,微笑:“是啊少爺,什么時候給點利息呢?!?p> 陳澤余坐在位置上,接過溫枝抱來的一大堆書本:“利息啊~”陳澤余拉長調(diào)子,“你自己來取嘛?!?p> “呵?!睖刂ζ沉岁悵捎嘁谎?,然后松開手,突然的重量落到了陳澤余的手里,陳澤余手一下沉,幸好收的快,要不然直接砸到桌子上要疼上一會了。
陳澤余戳了戳溫枝的肩膀:“溫枝枝,我的手差點就要光榮犧牲了,你都不關(guān)心一下的嗎?”
溫枝故作傷心:“?。窟@樣啊,陳澤余,你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有沒有事情啊,萬一嚇到你那嬌貴的小手怎么辦?”
“溫枝枝,你說這話太讓我傷心了,我要開始emo了。”
“陳余澤,你最好醒醒,現(xiàn)在剛早讀,你要是想第一天就這么出名的話,我不在意。”溫枝說完就低頭給自己的書本寫上名字。
陳澤余心情頗好的翻開書本的第一面,內(nèi)頁里已經(jīng)寫上了名字——陳澤余,這個字寫起來很賞心悅目,算是行書和楷書的結(jié)合。
名字上面有一張便利貼:
陳余澤,我要喝水。
陳澤余手撐著腦袋,聽著老師講的一些有的沒的,剛開學也就固定的那些事,老師說一些校規(guī),說完全體大掃除,大掃除完就是新生典禮。
陳澤余在大掃除的時候偷偷溜出去,以至于溫枝在班級里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看見陳澤余的身影。
“溫枝枝,你在找我呢?”溫枝回頭瞥了陳澤余一眼,他的校服第一天就不好好穿,敞著外套,袖子往上卷,不過手里倒是那著一瓶水。
“溫枝枝,你是不是要講些什么?”陳澤余說,他還拿著礦泉水在溫枝的面前晃了一下。
“陳余澤,你真幼稚?!睖刂ι斐鍪帧?p> “行,就我的溫枝枝不幼稚?!标悵捎嗪茏匀坏匕训V泉水瓶放在溫枝的手里說。
溫枝很輕松地就擰開了瓶蓋,這也是因該的,畢竟陳澤余在買到礦泉水的那一刻,就把瓶蓋給擰開了。
“陳澤余?!?p> “嗯?”
“你做的不錯。”
“這么吝嗇你的夸獎啊,溫枝枝。小爺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标悵捎嘈Φ?。
干凈的面龐,洋溢著青春開始的信號。
“是啊,大少爺,你快點讓讓,人家要掃這里了?!睖刂χ攘艘豢谒?,淡淡的說。
窗簾卷起,窗戶打開,溫熱的風輕撫著溫枝的臉,垂下眼簾,長長翹翹的睫毛在眼瞼下留下了陰影,柔和的陽光也在溫枝的臉上成了一道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