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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尊女貴之月色綿綿

56 攤牌

男尊女貴之月色綿綿 誤入匪途 3033 2023-04-01 17:10:36

  雙唇一觸即分,王清月迅速收回手臂往后撤了一步,冷白的面色蒙上一抹潮紅。

  接吻是件親密的事,縱使王清月被時代影響,覺得情侶之間應當如此,頭一回實踐的時候還是免不了俗地平添一絲緊張。

  臉紅心跳的感覺不太好,讓她少有的嘗到了窘迫的滋味,但顱內(nèi)掀起的雀躍提醒著她,一切還不錯。

  反觀蕭治在片刻的愣怔之后很快回神,鎮(zhèn)定地隨她起身,低頭含蓄一笑放柔了聲線道:“寶兒哄起人來倒是極有手段?!?p>  事已至此,方才種種不快本該在這大好的氛圍下落幕,偏又聽見他貌似漫不經(jīng)心的提問:“對別家小郎君也是這般嗎?”

  什么別家小郎君?哪來的別家小郎君?王清月因著被叫了乳名產(chǎn)生的羞怯一下子卡在半空,一句“沒有別人”險些不管不顧脫口而出。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眼前這位疑神疑鬼動不動就要試探她兩句的習慣屬實讓她無奈。

  小醋怡情、大醋傷身,他這樣子瞧起來就不是個懂得其中尺度的。

  她倒是不介意他的這些小試探,怕只怕他在這方面太過勞心費神。

  “一個你我尚且應付不來,哪來的別家郎君?”

  “應付?看來妹妹還是嫌我難相處啊?!笔捴屋p嘆一聲,故作傷心。

  王清月越發(fā)無語,說真的,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不是一個難相處能形容的了,直懟懟威脅到人臉上去,怎么看都配得上更過分的詞吧。

  好在蕭治并不是一定要她有所回應,緩了一會兒就勾起一個淺淺的笑來。

  “妹妹若是因我難以應付而不得空閑去招惹旁人,那我倒是樂意變得更難相處些。”

  見王清月遲遲不語,蕭治主動伸手拉過她的手指,半是安撫半是幽怨:“妹妹可是生氣了?要是妹妹不喜歡聽這些,日后我不說就是了?!?p>  聰明人極少讓人看出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王清月覺得蕭治是個極聰明的人。

  他假做出來的姿態(tài)興許不是他此時最真實的感受,但必然有著他想要達到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

  他想在經(jīng)歷過剛才的不愉快之后用示弱的方式,博取她的……憐惜。哪怕只有一絲,哪怕是裝出來的。

  王清月看清了蕭治在感情里小心翼翼的算計,突然不想再同他計較。

  就像兩個人吵架吵到極致,明明知道有些話可以說得對方啞口無言,可以讓自己最快獲得勝利,甚至那些話就頂在喉嚨口,最后還是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明白那些話說出來有多么傷人。

  為了追求一時的痛快、一時的意氣當然沒問題,可等到情緒穩(wěn)定之后呢?這些話就會化為難以拔除的長釘,陷進肉里嵌在對方心上,時不時陣痛。

  他不是她的敵人,所以哪怕在氣頭上,她仍然會下意識擔心他受傷,考量某些行為的尺度會不會太過。

  ………

  和一個即將與她共度余生的人有什么好計較的呢?此時面對的矛盾里又有什么重得過他這個人?

  分清楚輕重,看明白想要什么,王清月徹底釋懷了,自己的人,說兩句好聽的哄一哄能吃什么虧?

  王清月坦然回握住少年的手,目光誠懇:“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不喜歡?!?p>  “我考慮過了,前幾日是我不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冷待了蕭哥哥,以后不會了。”

  從始至終,蕭治都沒有從王清月身上看到暴怒等一系列的失態(tài)情緒,一邊感嘆王家教養(yǎng)極好,一邊忍不住得寸進尺。

  類似于欺負老實人,或者說恃寵而驕。

  “王妹妹怎會有錯,錯也該是我有錯,不討人喜歡。”

  “我從未說過不喜歡你!”哪怕是在看透他的本性時,王清月也只是覺得他們不合適、不應當在一起。

  “聽這意思,是我誤會了?!?蕭治終于收了一直偽裝的笑顏,拉著少女的手卻沒有松開,他一面低頭專心捏著手心里纖細的指骨把玩著,一面漫不經(jīng)心冷笑,“那為何,婚期不定?”

  提及婚期王清月驟然聯(lián)想起那日院內(nèi)侍立的韓松,母親詢問她時沒有避開人。

  她的答案韓松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結果擺在那里,她總歸脫不了干系。

  “按規(guī)矩,定了親不日就該定下婚期。據(jù)我所知,叔母叔父本已找人合過生辰八字,甚至挑了幾個良辰吉日做備選,只差最后我父王商定這一步,偏偏就在這一步之前出了變故?!笔捴慰聪蛲跚逶?,眼神銳利,“你說,是為何?”

  面對逼問王清月難得理虧。

  “寶兒知道韓松是我的人吧?”

  “知道?!蓖跚逶職馓?。

  “那寶兒也知道婚期不定我會多想吧?”

  “……知道?!蓖跚逶聫氐茁樽?。

  “原來都知道啊,那還騙我說心意未改,莫非寶兒的喜歡就是這樣的?

  寶兒年紀小,不愿太早成親很正常,幾年的時間我也未必等不起,可寶兒,你該知道我比你兄長年長一歲吧?”

  王清月繼續(xù)點頭,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辯解。

  “你知道還要拿他來做借口,是為了拖延時間嗎?打算拖延多久?不如讓我猜一猜?!笔捴瓮O率稚系膭幼?,仿佛在玩一個有趣的猜謎游戲,“一兩年在正常范圍算不得拖延,三四年應當也不夠,不然你大可以說出來,執(zhí)意要求的話兩家長輩不至于駁了你的面子,能讓你連個準確的日期都不敢說的,看來只能是五六年了?!?p>  什么是聰明人,這就是了。王清月聽著他準確把日期圈定在一個很小的范圍內(nèi),嘴唇蠕動終究不知從何說起。

  “五年還是六年呢?”蕭治似乎在很認真詢問王清月,不等她回話又自顧自道,“不管五年還是六年,我都二十多歲了,到時比起那些十幾歲風華正茂的少年郎,我便會顯得年老色衰,而我的夫人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冷落我、嫌棄我。”

  “不是的?!蓖跚逶聫臎]往這一層想過。

  “對,也許根本走不到那一步。洛京世家名門的郎君能有幾人二十歲還不成親?風言風語多了,我若等不起自會退婚,到時無需抗旨寶兒也能擺脫我。”

  “我……”沒有那么想過。

  王清月很冤,蕭治的腦補實在是太可怕了,直接將她定義成了一個渣渣。

  反駁沒能說出口,因為王清月發(fā)現(xiàn),這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事情極有可能會按照蕭治所說的發(fā)展。巨大的傷害一旦造成,本意是惡還是善對當事人而言就都不重要了。

  “我攔著父王和皇爺爺,不讓他們多想,本也不打算挑明這一切,只為換妹妹幾分真心,可妹妹到現(xiàn)在還要假借情意之名來騙我。難道在王姑娘心里,本世子當真這么蠢嗎?!”

  這一番推理下來王清月哪還會認為眼前的人蠢?走一步都不只看三步了,直接看六年!

  難得見他動怒,頭一回自稱本世子,王清月飛速運轉的大腦當即選擇擺爛。

  編出的謊話再真實也終究不如實話天衣無縫,他既然多疑,她便不該用謊言去破壞他們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信任。

  就這樣吧…王清月不打算為難自己的腦細胞。

  少女往前一步將額頭抵在少年肩上,兩人的手指依舊交纏在一起。

  “是我考慮不周,沒有同你商量就擅自做主,惹得你誤會傷心。”王清月聲音沉悶。

  “我怕你生氣,更怕你不答應,便找了個理由先拖著,不成想弄巧成拙?!?p>  “婚期的事和感情無關,只是因為我心理上不能接受太早成親,而且我近幾年在準備考試,不想因為親事分心?!?p>  王清月抬頭看著蕭治,商量中難得帶了些討好的語氣:“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向你保證,成婚前我會主動和別的郎君保持距離?!?p>  “空口無憑?!笔捴物@然并不相信這種沒有任何成本的好聽話。

  “你我成親前我不會再和任何人定親,可以嗎?”雖然,成親后也不會。

  蕭治不知到這個承諾對王清月來說有多輕易做到,他只知道她現(xiàn)在兩個側夫的人選都還未定。

  “據(jù)我所知,叔母已經(jīng)在幫你相看側夫的人選,萬一耽誤你的姻緣,倒成了我的罪過?!?p>  王清月依舊堅定地和他對視:“這是我的選擇,只要我不同意,總有辦法說服母親?!?p>  有些事她可以主動做,他卻連說都不該說。

  蕭治不理解,她為了推遲婚期連這個都可以拿出來做交換,那究竟又是因為什么讓她決定推遲婚期?

  蕭治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夕陽的余暉染盡橙黃,彩霞在天際暢游,時辰不早了。

  他今天做得已經(jīng)很過火了,有些話她不愿意說,他也該給她個面子,至少這一次該到此結束。

  “我知道了?!彼麤]有說“好”或者“不好”。

  面對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王清月也默契不再追問,沒有一口回絕,其中可操作空間就很大,況且站在這個時代的角度考慮,她的做法確實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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