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子悅神色怪異,她一直覺得自己嘴巴夠毒,思維夠沒上沒下,夠跳脫了,沒想到,如今碰上一個比她更狠的角色……
不過,這個人……那份睿智、那份膽量……她喜歡。
諸葛子悅雙手環(huán)胸,隨著白衣男子的腳步往后后退,順勢靠上去往二樓樓梯的欄桿,可目光卻是另投他處。
如此,白衣男子也停住腳步,隨諸葛子悅的目光看去。
“喏!正主來了,你們直接問他不是更好?”子悅瞅了瞅白衣男子,又沖黃巒道:“呃!老頭!你也聽到了,你那寶貝兒子可是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可是你壓根就沒管過,如今民憤民怒?。∧阏f要怎么辦吧?!?p> 客棧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黃巒身上,神色似乎很不善,卻又有些敢怒不敢言,唯獨何時被人扔在角落的黃楓,目光中露出驚喜和焦急,掙扎著想要說話,卻只聽見微微的輕嗯嗯聲。
子悅瞅著黃巒,臉上的憨厚模樣很欠扁,她癟了癟嘴,繼續(xù)說道:“跟你講,就像這位大叔說的一樣,我雖慈悲,不愛管閑事,可佛說:造福百姓,義不容辭……”
忽的,諸葛子悅就停了嘴,好重的殺氣!她目光深處微微一閃。
嘩地一下,客棧門口飄進兩個身影,一個冷冽,卻一身火紅,一個暴怒,卻一身純黑,讓人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兩人周身還閃爍著來不及散去的青色混沌靈力。
“小賊!拿命來!”黑衣人瞅著諸葛子悅的方向,怒目一瞪,一聲大吼,就抓起一把純青色靈力大刀狂飛而來。
客棧中,短暫的靜默,眼見黑衣人狂暴兇狠,眾人很自覺的退得遠遠的,心中不免嘀咕,這是咋么回事?今日之事,一波三折……
諸葛子悅納悶,她這一路,順暢無比,何時得罪過人了……?可既然沖她而來,那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就要出手,她腦中靈光一閃,卻是身形飄忽,高高飄起,往二樓她定下的房間門口而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那樓梯、欄桿、四周的桌椅碎成一片,凌亂不堪。又是一聲冷冽而咬牙切齒,喊道:“小賊!”
就見紅衣人目光如刀般冰冷,注視著諸葛子悅的方向,手中青色靈力凝聚,一根長矛立馬形成,他伸手一抓,身形猛跳,就騰飛攻來。
諸葛子悅無語,就知道是這樣……她身后,白衣男子飄然站立,完全一副拿她當擋箭牌的架勢,她心中嘀咕,這人為何就不怕她發(fā)怒,將他扔出去?或者將他四分五裂?
諸葛子悅心中還在揣思不明,白衣男子晴朗的聲音已經響起,沖怒火中燒的黑衣人和紅衣人道:“你們的東西我給他了!要,你們就找他!”
只見白衣男子一臉與我無關的模樣,手中折扇指向諸葛子悅,然后他很淡定的飄開。
子悅再次愣住,找她?我勒個去的,她要忍不住將那人大卸八塊了!她躲開紅衣人山洪一般劈來的靈力攻擊,一個飄忽,就出現在白衣男子身前,將他衣領提了起來。
“你奶奶的!說吧,你偷了他們什么?”子悅笑容尤為燦爛,盯著白衣男子的目光更是特別親切。
“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立馬將你扔出去,反正你知道,這兩個人早晚都奈何不了我。”
白衣男子一臉的無辜,道:“小兄弟,你看我像偷別人東西的人嗎?”
黑衣人和紅衣人愈加憤怒,一個冷冽如冰,一個暴躁如火,兩人聯手合圍住諸葛子悅和白衣男子,不要命的攻來。
“像?!弊訍偤敛华q豫的點頭,她揪著白衣男子,輕松躲開。
客棧中,幾顆鑲在屋頂照明的夜明珠,因為無盡靈力閃爍,顯得愈加璀璨奪目亮眼。而黃巒早已將黃楓擰回,也躲得遠遠的,不想被殃及,一時整個客棧中,騰出一大片空地。
“你可真?zhèn)业男?。好吧,你想辦法先要他們停下……咳咳!”白衣男子臉上被憋得通紅,卻一臉的無奈,也不見絲毫慌張。
“自己想辦法?!敝T葛子悅很平淡的應道,然后揪著白衣男子很輕松的在客棧中騰出的空地躲避攻擊。
“擎鞅!”黑衣人怒氣沖天,一聲暴吼,運氣一身功力,將整個客棧碎裂的物品托起,如一個漩渦般,將子悅兩人團團圍在中央。
沒錯,白衣男子就是擎鞅,十幾年前,諸連改朝換代之時,擎鞅消失之事,曾引起諸連一片質疑之聲,直到后來諸葛嘯派人四處尋找,所有人才信以為真。
諸葛子悅聞言,卻是目光閃爍,嘴角笑容邪氣,果然……她所料不差。
當初在諸連之時,諸葛嘯和她談起擎鞅,也給她看過擎鞅的畫像。那時候,她就很清楚,諸葛嘯和擎鞅之間的友情絕非一般,擎鞅也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無蹤。
果然,后來諸葛嘯告訴她一件讓人震驚的事,當初擎鞅消失,并非當真消失,而是為諸葛嘯隱身,一來四處尋找打探諸葛子悅的消失,二來為諸葛嘯培養(yǎng)暗中勢力。而諸葛嘯派人四處尋找,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給諸葛老母看而已。
面對諸葛子悅這種心態(tài)完全是銅墻鐵壁的人,擎鞅心中癢癢啊,什么辦法都試過,就是沒用,他勉強仰頭,無語望天。
“你們兩個先停下,我們好好談談你,然后還東西給你們。”擎鞅無奈,沖黑衣人和紅衣人道。
黑衣人和紅衣人怒火不消,聞言宛若未聞。
“你們先停下,瞧著好好的客棧都被你們兩個搞成什么樣子了?我知道你們其實都是好人,看搞成這樣,你們也不好受不是?”
擎鞅示意諸葛子悅將他放下,然后繼續(xù)道:“我就在這,你們若是還想殺我,盡管來就好,我不會再逃。但是我希望你們讓我把話說完。”
諸葛子悅心中腹誹,這家伙肯定是什么時候看出她不會看著他死,才會如此說的。不過,子悅也沒再糾纏,將擎鞅放下,她靜靜的立在一旁,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