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什么聲音?”
“哈?準(zhǔn)是那群酒鬼吃多了又鬧起來了,別管他們?!?p> “什么叫別管,上次那群混蛋喝醉了差點把屋子給拆了,派兩個人看看去!”
“行吧……呃,你們兩個……對,就你們倆,到前面看看去,別讓那群混蛋把屋子給拆了!”
不多時,
屋子內(nèi)走出兩個滿臉不爽的鐵手幫成員。
他們玩得正開心、喝得正過癮,嘿,突然被叫出來吹冷風(fēng),這誰能舒服?
“我現(xiàn)在想揍人!”
“別廢話了,趕緊過去了再回來,老子的酒都要冷了?!?p> “都怪那群混蛋!”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用動詞問候前面屋子里那群人的父母。
沒走多遠(yuǎn),
這兩人忽然停下腳步。
“你聞到了么?”
“嗯、嗯,血腥味?!?p> “還很鮮血?!?p>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怒火中燒:
“該死的,那群混蛋又打起來了!”
“老大就該把他們?nèi)縼G出去喂豬的!”
兩人拔刀快步前進,
可,
還未走到屋子前,
其中一人卻猛然停下來。
另一人愣了下,扭頭不解道:“你停下來干什么?”
“你、你……你沒聽到嗎!”
“聽到……”
那人剛想問聽到什么時,心中卻猶如被人狠敲一棒、瞬間清醒過來:
他們都走到這里了,
可前面的屋子里,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咕?!?p> 后面的那人咽下口水,
剛想轉(zhuǎn)身逃跑時,
一把鋒利的利刃卻已經(jīng)插入了他的脖子中。
絕望和痛苦瞬間襲來,
那人發(fā)不出聲音,
只能在倒地前向自己身后的同伴投去希望的眼神。
可,
他的同伴卻石化了似的,完全沒有看見他的倒下,全然如木樁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他滿心困惑地閉上雙眼的一剎那,
他的同伴也隨之倒地。
一把長刀赫然出現(xiàn)在同伴倒下之前的心口位置。
“抓緊時間,按照我們的計劃來……”
法特?fù)軇娱L刀,把刀身上的血往尸首身上擦干凈。
士兵聽到他的話后便再度分散進陰影中。
艾爾這會兒正靠在墻邊上捂著胸口喘氣。
他的身上赫然出現(xiàn)一條血淋淋的傷口,哪怕在這樣的暗夜里無法讓人看清傷口的規(guī)模,光是這傷口帶來的血腥味就足以讓人皺眉了。
“你先到屋子里藏起來,你身上的血腥味會引起他們的注意?!?p> “好?!?p> 艾爾沒有拒絕法特的好意。
事實上,
他很清楚自己身體現(xiàn)在的狀況。
剛才在動手解決尚在夢鄉(xiāng)的鐵手幫成員時,
一個得罪了睡神的家伙突然起身方便,
正好和動手的士兵撞在一起。
那人和士兵同時愣住,前者反應(yīng)更快一些,當(dāng)即要張嘴大喊。
艾爾眼疾手快,猛然用自己的雙手堵住那人的嘴巴。
被艾爾突然一撞,
那鐵手幫成員腳下不穩(wěn)向后倒去。
好巧不巧地,
讓他摸到了地上掉落的一把刀,抓起來便向艾爾砍去。
電光火石間,
艾爾本能地將自己瘦弱的身軀向后倒,
雖然終究還是沒能快過對方出刀的速度,胸前被劈開一道傷口,
但好歹沒讓對方把自己從頭到腳劈成兩半。
那樣的話,
艾爾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否依靠自己的自愈能力得活。
不過,
艾爾的勇敢之舉顯然轉(zhuǎn)移了那鐵手幫成員的注意,
他抽刀砍艾爾的功夫,
自然沒有機會再向自己的同伴開口示警。
在艾爾倒下的同一瞬間,
守門人士兵的長刀便緊隨其后插入了那名鐵手幫成員的腦袋里,
稍稍一攪,
紅的白的被帶出,干脆利落地送那名成員去死神面前等候?qū)徟辛恕?p> ……
“呼——”
法特離開后,艾爾回到之前的休息室,找了個稍微暖和的角落坐下,靠在墻壁上休息。
這間屋子里依舊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尤其在門窗被法特他們重新關(guān)好的情況下,
外面的風(fēng)只會倒灌進來,
里面的味道很難跑出去。
再加上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鐵手幫成員的尸體,
血腥味混合著酒味、臭味、蠟燭的燃燒味,形成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惡心。
艾爾的呼吸不由得都被放緩。
法特拿艾爾身上的血腥味當(dāng)借口,讓他藏好休息,并非單純的是出于好意。
事實上,
艾爾現(xiàn)在身上的血腥味的確挺刺鼻的,
但跟這里面的味道相比,他身上的血腥味簡直是香氣迷人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外面有動靜傳來,
艾爾看了眼傷口,
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但已經(jīng)無礙他的行動。
于是他便想著出去看一看。
忽然,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隨之而來的,
還有那聲如悶雷的呼吸聲。
敵人……艾爾心頭一沉,旋即握住自己的小刀,躬身躲在門旁。
下一秒。
脆弱的木門被撞開,
渾身失血的壯漢踉蹌幾步后栽倒在地上。
艾爾此刻哪管得了其他,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如何能不出手?
不管對方是敵是友,
正面對抗的話,
他瘦弱的身軀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此刻,
艾爾用盡全身力氣撲出,
手中的小刀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刺入對方的后背心。
這鐵塔一般的漢子猛然瞪大了雙眼,
突如其來的疼痛和生命的流逝感,讓他瞬間想要起身反抗。
可,
他的身體顯然已經(jīng)不受他的控制,
四肢抽搐幾下,便沒了任何動靜。
只有一雙死死瞪大的雙眼靜訴著他的不甘。
“呼、呼、呼……”
艾爾咽下口水,
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他將小刀抽出,又連著往對方身體刺入幾刀,確認(rèn)這個漢子已經(jīng)死后,這才跌坐在地上喘息。
“怎么會跑了一個出來,難道是法特那邊的行動出了問題?”
艾爾正準(zhǔn)備出去查看一下,
他的目光在壯漢的尸體上掃過,卻被尸體上的一件東西猛然吸引住了。
“戒指?”
艾爾伸手將壯漢右手上泛著金光的金屬小物件取下,
放在手掌心細(xì)細(xì)查看:
一枚光澤亮麗的戒指,沒有任何雕琢和裝飾,乍一看只是用金屬敲成一圈的小玩意兒。
但,
這戒指太干凈了,
干凈得都能在燭光中發(fā)亮了,
完全和這個衣著隨意的壯漢不相配。
不過,此時倒不是一個值得細(xì)細(xì)琢磨的好時機。艾爾順手將戒指揣入懷中,走到門口警惕地張望一下,而后便沖入黑暗中。
……
往左,再向左,
復(fù)行三十步停下。
艾爾憑著記憶來到了鐵手幫的后四間屋子。
此刻,
這里已然變得亂糟糟的。
法特他們動手真是快,這才多久就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艾爾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聲。
黑暗里人影攢動,
他提著刀,可不敢再向前亂走了,以免被自己人誤傷。
“法特!”
艾爾站在原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立馬就有一道高大的人影停下,然后朝他這邊走來。
“都結(jié)束了嗎?”
“嗯,跑了幾個。”
法特甩了甩胳膊,把手往自己的身上擦,看樣子是手上沾了臟東西:
“那群家伙這會兒正從鐵手幫的倉庫里往外搬東西,估計一時半會你是喊不動他們了?!?p> “無所謂,我倒希望他們把東西都給搬走?!?p> 艾爾笑了笑:“反正卡特大人說了,他們歸我管,他們現(xiàn)在搬的東西,不就是我的嗎?”
“你想讓他們把到手的東西再拿出來?這個想法和我讓老約翰閉嘴一樣困難?!?p> “他們可不是老約翰,我也不是你呀法特?!?p> 艾爾拍拍法特的手臂,抬手指了指后面:
“還能走嗎?有興趣跟我去下一個地方嗎?”
“下一個地方?”
“嗯,下一個好地方?!?p> “就我們兩個?”
“最好再找?guī)讉€人來搬東西。”
聞言,
法特眼中露出疑惑,
但艾爾已經(jīng)到一旁喊了幾個士兵跟上自己。
見狀,
法特只好也跟上了。
鬧哄哄的夜晚,
充滿危險的同時,也充滿無限可能。
艾爾和法特帶著幾名士兵,堅定地朝下一處幫派聚集地走去。
“你們……把衣服弄得亂一點,裝得慘一點,身上的血跡都往臉上擦擦?!?p> 艾爾忽然向眾人吩咐道。
“為什么?”
士兵面面相覷,顯然不明白艾爾要做什么。
“讓你們做就做,別廢話,不做的話待會出了什么問題自己負(fù)責(zé)!”
艾爾率先將傷口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跡往自己臉上抹,
眾人見了也只能模仿他的動作,
將頭發(fā)弄亂、衣服撕碎一點。
“好了,跟著我一起哭,然后咱們沖過去?!?p> “哭?”
這回包括法特在內(nèi)的眾人,都感到不明所以了。
艾爾沒有給他們做解釋,
便再一次率先履行自己的話:
大聲嚎叫地沖向?qū)γ鎺团傻鸟v地。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對面幫派的人就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
“糟了!”
法特心頭一驚,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