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為我的翅膀

　　日向一族錯了？

　　木葉錯了？

　　連世界都錯了？

　　新月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哪里來這么多歪理邪說，但為什么自己會感覺很觸動呢……

　　赤司語出驚人，把家族、村子都批駁得一文不值，大家都錯了，那什么才是對的？

　　新月不由發(fā)問：“難道火之意志也錯了？”

　　“火之意志沒錯，但人錯了。”

　　“誰錯了？第三代火影大人嗎？”新月被帶入了節(jié)奏中。

　　她不敢相信，尤其是這句話從面前的人嘴里說出來，他可是課堂上對火之意志理解最深刻的人?。?p>　　赤司不緩不急地搖頭：“也許從千手柱間開始，就已經(jīng)走歪了?！?p>　　“怎么會……”

　　新月大驚，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赤司輕嘆道：“初代火影一手建立了忍村制度，想讓所有人都能受到保護，安居樂業(yè)，不用再把孩子送上戰(zhàn)場?？涩F(xiàn)實完全顛倒，人們反而為了保護村子，又上了戰(zhàn)場，還是有無數(shù)孩子前赴后繼。

　　“究竟建立木葉的初衷是什么，火之意志的內(nèi)涵是什么，早就扭曲了。千手柱間甚至說出了‘只要威脅村子的利益，就算是朋友也絕不饒恕’。

　　“誰來定義什么是村子？

　　“誰來決定誰屬于村子？

　　“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木葉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的木葉了，他們只是為了這棵大樹成長而必須生產(chǎn)的養(yǎng)料。

　　“這種被強迫的犧牲，和籠中鳥如出一轍，木葉的高層成為了宗家，其他人成了分家。”

　　新月大受震撼，顛覆了自己原有的觀念。

　　她從沒站在另一個角度思考過這件事，是啊，明明應(yīng)該是老一輩奉獻犧牲點亮未來的道路，怎么變成了用無數(shù)人的血骨撐起木葉的殼子了？

　　木葉高層成了宗家，這個比喻……讓人不寒而栗。

　　“赤司君，你的想法太可怕了?！?p>　　“我只是知道的比你多一點而已?！背嗨镜?。

　　當年，千手柱間一刀從背后捅向了自己的朋友。

　　宇智波斑說他本末倒置，這會成為村子的黑暗，說得不無道理。

　　新月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迷茫了。

　　太多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爭論，有的說這是束縛，有的說這是命運，想到那些不公平的待遇，突然心口一陣刺痛。

　　赤司知道，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他的聲音也嚴厲起來：“即便明白了這些，你也不敢做什么，對吧？你強大的外殼下，其實包裹著懦弱的靈魂?！?p>　　“我沒有……”

　　“你并不甘心，卻又害怕反抗?！?p>　　“不，不是的……”

　　“被羞辱的時候，你在想什么？要掛著籠中鳥的印記一輩子？你作為分家就要承受這些嗎？憑什么呢？”

　　“我……”

　　“你的白眼空洞一片，根本沒有自己的色彩！”

　　“住口！你根本不懂我！”

　　新月睜開了白眼，明亮如同白日般的眼瞳里，燃燒著熊熊火焰！她的查克拉暴漲，抬起手掌，下一秒就要砸到赤司臉上。

　　柔拳法·八卦掌。

　　從來沒有如此洶涌的力量，一瞬之間，如同山洪傾瀉。

　　可她頓住了。

　　赤司用更大的力量迎面擊來，眼眶中寫輪眼飛轉(zhuǎn)，使出了同樣的招式！

　　怎么會？

　　難道他和我切磋的時候，已經(jīng)將我的八卦掌學去了？

　　念頭轉(zhuǎn)瞬即逝，較量勝負已分。

　　赤司只用了兩秒鐘，就將新月擒住，牢牢抓緊手腕，膝蓋頂著后腰，死死地壓在了身下。沒有白眼，無法發(fā)揮柔拳的真正威力，但對付一模一樣的八卦掌，只要用更強大的力量碾壓就行了。

　　“你一直在隱藏實力！”

　　“那又怎么樣？”赤司松開手，“清醒一點了么？”

　　“你……”

　　新月啞然，怒火爆發(fā)過后，她確實清醒過來。

　　回想赤司的話，失魂落魄。

　　是啊，憑什么？

　　憑什么要被命運掌控呢？

　　她還記得小時候哭鬧著不愿意接受咒印時父母的表情，嘴上說著勸慰的話，臉上卻是難以掩蓋的悲傷。

　　新月終于承認了，分家對宗家敬重，敬重里有怕，怕里還有怒。

　　但明白又怎么樣？

　　能改變什么？

　　她頹然放松了身體，輕聲道：“對不起……即便你說得都對，也沒有用，沒人能解開咒印。”

　　“我可以幫你?！?p>　　赤司站在了她的對面，伸出手來，“只要是發(fā)開出來的術(shù)，就一定有漏洞，總有一天，鳥籠里的鳥能夠展翅高飛，我也想讓你帶我飛到天上看看?！?p>　　“你……你是想讓我與家族對立嗎？”

　　“不，我可沒有這種本事，只不過看到你的樣子，給一些建議罷了?！背嗨韭冻鰳O富誘惑力的笑容，“每個人走的路最終還是自己選擇的，你要站立在原地，還是向前走，我怎么管得了呢？”

　　單憑一席話，就想讓新月徹底轉(zhuǎn)變思想不太現(xiàn)實。

　　所以赤司并沒有直接挑動她與宗家對立，也不建議她輕舉妄動，只是給了她另一條未曾設(shè)想過的道路。

　　人最害怕的就是睡完一覺，夢醒了無路可走。

　　不僅要喚醒她，還要給她一條路。

　　赤司笑道：“我來填補你白眼的空洞，你來成為我飛翔的翅膀。怎么樣？”

　　“只有一個問題，為什么幫我？”

　　“因為在木葉高層眼里，宇智波也是分家?！背嗨疽蛔忠活D，“感同身受?！?p>　　新月深深呼吸，斬釘截鐵：“只要能破解籠中鳥，我可以做任何事?！?p>　　“下一次，期待你把我壓在下面，如果你能做到的話?！?p>　　赤司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要觸動一個女孩，不一定要多深入，關(guān)鍵是要在點上。

　　他知道，日向新月的點已經(jīng)被戳中了。

　　先把握住這個機會再說，至于籠中鳥咒印很可能牽扯到月亮上的大筒木一族，究竟能不能破解不敢妄下定論。

　　不急，來日方長嘛。

　　?

　　日向一族的族地。

　　時年31歲的日向日足結(jié)束了一天的忙碌，待在僻靜的屋子里，盤膝而坐，望著庭院出神。

　　身旁，鳥雀被關(guān)在精致的籠子里嘰嘰喳喳。

　　他已經(jīng)是家主了。

　　肩負重任，他沒有覺得有多少壓力，身居高位，也沒有感到多少幸福。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jīng)寫好。

　　日差沒得選，他就有了嗎？

　　宗家和分家是被強大的族內(nèi)共識劃分的，宗族長老和許多前輩都篤行這一條鐵律，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事情。

　　家族越大，穩(wěn)定就越重要。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穩(wěn)定，而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延續(xù)他們的傳統(tǒng)。

　　故步自封也好，不思進取也罷，至少日向家族存活至今。

　　還成為了木葉名義上的最強一族。

　　“族長大人，您要用晚餐了嗎？”

　　突然，背后有聲音傳來，那是他的侍女，也是日向一族的分家后裔。

　　恭恭敬敬，顯得過分卑微。

　　“稍等一會兒吧，我還不餓?！?p>　　“是?！?p>　　侍女退了出去，空蕩蕩的房間里，又只剩下他一個。

　　其實日足已經(jīng)習慣了。

　　只是在靜坐的時候偶爾想起——

　　自己的弟弟好久沒來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