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與獸族聯(lián)軍對戰(zhàn)的,是青龍城、白虎城、朱雀城以及玄武城組成的人族聯(lián)軍。
凡界大亂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座主城就被各方勢力瓜分了。
最后舊的皇室勢力被推翻,存活下來的勢力建立了新的政權,并與天機、星月、縹緲、玲瓏四閣結成盟約互相制約,共同維持凡界秩序。
為了對抗獸族,四城還特意建立了一個由最強修士組成的機構,馭獸司,并且創(chuàng)建了全新的職位,馭獸師。
根據實力高低與貢獻程度,皇室給這群馭獸師劃分了青銅、白銀、黃金三個等級,這套等級也一直延續(xù)至今。
那時候司瀾還小,還不能化為成人形態(tài),只能輔助同伴作戰(zhàn)。
因為修為低弱,她親眼看見許多同伴死在了亂戰(zhàn)中,自此對戰(zhàn)爭深惡痛覺,無形中也堅定了無論如何都要終止戰(zhàn)爭的信念。
當獸族聯(lián)軍攻打至遼溪郡時,莘恒也帶領同伴們趕到了,想要阻止他們攻擊無辜的百姓。
也就是在那時莘恒遇見了身受重傷的許天和剛滿一歲的林初。
莘恒見許天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寧愿自己受傷也不忍心殺害妖獸幼崽,于是心生憐憫將他帶回千林山醫(yī)治。
貪玩的司瀾一見到林初便十分喜愛他身上的奶香味,因為林初一直哭鬧不止,她便馱著他滿山遍野的給他找奶水。
而醒來后的許天對獸族十分排斥,拔劍就要斬殺九元,就在這時,司瀾帶著喝完奶的林初歸來。
許天看著林初嘴邊的奶漬才知道這群妖獸對自己沒有惡意,在經過莘恒的勸說后,許天冷靜下來,決定接受他的提議,先養(yǎng)好傷再決定之后的事。
而在這期間,司瀾每天都會將林初馱在自己背上帶著他四處玩耍,剛牙牙學語的林初也喜歡在她背上奶里奶氣的叫著大貓。
因為林初一被逗就會笑,妖獸們也很喜歡跟他玩。
因為林初飯量大吸吮的又特別用力,司瀾為了給他找奶水,幾乎得罪了所有正在哺乳期的雌狐貍和雌兔。
在聽到自己小時候竟然還有這么一段過往時,林初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為了掩飾尷尬,他學著司瀾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然后一口飲下。
司瀾知道他臉皮薄也不說破,而是繼續(xù)回憶。
經過幾天的觀察,許天發(fā)現(xiàn)獸族也并非全是兇殘弒殺之輩,在與莘恒長聊后,許天終于明白了莘恒的心懷大義以及所有矛盾的源頭。
許天自此下定決心,此生拼勁全力也要維護人族和獸族的和平,于是等到傷一好,他便帶著林初辭行,回清風山找空游散人。
臨行時,莘恒留給他一塊玉牌,讓他以后遇到困難就來找自己幫忙,沒有困難也可以來找他敘舊。
自此后莘恒和許天就沒有再見過面,再聽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加入了馭獸司。
再然后,莘恒因為靈力強大,品性高潔得到了所有獸族的支持,被推選為獸族代表與人族談判。
最終,在莘恒的不懈努力下,獸族與人族宣布暫時停戰(zhàn)。
雖然人族和獸族的戰(zhàn)爭暫時停止了,莘恒卻因為在大戰(zhàn)中受傷過重,沒有及時得到醫(yī)治,耗盡修為隕落。
在隕落前,莘恒留下遺言,將山神之位傳給了凡間最后一只神獸,司瀾,大家也都同意了他的決定。
自那之后司瀾開始接受凌寒為她制定的地獄式訓練,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山神而努力。
說起莘恒的死,司瀾十分傷情,又飲了一大口酒,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林初看著心中酸澀,也跟著飲了一杯酒。
司瀾擦去眼淚,繼續(xù)說了起來。
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和平后,大家逐漸忘記了戰(zhàn)爭所帶來的傷痛,各方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再加上修煉物資的惡意競爭,人族和獸族又開始產生摩擦。
有妖獸偷襲修士,也有修士偷偷捕獵妖獸,然而這些案件都被當時已經成為皇家二星分隊長的許天用兵不血刃的方式完美解決,許天也因此在人族和獸族積攢了不少的威望。
只可惜這樣短暫的和平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六年后,為了尋找傳說中的五彩羽衣,皇室開始暗中搜捕五彩鳥,羽秋同族也因此全部遭難。
因為五彩鳥是仙獸,在獸族地位非凡。
為了給獸族一個交代,許天親自來到千林山,帶著殘害五彩鳥一族兇手的尸體跪了一天一夜。
為了維護兩族和平,司瀾和凌寒最后決定大事化了。
之前因為莘恒的死羽秋已經性情大變,再遭遇此變故后徹底黑化了。
心有不甘的她欲殺許天,卻被司瀾幽禁在了暗獄。
九元心疼羽秋于是偷偷救出了她,黑化的羽秋出來后瞞著司瀾和凌寒集結對人族不滿的獸族聯(lián)軍向白虎城發(fā)起了進攻。
許天帶領手下與她們拼死搏斗,匆匆趕來的司瀾和凌寒幫助許天制服了作亂的妖獸,不過也因此受了重傷,而同樣身受重傷的羽秋和九元則趁亂逃走了。
自那以后,司瀾再也沒有見過她們。
最終,許天因為戰(zhàn)功赫赫被皇室任命為新一任馭獸司司卿,并代表人族與司瀾簽下止戰(zhàn)之約。
司瀾和凌寒則為了彌補與羽秋和九元戰(zhàn)斗時損失的修為,一起進入了慢長的閉關,而這一閉關就是十年。
直至前些天林初和黑熊精來闖山,司瀾和凌寒才再度出關。
或許是因為酒勁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情緒實在太過低迷,司瀾說完就將頭放在案幾上不說話,眼角旁還掛著淚珠。
林初嘆息了口氣,俯身上前說道:“殿下,我送你回去吧!”
司瀾強撐著抬起了頭:“好!”
在起身的瞬間,司瀾踉蹌了一下,林初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司瀾豎起耳朵嗅了嗅鼻子,說了句“好熟悉的味道”,然后便將頭依靠在他胸膛上仿佛睡著了一般。
身體貼近的瞬間,林初的心止不住狂跳起來,司瀾到底是女子,他總覺得他們這樣親近不合規(guī)矩。
可司瀾此時迷迷糊糊的林初又不敢撒手,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