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cè)過頭，用余光去看身后的人。
紀晅眼里失去的高光回來了，眸子猩紅，神情漠然，與之前呆呆的樣子截然相反，此時的他眼底深處有一股瘋狂。
向瑤明白了。
紀晅的狀態(tài)取決于他身體里異能的多少。
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喪尸一波未滅，一波又起，很快卡洛基地隊伍的彈藥就要用盡。
領(lǐng)頭人咬牙，在列隊中猛地轉(zhuǎn)身，朝向瑤與紀晅的方向開了一槍。
擒賊先擒王，他只能賭一把了！
紀晅嘲諷般笑了一下，那枚子彈瞬間改變彈道，直指領(lǐng)頭人的心臟。
一槍斃命。
“副隊長??！”
“我殺了你A-019！”
“喂，冷靜點，別送??！”
“現(xiàn)在這樣一邊倒的局面有什么可堅持的！”
副隊長一倒，整支隊伍緊繃的弦瞬間斷開，動搖的軍心，讓喪尸潮有機可乘。
不是沒有人打過向瑤和紀晅的主意，但只要對他們發(fā)起攻擊，這攻擊最終都會落到自己身上。
向瑤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好家伙，空間異能。
隨著彈藥用盡，最后一個隊員也被喪尸分食殆盡。
血腥的場面也終于結(jié)束。
向瑤忽然覺得，幸好自己是鬼，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
有些世界的鬼嚇人用的比這個還惡心。
紀晅放下手，走到她面前，咧嘴笑道：“姐姐，不開心的人沒了。”
眼睛亮亮的，像一只求夸獎的小狗，背后還有搖的歡快的大尾巴。
向瑤很平靜：“嗯?！?p> 大尾巴停止搖晃，紀晅整個表情也像蔫了的蘿卜，和之前那副淡漠兇狠的樣子截然不同。
“姐姐，你不夸我一下嗎，或者給點獎勵也行。”
語氣很委屈，但目光落在向瑤的脖頸。
很直白不加掩飾。
向瑤推開他即將湊過來的腦袋：“如果你背我出去，我考慮一下?！?p> 這滿目的狼藉哪怕她不潔癖，也得逼出一些潔癖來。
紀晅扭頭看了眼血紅的通道，眉眼彎了彎：“原來姐姐怕臟啊，沒問題，但是一定要記得兌現(xiàn)承諾哦?！?p> 說著，他已經(jīng)背朝著向瑤蹲下來。
向瑤爽快答應(yīng)：“自然?！?p> 然而，下一秒，紀晅瞳孔失去高光，變?yōu)樗酪话愕暮?，昏倒過去。
向瑤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盡管四下里并沒有人：“……”
她沒記錯的話，自己的異能是很充足的，出發(fā)前還給紀晅補充了能量，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變身請變完整不要半途而廢啊喂！
向瑤扶額，良久才接受了現(xiàn)在的情況。
她把紀晅扶起來靠在墻壁上，在他口袋里摸索晶核——什么也沒摸到。
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無言以對：“……”
這實驗室里的喪尸沒有一萬也有一千，產(chǎn)生晶核的粗略估計至少有一半。
怎么花的跟潑出去的水一樣，一會兒就沒了？
為了避免日后再發(fā)生相似的窘境，她得和紀晅約法三章，晶核可是稀缺資源，紀晅這里又是個無底洞，不能沒有節(jié)制。
實驗室外，天空逐漸陰暗，紅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