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演講
星光仰望天空，是月光流露。
她深呼一口氣，又按住凹凸有致的胸膛，這是她舒緩緊張的方式。
可惜沒用，星光依舊緊張，她忐忑地走上演講臺。
手邊拿著剛剛艾什莉塞的演講稿，她先是看了看稿件。
公式型的套話占據(jù)了行文的大半框架，剩下的也是吹捧沃特國際的偉大。
星光想講的不是這些，她丟掉演講稿。
拿起話筒。
演講臺下，人們做著自己的事，或是搭訕身旁的男女，或是流連與侍者端的香檳和餡餅。
很少有人抬起頭，等著星光致辭，她是個新人，還沒積累起人氣，人們對她不感興趣也很正常。
星光也看出這一點，她將話筒靠近一旁的音響。
話筒傳出刺耳的尖嘯。
這種尖嘯被人們稱為嘯叫，原因是話筒音響之間產(chǎn)生的電路回授。
在會議室，舞臺調(diào)試時，經(jīng)常遇見，此刻被星光反向利用，人們捂著耳朵驚訝地望著臺上。
星光清了清嗓子，氣息吐到話筒上。
“我是星光?！?p> 她環(huán)視四周，感受到人們的注目，這個舉辦在紐約公園的演講會實際上是個信仰博覽會。
由伊茲奇爾引導的，神化超級英雄的聚會。
星光目之所及，除了來賓和酒水，還有從天邊飛落的白鴿。
以前，沒有加入超級七人塔時，她對這種聚會很是崇敬，覺得世界就是那樣。
可如今，星光繼續(xù)著言語。
“你們的信仰并不神圣，超級英雄也只是帶著欲望凡人，你們的虔誠不過是無知，愚昧。這里充斥著謊言，我看著你們都覺得可憐。”
話末，星光看了看臺下。
鴉雀無聲。
之前還喧鬧的會場，此刻和沒了氣的碳酸汽水一樣，平靜得只能聽到呼吸。
會場旁，艾什莉捂著頭，人要瘋掉了，她看到星光扔掉演講稿時就心里“咯噠”一下。
如今聽到了話語，更是有種“再見了，世界”的感覺。
人群依舊安靜得詭異，星光依舊在發(fā)泄一直以來的工作壓力。
會場里，只有一個人沒受影響。
萊恩。
艾什莉發(fā)現(xiàn)了萊恩，那個男人喝著香檳，把壽司丟進嘴里。
有時候星光看臺下的沉默，繼續(xù)不了言語了，還鼓鼓掌為其打氣。
有一說一，艾什莉遠遠看著，還覺得他們挺合拍的。
可現(xiàn)在，不是合拍的時候。
她推搡過人群，不容易地行進到萊恩身邊。
“萊恩?！?p> 突然的女聲讓萊恩回過頭，一看是艾什莉，他就隱約知道這女人想說什么。
不過，萊恩不在意，他繼續(xù)吃著東西，看著臺上的人抒發(fā)著感情。
那是星光苦悶的感情，大概來自于平日超級英雄工作的不順利。
原地，艾什莉沒能理解那些感情，她哀求地拉拉萊恩的手臂。
“萊恩，你能不能讓她下來啊?！?p> “為什么，星光說的挺好的，你把她換了干什么?！?p> “任由她繼續(xù)說下去，我可以寫辭職報告了?！?p> 作為給星光演講稿的艾什莉，她壓力頗大。
甚至于，她都能預(yù)見到星光今晚的演講會成為之后幾天的最大話題。
沃特國際臉都要丟完了。
萊恩看艾什莉這樣，也同情心泛濫，他拍拍艾什莉的肩膀，詢問艾什莉轉(zhuǎn)行后打算干什么。
可惜，好意卻遭到了艾什莉的白眼。
無奈之下，艾什莉跑到演講臺的后面，拔掉了音響揚聲器的電源。
才讓鬧劇得以收場。
鬧劇收場時，星光已經(jīng)講完了，她講得爽了，神色也愉快起來。
但是，臺下，一群人卻冷漠地看著她。
來賓多是懷著對超級英雄的憧憬而來，然而在這里，卻被星光無端指責了一番，不高興是自然的。
死寂的會場里，星光看著人群，發(fā)現(xiàn)人群也望著自己。
她悲哀地想到，自己果然無法被理解。
這么想著，在人群的中心位置，響起獨人的掌聲。
單獨的掌聲并不響亮，在此刻安靜的氛圍里，卻獨樹一幟。
星光望向那里，看到的是，左右掌接觸的萊恩。
說起來，將才每當要說不下去時，看著萊恩，她就有種能繼續(xù)說下去的感覺。
此刻也是如此，只有萊恩一人的支持也足夠。
莫明的，星光想起超級七人塔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能和萊恩扯上關(guān)系，真是太好了?！?p> 腦子里沒由來的想法讓星光覺得自己是不是壞掉了，她說了聲謝謝，就準備走下演講臺。
臺下，火車頭也在聚會的人群里，他正在和伊茲奇爾聊女人。
星光的一席話讓他也有些詫異，他以為星光是不想干了，也沒去阻止。
可演講結(jié)束后，他聽到掌聲，尋聲望去，發(fā)現(xiàn)鼓掌的是萊恩。
也不管對錯，他也使喚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啪啪啪。
伊茲奇爾在火車頭的身旁，他和萊恩并不熟悉，可看著火車頭鼓掌。
索性，他也附和起來。
幾人零星的掌聲引起會場里人們的注意，特別是伊茲奇爾，這個橡膠人宣傳工作做的很好。
這次信仰博覽會，就有不少人是為了他而來。
此時，人們看到伊茲奇爾的雙手交擊發(fā)出聲響，也不明不白地應(yīng)和起來。
鼓掌的人多了起來，偶有覺得事情不對勁沒有舉動的人也被淹沒在如雷般的掌聲里。
演講臺上，星光正往臺子下走，便聽到掌聲的傳遞。
她摸著胸口，心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滋生。
演講落幕后，是例行的活動。
這是一個小活動，原本由祖國人來進行，祖國人不在，就由伊茲奇爾代行。
活動很簡單，將人的頭淹沒到淺水池里，通過水中所見讓人心里升起無依無靠的情緒。
在伊茲奇爾描訴的信仰里，這種活動叫新生，浴水則新生。
活動室的會場外，萊恩打算回去，已經(jīng)很晚了，他想睡個覺。
明天，他還得去見見貝卡，那是他和祖國人約好去見貝卡的日子。
夜色下，萊恩飛空的腳還未離地，就被人用手拉住。
他回頭一看。
“星光，你不放手，我就把你帶上天空，然后高空拋物。”
“請不要嚇人?！?p> “沒嚇你，我正打算這么做。”
“那不是更糟糕了嗎?！?p> “有話快說。”
“我沒有什么話?！?p> “那你突然拉住我，找茬嗎?！?p> 星光無語了，她覺得萊恩，對自己有點太不友好了，而且，她自己過來，也是懷著躊躇的。
現(xiàn)在，她摸了摸胸口，眼睛一閉，想就沖就完事了，不禁嘴巴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