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撤!”
熊舫手握大刀,以黑布蒙面,見形勢不對,當機立斷對身邊的人吼道。
能跟在熊舫身邊的人,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精英。
他們見老大說撤退,也不戀戰(zhàn),果斷的向四周退散開去。
那些人吃了虧,哪里肯放過他們,見他們居然想要撤退,自是奮勇前追。
熊舫擋在那些欲上前去追捕的人前面,一把大刀揮舞的虎虎生威,以一敵十,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那些人被熊舫攔住了去路,自是惱怒不堪,下手狠辣,招招致命,勢必要將熊舫斬于刀下。
熊舫一邊抵擋這些人狠命地攻擊,一邊關注著身邊眾人撤退的狀況。
直到他見自己這邊的人已經撤退的差不多了,也不再戀戰(zhàn),果斷的收起大刀,朝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那些人見熊舫居然想走,怎么可能會這么容易將他放走。
跑了些小嘍啰不要緊,只要抓住了這個關鍵人物,他們一樣可以向上面的人交差。
這些人本就是奉太后的命令,秘密押送“要人”返京的。
他們打著監(jiān)察御史賀大人的旗幟,一路上倒也算是風平浪靜。
可誰曾想,在快要進京都的口子上,卻竄出了一群“攔路虎”。
他們個個黑衣蒙面,身手了得,一上來就直奔“要人”所在地,不要命地向前沖。
現在不僅“要人”趁亂跑了,就連他們負責押送的兄弟都死了好幾個,更不用說,還有那些重傷的兄弟。
他們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怎么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只要抓住了前面這個罪魁禍首,他們還是可以將功贖罪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追捕的更加兇猛了。
熊舫且戰(zhàn)且退,看著身后那些如同水蛭一般死咬著他不放的追兵,心里大為觀火,忍不住爆了粗口!
操你個娘腚的!
老子這次的行動,可算是虧大發(fā)了。
人沒見著,還被一堆小兔崽子追的滿街跑!
他左閃右退,身子忽上忽下,使出全身的解數,小半個時辰內,都沒能成功地將后面的追兵擺脫掉。
這樣下去不行!
這些人明顯就是殺紅眼了。
多年來的軍旅生活,讓熊舫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千萬不能和不要命的人對上。
兇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熊舫在心里面快速的盤算著,應該如何應對。
突然,他敏銳的發(fā)現,前方不遠處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似是一對行速有律的車隊。
這樣的行進有律的車隊,絕對不可能是一般的商隊能夠擁有的。
難道是京都里某個達官貴人從此經過?!
電光火石之間,熊舫縱身躍起,朝著發(fā)出噠噠馬蹄聲的地方奔去。就在熊舫幾個跳躍間,已經能夠隱隱地看見車隊的身影了。
這支車隊的陣容頗為強大,光是供人坐臥的馬車就有六、七輛之多,每輛馬車旁,都有專職的家丁守護,且這些家丁的身上都是帶了家伙的。
熊舫再見到車隊的陣容時,心思就開始活躍了。
若只是普通的商隊經過,他也不敢將身家性命交到他們手上。
可這支車隊······明顯······
既然能夠擁有這樣的陳容,其后臺不可能不硬。
也許······
他還是可以賭一把的!
熊舫躲在遠處觀察了一會兒,趁著其中一輛馬車停下來,丫鬟下車方便的空當,借助道路兩旁的樹木掩飾,幾個跳躍間,身形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隱沒在了車隊中。
······
“前面的車隊速速停下!”
追蹤熊舫的那伙人,不一會兒就趕到了。
丞相府打頭的管事,見有人攔住他們的去路,自是驅馬上前,親自與他們交涉。
管事下得馬來,還沒等他開始說話,對方的人就已經兇神惡煞的大聲命令道:“讓你們車上的人都下來,我們要搜車!”
管事不知道對方是誰,身份如何,既不敢隨便開罪與他,又不能降低了自家主子的身份。
只得雙手抱拳,和和氣氣地笑問道:“不知各位好漢攔住我們丞相府的車隊的去路,所謂何事?”
“我管你是不是丞相府的車隊,你爺爺我們可是奉······”
剛才喊話的那人剛要說出他們是奉命辦事,就被他身后的一人攔截住了,后面的話也消散在嘴中。
只見他身后那人,將他扯到后面,自己“蹬蹬”地走上前來,對著管事抱拳笑言道:“原來是林丞相府的車隊,還請恕我等眼拙,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老哥多加見諒!”
管事的見對方終于出了個會說人話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氣。
不是他自掉身價,而是京都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走在路上隨時都可能會遇到個皇親貴族、達官貴人。
自家老爺雖貴為大荊國當朝丞相,權柄在握,但人活一世,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的好。
當然,這也不能說他就是個怕事的,若是對方一直保持像剛才那樣蠻橫無理的態(tài)度。為了捍衛(wèi)自家主子的威信,以及丞相府因有的尊嚴,他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比較過激的手段。
但是這種手段,能不用就盡量不要用,畢竟傷了和氣,大家面子上也都不好看。
這會兒見對方有一個會來事兒的人,管事自是不會笨的去落了對方的面子。
“好說,好說!還請問眾位小哥,這是······”
“呵呵,老哥也應當知道,有些事情我等也不方便透露。但是我等絕不是壞人。若老哥不信,之后自是可以去找監(jiān)察御史賀大人查證一番?!?p>這人說完,還拿出一枚令牌,遞給管事。
管事接過令牌看了看,心思幾個回轉。
“小哥真是客氣了,只是不知道眾位小哥攔住我們府上的馬車,是要······”
“老哥有所不知,我等本是奉上面的之命,護送重要的東西返京??墒锹飞蠀s遇到了一伙子山賊,那些賊子實在是厲害,盜得我等護送的要物竄逃離去。我等一路追蹤他留下的痕跡而來,可沒想在這里卻斷了他的蹤跡?!?p>那人說完還意有所指瞟了瞟管事身后的車隊。
管事哪里會不知到他是個什么意思。
這件事情畢竟也是關系到府上眾位主子的安全,他也拿不定主意,還得去請教府里的主。
那人見管事沒有回話,自是知道他一個管事,也拿不了主意,可是他們卻沒那個閑工夫和他繼續(xù)耗下去了。
遂催促道:“還請這位老哥給我等行個方便,讓我等收上一收。我想這位老哥也不想自家府上藏匿了不安定的因素吧!若是老哥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不知隨行的是府上那位主子?老哥可前去問上一問,我等敬候佳音。”
“還請各位小哥稍等!”
管事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就拿著那人遞給他的那塊令牌,匆匆的朝車隊核心處走去。
待得管事走遠,被拿出令牌的人拉住的那人才低聲不解的問道:“老大,你為何要和這老家伙磨嘰半天,直接搜車不就好了嗎?”
“蠢貨!你懂什么!我們這次奉的本就是密令,若是給上頭知道了,我們不僅把事情辦砸了,還鬧得眾人皆知。上頭還饒得了我們?!”
“可是······這般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要是給那人逃走了,我們不一樣吃不了兜著走么?”
被稱之為老大的那人,抬眼看了看四周,肯定的說道:“不會的,這里的地形不適合隱匿,那人若想要逃過我們的追捕,就只能借助林家的車隊?!?p>“還是老大聰明過人······”
這邊,老大正舒心的接受著身后眾人的恭維。
那邊,管事已經拿著那塊令牌,走到了車隊的核心處。
“桂媽媽,桂媽媽!”
桂媽媽從馬車里面探出個頭來,朝著管事問道:“前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為何車隊會突然停了下來?!?p>“還是桂媽媽眼尖,一看就知道了!不知道太太現下里可是有空閑?!”
林張氏早就聽見管事的聲音了,車隊突然停下來,管事又匆匆地跑來找她,肯定是出了些他不能解決的事情。
“說吧!出了什么事兒?”
管事恭恭敬敬地將令牌遞給桂媽媽,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末了還添上一句:“小的看那幾人的神情不似在做假,怕是真有其事!若是那賊子真的隱匿在我們車隊里,怕是······”
“你去告訴那些人,搜車是可以的,但僅限于車隊外圍的馬車,內圍的馬車里,載的都是我們府上的女眷,不方便他們搜查。他們也看見了,我們車隊內圍有層層家丁把守,就算是有賊子,也不可能跑的進來。”
林張氏的話里,透著濃濃的自信。
對于自家車隊的防御系統(tǒng),她是很有信心的!
“是,太太!小的這就去辦!”
“慢著!”
“太太可是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你帶上林坤去吧!若是那些人仗著自己有幾分能耐堅持要搜車,他知道應該怎么做的!”
“是!”
管事這個“是”字,可是回答的滿心歡悅。
他本就憂愁著,要是那些蠻不講理,來硬的應該怎么辦。
現在好了,有了林坤——林管事,他就不怕了,放心大膽的說話。
畢竟林管事的能力,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就那武力值,整個京都是頭一份兒的。
只要有他在,諒那些人也不敢隨便放肆。
管事的心里面有了底氣,做起事來,自是力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