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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貓

第四章 《行乞》

朋友的貓 朽木尋羊 938 2024-09-05 11:50:33

  我迷路了,在這陌生的城市,舉目無親,就連隨身攜帶的手機(jī)、錢包、證件也在前幾日不告而別。現(xiàn)在,我坐在嚴(yán)冬的街角,近乎癡呆地坐著,無處可去…

  幾日來的不曾梳洗讓我的裝束顯得格外凌亂,街角刮在臉上的寒風(fēng)令我感到生疼。我仍坐在街角處的臺階上,看著前方不遠(yuǎn)的路燈發(fā)起呆來,也不在意早晨街上的幾個路人怎么看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幾日前,我嘗試找份工,可我沒有證件。也曾想報警,路邊行乞的孩子告訴我。如果你沒有證件,他們會把你拘留起來。我說不怕。

  他問“你認(rèn)識路么?”

  我說“不認(rèn)識?!蔽颐粤寺?p>  他問“那你家住哪?”

  “我家?忘了,我迷了路,我不記得了”

  他問“那你為什么來這?”

  我為什么來這?我為什么來這?我大腦一片空白

  見我不說話,他又問“那你總該知道自己的名字吧?”

  名字?我叫什么?似乎我什么都想不起來,我記得我證件上有,可我證件不見了

  他攤了攤手,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我就這樣陪他一起坐到了現(xiàn)在。他給了一個破碗,我們一起行乞著

  現(xiàn)在是寒冬,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告訴我出門時沒有帶足夠的衣服,我蜷縮著身體,試圖鎖住僅存的溫度。那孩子睡得很香?,F(xiàn)在是早晨,天還未亮,路燈仍點(diǎn)著,而我,在乞討…

  街上,有幾個路人,人來人往似乎在增多,在天的青色褪去之前,已經(jīng)是車水馬龍

  我坐在街角處,看著人來人往。我和小男孩就坐在顯眼而又不為人知的街角,一起看路人沒有神色的臉。那一張張臉?biāo)坪醵疾槐幌?,那一雙雙眼都是平視前方,貌似沒有感情地走著

  他們和他們無數(shù)次地擦肩而過,誰也不曾多看誰一眼

  這時,天青色已褪去,可以看得見白云,接著便是光順著空氣射下來。我往光照的地方挪了挪,發(fā)現(xiàn)這是徒勞,對于如此寒冬,陽光無法給我溫暖

  現(xiàn)在我面前是個小女孩,十三四歲,她拿著十塊錢在我面前猶豫,三分鐘后她把錢放在了我的碗里。謝謝她的施惠,或許,她上過當(dāng),被四肢健全的人騙過一次,而我,正是四肢健全。她的贈予使我感到羞愧,臉上火辣辣的,不知是否是風(fēng)刮的。我站起身來,跺了跺腳,使自己身體得到些許暖意

  男孩醒了,他問我要干嘛。我說我要走了

  他說“去哪”

  “不知道”

  “那你還去?”

  “恩,我得走走,這天太冷了!走走暖暖身子”我說

  “可你迷了路”他說

  我說我知道,于是我把錢給了他,謝過他這幾日的陪伴,便走了

  我看四周的混泥土,茫然無措,我該去哪?先離開這座城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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