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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時光

第九章 陰謀的味道

荼蘼時光 YH映鳶 3009 2014-03-23 21:31:31

    十一國慶節(jié)如期而至,毫無懸念地,蘇以素又跑回家了。

  蘇以素的家在江城的一個名叫古榕的小鎮(zhèn)上,從學(xué)校坐車回家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顧名思義,這個小鎮(zhèn)以榕樹成名,無論是河邊,學(xué)校,路邊,祠堂前,村前屋后,都生長著古老的形態(tài)奇特的榕樹,一條條氣生根垂下來,堅實地扎向下地下,倚靠地勢和主干,相互纏繞成各種形狀,慢慢長成粗大壯實的支柱根,支撐著向四周延伸的樹枝,一棵棵古榕連成一片,盤根錯節(jié),濃蔭蔽天,榕樹下清謐涼爽,古韻幽深,為鎮(zhèn)上的人們提供天然的休閑場所。也因為這些古老的榕樹,小鎮(zhèn)處處山清水秀,沒有漫天塵埃的困擾,也隔離的喧囂城市的煩躁不安。人們十分愛惜這樣的清幽,即使是時代的發(fā)展日星月異,他們也從未想過拋棄這些代代守護下來的古榕。這里的世界,是寧靜的。

  從公路穿過,蘇以素靜靜地走在一個岔口的小道上,偶爾踩到地上的枯葉,時不時發(fā)出咯吱的響聲。兩旁的榕樹枝椏高高地伸出來,或許再過幾年,兩遍的枝椏就要碰在一起了。她的家就在前方不遠的轉(zhuǎn)角處,屋前有一方窄窄的小院,種著一棵桃樹,因未到開花時節(jié),在這片黛綠的世界里倒也沒有多大的存在感。

  “阿媽,我回來啦!”未到家門口,蘇以素就歡快地喊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的阿媽一定是在院里替她女兒的那些珍愛的花澆水,偶爾除除草,施施肥,剪剪枝,殺殺蟲。拿阿媽的話說,她照顧蘇以素的那些花草,比照顧蘇以素還來得細心。每次蘇以素只是撒嬌著說阿媽不疼自己,其實她知道,阿媽只是太寂寞了。

  蘇以素的父親蘇域是也算是一個走在時代前沿的自主創(chuàng)業(yè)者,在當年的下崗潮流中不幸被辭厚,想著自己也無一技之長,重找工作并非易事,索性回來承包了一塊山林,依仗優(yōu)越的原始生態(tài)的環(huán)境,栽培起了蘑菇。經(jīng)過十幾年的磕磕碰碰,和自己高質(zhì)量、高信用的供貨,這些年來市場越來越大,也算是小有成就。

  只是,由于是野外,需要花費的功夫也就越多,偏偏蘇域固執(zhí)得很,雖說也增加了大棚技術(shù)栽培,但仍堅持著原生態(tài)環(huán)境栽培,所以呆在家里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通常都是蘇以素的母親沈秀蘭一個人在家。

  果然,沈秀蘭循聲而出,手里還拿著灑水壺。沈秀蘭四十出頭,長長的黑發(fā)梳在腦后,由于不愛保養(yǎng),歲月的滄桑清晰地烙在她臉上,只是年華的流逝磨不去她端莊柔弱的氣質(zhì),反而因為時光的洗禮而愈顯親近慈善??吹斤w奔而來的蘇以素,沈秀蘭不禁露出寵溺的笑容,道:“都多大了,還這么毛躁,整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看以后誰要你?!?p>  “哎呀,媽媽,”蘇以素一下子抱住沈秀蘭,甜甜答道:“有你就可以啦?!?p>  沈秀蘭笑了笑,忽而又嘆了口氣,道:“我也不能陪你一輩子……”

  蘇以素感到有點不對勁,阿媽很少這么悲觀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么?于是仰著頭問道:“阿媽,家里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為什么覺得你心事重重的?”

  沈秀蘭神態(tài)微變,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笑嗔道:“傻孩子,能有什么事?你們不給我惹事就萬事大吉了。”

  聞言,蘇以素也不做多想,只以為阿媽累了,便答道:“好好好,我一定乖乖的不讓您費心,阿媽,我們進去吧。”

  母女倆有說有笑地進了屋。沈秀蘭想起了什么,問道:“你哥呢?怎么不一起回來?”

  蘇以素不禁噗嗤一笑,道:“阿媽,他都高三了,哪還有那個BJ時間往家跑啊,不過……敢情我哥連打個電話回家報告的時間的沒有了?”

  “也對,”沈秀蘭柔柔一笑,繼而又自嘲起來,“大概被我煩怕了,不敢打了吧。”

  聽到阿媽這話,蘇以素又想起那天蘇以信因為“戀愛事件”氣沖沖地揪著她大吼大叫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幸災(zāi)樂禍起來,叫你老跟我作對,在阿媽面前,你還不是一樣得吃癟。

  不過,在這件事上,蘇以素很聰明地沒有接過話,萬一再說個沒完沒了的可就慘了。于是嚷嚷道:“阿媽,不說了,我餓了,什么時候可以吃飯?”

  沈秀蘭又寵溺地笑了笑,邊往廚房走去邊說道:“我馬上做,就好?!?p>  廚房里很快傳來沈秀蘭忙碌的聲音,蘇以素一個人自覺無趣,又尋思著阿爸也沒回來,就跑進廚房問道:“阿媽,我想去阿爸的大棚看看,阿爸在那里吧?”

  聞言,沈秀蘭頓了頓,眼神有些慌亂,但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抬起頭來,道:“他也快回來了,你就別去了,一會咱就開飯。”

  “好吧?!碧K以素?zé)o奈地聳聳肩,望著忙碌的阿媽,萌生了想要幫忙的念頭,但也只是想想就放棄了,阿媽從不讓她幫忙的,說是怕越幫越忙……

  待晚飯擺上桌,蘇域真的很準時地回來了,父母倆自然要噓長問短一番,只是蘇以素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阿爸又增添了不少白發(fā)。

  吃過晚飯,三人一起在客廳看看電視,聊聊天,轉(zhuǎn)眼間夜便深了。

  墻上的掛鐘剛剛走過十點半,沈秀蘭便催蘇以素:“快去睡吧,坐車回來也累了,今晚早就睡吧?!?p>  蘇以素也確實有點困了,便點點頭又打著哈欠回了房里。

  靜悄悄的夜。月亮困了,萬物都睡了。只是,蘇域夫婦房間隱隱約約還透出一線燈光。此刻,兩人正愁眉苦臉地坐在燈光下,一籌莫展。沈秀蘭坐在床沿,長吁短嘆地望著蘇域,心里又焦急又無計可想。而蘇域正坐在桌前,飛快地點著鼠標,查看著事情到底糟糕到哪個地步了。為了更方便而系統(tǒng)地管理事務(wù),蘇域也學(xué)會了使用電腦,這一刻卻是正好派上用場了——看別人怎么誹謗自己!

  蘇域越看越心驚,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網(wǎng)上不知何時起,到處都是抨擊蘇域的帖子,說他濫竽充數(shù),以次充好,還多次混入毒蘑菇包裝出貨,導(dǎo)致數(shù)十人中毒住院,甚至鬧出了好幾條人命,還說他為一己私利,草菅人命,人人得而誅之。偏偏又說得玄乎其玄,有理有據(jù),人證物證齊全,連照片都有,讓人不得不信。一時之間流言四起,蘇域和他的生產(chǎn)線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和質(zhì)疑,信用和名譽一夜之間降到最低谷,更嚴重的是,商家客戶聽信了流言,大多訂單都被退了回來。

  “現(xiàn)在事情怎么樣了?”沈秀蘭終于忍不住問道。

  “哎,”蘇域眉間盡是化不掉的憂愁,“還不是那個樣,真不知道我得罪誰了?!?p>  “是不是同行中傷?”

  蘇域想了一下,覺得沒有這個可能,便道:“整個江城栽培蘑菇的也不多,而我們彼此之間根本不存在威脅,他們沒這個必要。出了江城,誰又認識我蘇域?”

  “竟無一點蛛絲馬跡可尋?”

  “太突然了,發(fā)布者似乎不在江城,根本找不到他的資料?!闭f到這里,蘇域眉頭皺得更深了,對方只針對他一個,而且來勢沖沖,又躲在暗處,根本防不勝防。

  “哎,睡吧,”沈秀蘭嘆了口氣,“這樣翻來看去也無濟于事,我們都老了,跟不上著網(wǎng)絡(luò)時代了,明天請個后生人查查吧?!?p>  “嗯?!碧K域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關(guān)了電腦。他沒有告訴沈秀蘭,其實他早就請人幫忙看過了,只是對方的技術(shù)太高超,籌備工作又做得太充分,完全找不到一絲的突破點。

  而此時,蘇以素已進入了夢鄉(xiāng)。夢里,有個人在她面前猖狂地笑,那人影像太模糊,蘇以素看不清她的臉,只從聲音中辨別出是女性。那人發(fā)了瘋一樣將她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撕個稀巴爛,蘇以素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那人終于還是撕毀了她所有的一切,大笑著揚長而去……蘇以素臉上、手心不斷地冒汗,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連呼吸都沉重,嘴里拼命地喊著“不要,不要”,卻怎么也醒不過來,任由夢境將她最后一點意識摧毀,最終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蘇以素伸了伸懶腰,慵懶地從被窩里爬起來。昨夜的噩夢經(jīng)過一夜的消化,早被她忘得一干二凈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曾做了一個多么可怕的夢。

  蘇域夫婦十分默契地對于網(wǎng)上抨擊一事緘口不提,只是由于連夜失眠,兩人臉上很是憔悴,神經(jīng)大條的蘇以素也沒察覺。

  “阿爸,阿媽,早?!彼龤g快地打了聲招呼。

  “早??靵沓栽绮桶??!笨吹教K以素出來,沈秀蘭依然保持著優(yōu)雅的笑容。

  新一天的太陽,正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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