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王泰道:“天才作畫,少有失敗,每副畫卷必是入品。所以能不斷磨礪自己的金筆。其實三大畫院磨練神筆的法門,也不過是這般原理罷了?!?p> “這根余邃筆,就交給你了,足夠你證就宗師之前孕養(yǎng)使用了?!蓖跆┬χ馈?p> “多謝大人。”霍胎仙連忙恭敬一禮。
“我還有個忠告?!蓖跆┑馈?p> “大人請賜教。”
“等候時機,加入三大畫院。距離三大畫院開府的日子不遠了。不入三大畫院真?zhèn)?,絕不入品覺醒神筆?!蓖跆┑溃?p> “三大畫院有神話圖卷,無數(shù)天才地寶,那才是真正的機緣。才是登臨強者的捷徑?!?p> “衙門之所以被稱之為左道旁門,是因為沒有煉墨法門。想要有上等法門,非三大畫院不可。”
“弟子明白。”霍胎仙以弟子禮道了句。
“嗯,明白就行,孺子可教也。”
“我看你順眼,倒要助你一臂之力。神話圖卷沒有,但神話圖卷的拓本倒是有一卷,尋個良辰吉日,你隨我前去觀摩江山社稷圖,若能把握機會,對你來說也是機緣?!蓖跆┓畔戮茐亍?p> 說完話,王泰人已經(jīng)起身離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留下霍胎仙呆呆的站在那里出神。
看著王泰離去的方向,霍胎仙呆呆的出神:
“我怕不是畫了個寂寞,繞來繞去又繞到了三大書院?!?p> “三大畫院??!我一定要進去。”
“三大畫院必須要去,不單單要獲得最上等的練墨法,還要搞清楚自己體內(nèi)的神力是什么?!?p> 不知道書院的好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又豈能錯過?
而且自己老子也不是說,給自己一個名額?
要不然再等等?
心臟處的傷口,似乎好像也暫時要不了命。
在低下頭看著手中的余邃筆,霍胎仙若有所思:“這余邃筆與我的天公筆倒有幾分相似,都是借助外力,叫凡人獲得畫士的力量。不過二者的功效卻截然相反?!?p> 天公筆是消耗精氣神,無視等級境界。
而余邃筆是筆養(yǎng)人,消耗的是筆內(nèi)天地之力。這筆落在藝學手中,就能畫出藝學境界的畫卷,若落在得韻境界的手中,畫出的是得韻境界畫卷。施展此筆,還要看畫主的境界、技巧。
“收獲不小啊?!被籼ハ赡弥噱涔P,也沒有睡意,而是徑直來到了樓閣上,鋪開畫板,然后研磨筆墨,腦海中回憶著五鬼搬運圖,手中余邃筆輕輕畫過板面,一副栩栩如生的五鬼搬運圖出現(xiàn)在了霍胎仙身前的畫板上。
那余邃筆內(nèi)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氣機,隨著筆墨落在了線條上,那五鬼搬運圖隨著那氣機流轉(zhuǎn),似乎是活了過來。
霍胎仙前世作為文物修復員,畫技沒的說,雖然滿是工匠氣息,但對于九成九的專家來說,卻足以以假亂真。
胸有成竹,一揮而就。
畫成之后,圖卷上閃爍出一股氣機,灌入了霍胎仙的體內(nèi),滋潤著其精氣神三寶,霍胎仙只覺得一陣神清目明,腦海一陣舒爽。
而此時一道信息,傳入霍胎仙腦海中:
“不入品階《五鬼搬運圖》,可搬運十米內(nèi)二十斤重的物品?!?p> “這桿筆內(nèi)的氣機,替代了神力??上耶嫻るm然在凡俗之中已經(jīng)堪稱登峰造極,但卻不得其韻?!被籼ハ蓳u了搖頭,低下頭繼續(xù)畫圖。
不是五鬼搬運圖,而是門外的那野花、小草,伴隨著一幅幅圖卷形成,一股股氣機灌入霍胎仙體內(nèi),悄無聲息的滋潤著其精氣神三寶,就連心口處的傷痕,此時也好了不知多少。
長安畫院
山巔
李文芳與王高秋相對而坐。
此時的王高秋披頭散發(fā),身上散發(fā)著惡臭味,靜靜的坐在那里,一雙眼睛看著身前的畫板呆呆出神。
“唉~”
李文芳幽幽一嘆:“不過是一次打擊罷了,你就這般一蹶不振,說實話:為師對你很失望?!?p> “師傅,弟子對不起老師的苦心栽培,對不起教祖的謀劃?!蓖醺咔锫曇羯硢?,眼眶中血淚滾滾留下:
“弟子恨不能以死謝罪?!?p> 李文芳看著王高秋,這個自己精心培育的弟子,許久后才幽幽一嘆:“教祖說還有機會?!?p> “還有機會?”王高秋猛然抬起頭。
“還有機會!”李文芳肯定的點點頭。
“還請老師教我!弟子縱使粉身碎骨,也要將局勢逆轉(zhuǎn)?!蓖醺咔飹暝虻乖诘兀粩噙凳?,額頭見血。
“你是教中欽定十二神話的種子,眼前劫數(shù)不過是你成為神話道路上的點點考驗罷了?!崩钗姆嫉溃?p> “教祖諭,那《長安圖》與長安城融合,必然會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契合點。只要摧毀那個點,就能逼迫《長安圖》與長安城分離開?!崩钗姆嫉?。
“弟子這就下山,去長安城尋找那契合之點?!蓖醺咔锩鎺Э裣仓?p> “現(xiàn)如今長安城風云匯集,各路高手皆已經(jīng)暗中進入長安城,尋覓那出世的神話圖卷。你去長安城還需謹慎小心,千萬莫要招搖過市,若是惹來各路高手的矚目,憑白為奪取長安圖創(chuàng)造出無數(shù)麻煩?!崩钗姆嫉懒司洹?p> “弟子遵命?!蓖醺咔锏?。
“你可有計劃?”李文芳看向王高秋。
王高秋聞言略作沉吟,許久后才道:“弟子想要進入長安縣衙,據(jù)說長安縣衙內(nèi)有《長安社稷圖》,弟子若能見長安社稷圖,一覽長安全貌,或許能推算出節(jié)點?!?p> “我在山中等你?!崩钗姆伎粗醺咔铮骸斑@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因為神話圖卷出世,驚動了教祖,教祖察覺此方世界氣數(shù)混沌,決定提前開府招收弟子。你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就只能隨我回山,繼承那山中的神話圖卷了。到時候未來的路,可就不在你手中了?!?p> “弟子拜謝老師?!蓖醺咔镆詼I洗面,然后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看著王高秋的背影,李文芳忽然道:“你等等?!?p> “老師還有何吩咐?”王高秋轉(zhuǎn)過頭。
“你是想通過端王,進入長安縣衙,然后觀看江山社稷圖?”李文芳道。
“弟子正有此意?!?p> “王泰怕是不會賣端王面子,就算是賣端王面子,那你日后如何在王泰的眼皮底下奪取長安圖?”李文芳問了句:“他現(xiàn)在有了防備,只怕不會再給你奪取長安圖的機會。你就算找到長安圖,怕也奪取不得?!?p> 王高秋聞言一呆,有些不知所措:“老師,這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當然是叫王泰死去了?!崩钗姆夹α诵Α?p> “?。俊蓖醺咔镆汇叮骸暗茏尤绾问峭跆┑膶κ??”
“王泰有個致命死穴,就是西南候關鎮(zhèn)與小侯爺關山。這其中涉及到當年的一樁公案,只要你依計行事,必然可以叫那王泰置于死地。”
“……”
“還有,這瓶藥你帶上吧!”
“這是?”王高秋好奇的結(jié)果瓷瓶。
“波旬蘭花與天一身水煉制的藥劑,最能勾引人的心魔。你只要灑在身上,叫王泰嗅到,然后言語稍加引導刺激,必然會勾起其心魔?!?p> “……”
王高秋辭別李文芳,走到了學宮下,想著李文芳的話,不由得搖了搖頭:“老師的話,也不能全聽。錯非萬不得已,我還是不要去觸碰這個雷了,那王泰身份可是一個大雷啊!殺了他,萬一露出馬腳,惹出大能追溯,我怕是也會被清算?!?p> 長安縣衙內(nèi)
霍胎仙手中拿著余邃筆,靜靜的畫著畫卷,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一個人,能一輩子專精一幅圖,便已經(jīng)是極為不易。想要如大周開國武王姬發(fā)一樣,畫出一張籠罩整個人族大地的江山社稷圖,可謂是難上加難。”
一個人一輩子要畫的圖有很多,但專精賴以成道的肯定只有一個。而這幅圖,就是所謂的:本命圖。
霍胎仙不想那么多,左右去不了三大書院,倒不如在這里孕養(yǎng)精氣神,孕養(yǎng)體內(nèi)的神血。
他有天公筆在手,注定了要不走尋常路。
上午處理衙門的事情,下午參悟畫卷,畫一畫院子中的一草一木孕養(yǎng)精氣神,對于霍胎仙來說這種日子很不錯。
他不缺神力,體內(nèi)神力濤濤,足夠他催動畫卷。
更有五鬼搬運圖與太公圖在手,對他來說暫時夠用了。
他現(xiàn)在要等的是自然畫院開山門,然后自己拜入自然畫院。
不過是半個月,霍胎仙已經(jīng)將衙門中的事物處理完畢,然后隨著王泰進入了衙門內(nèi),看到了懸掛在屏風上的《長安社稷圖》。
“這就是長安社稷圖。按理說縣衙內(nèi)的差役,入門有一次參悟的機會,立下大功又有一次參悟的機會,但你與他們不同,咱們都是貴族,即便被奪了封號,那也是貴族?!蓖跆┥锨皩嬀砭砥?,直接將《長安圖》塞入了霍胎仙手中:
“你拿去參悟吧。只要這長安圖不出縣衙就行。”
霍胎仙聞言一愣:“大人不怕這《長安社稷圖》出現(xiàn)什么閃失?”
“閃失?”王泰哈哈大笑:“不過是自江山社稷圖上擴印下來的長安縣地圖罷了。珍貴雖然珍貴,但這玩意……?!?p> 王泰搖了搖頭。
見此霍胎仙不再多說,而是恭敬一禮,然后拿著圖卷退下。
回到屋子內(nèi),霍胎仙小心翼翼的攤開《長安社稷圖》。長安社稷圖對于王泰來說算不得珍貴,但對于霍胎仙來說,確實了不得的至寶。
卻見那圖卷上,整個長安栩栩如生,長安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房屋、每一座山川、一草一木,鳥獸蟲魚,都似乎活了過來。
瞪大眼睛,他似乎能看到無數(shù)的人影在圖卷中游走。
“話說這玩意怎么用?為啥忘記問別人,該怎么用來著?”
撓頭抓耳的看了一會,也看不出端倪,霍胎仙心頭一動,隨即小心的伸出手掌,試探著運轉(zhuǎn)體內(nèi)神力,小心翼翼的灌入長安圖內(nèi),下一刻霍胎仙只覺得虛空顛倒,眼前時空變幻,再出現(xiàn)時整個長安大地出現(xiàn)在了其眼簾。
他看到了外面的街道,看到了長安地脈的走向,看到了長安外的大河濤濤,以及長安城內(nèi)無數(shù)影影綽綽的人影,無數(shù)的百姓。
就在霍胎仙精神墜入長安圖的一剎那,后衙的王泰不由得一愣:“咦,有點意思?這小子得了神筆不過才一夜,精氣神竟然能觸動圖卷法則了?”
他將霍胎仙的神力看成是精氣神。
霍胎仙遨游于圖卷之中,只覺得圖卷中的世界,似乎與外界有一種莫名關系,這圖卷中的山川大地與外面的山川大地似乎有些不同。
這大山散發(fā)著一種厚重的氣機,那水流激蕩,充斥著善萬物而不爭的陰柔之力,還有那草木,散發(fā)著勃勃生機。
那山水草木,鳥獸蟲魚,此時都似乎活了過來,在向著自己傳輸某種別樣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