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金睛暴猿雪白皮毛,黑骨鎖鏈,猩紅血肉煉制構(gòu)成的怪異軀體。
霍德如同金睛暴猿多年老友一般,來到金睛暴猿腳邊。
粗壯的尾巴一甩,掃去其雪白的腳面上,幾滴不知何時落下,已然凝結(jié)成血色冰塊的血滴。
便尋著熟悉的感覺,抬起屁股就靠著金睛暴猿的腿,坐了下來。
甚至坐下后,霍德還用力蹭了蹭金睛暴猿腿上,裸露出來的黑骨蛇鏈,撓了撓癢。
感受到后背傳來的舒服感覺,霍德長呼一口氣后,語氣莫名對著宛如雕塑一般,靜靜矗立的金睛暴猿道:
“老金啊,你被主人鎖在這里受罰,是不知道??!
那個瓦龍有多么的囂張,不僅仗著主人的喜愛,特別愛欺負我,還經(jīng)常背后說你是個叛逆,早晚被主人宰了吃肉。
不信你看,我腦殼上的這個大包,就是被它打的,現(xiàn)在輕輕一摸,都還鉆心的疼呢!”
說著說著,或許是覺得光說沒有什么說服力,霍德又抬起肌肉虬扎的手臂,指了指頭頂,微微隆起的地方。
期間,霍德又情不自禁的使勁蹭了蹭金睛暴猿,已然半數(shù)部位,都變成了黑骨鎖鏈的大腿。
直到聽到頭頂越來越沉重,宛如暴風(fēng)雨前夕,天空中沉悶的雷鳴一般的呼吸聲后,才汕汕的收斂蹭癢動作,收回舉起的手爪,接著道:
“咱倆可都是主人手下的老奴了,雖然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吧!
可是你看主人是怎么對我們的?
咱倆一個挖礦,挖到天荒地老,挖到元素水晶了,連個口頭獎勵都沒有,更別說實質(zhì)的賞賜了。
一個如雕塑一般,整日遭受無盡的折磨,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甚至有被宰了吃肉的風(fēng)險!
而那個瓦龍呢,闖了禍后,不僅沒有跟老金你一樣收到嚴酷的懲罰,只是在大殿外跪了幾天,便又是賞賜強大魔器,又是安排強大手下的。
實在不公平?。?p> “你說要不咱倆合謀一下,你放下你那莫須有的固執(zhí),驕傲,從了主人。
這樣,你從此脫去樊籠,一飛沖天。
而我規(guī)勸有功,得到主人的嘉獎和賞賜,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你覺得怎么樣,老金?”
有些激動的說完計劃,霍德忍不住抬起狼頭,期待的看著金睛暴猿。
只是不知為何,霍德那冰藍色夾雜著雪白的眸子,自以為情真意切,卻不自知有一股子遮掩不去的,好似看傻子似的意味。
可惜他的畫的宏偉藍圖,畫的大餅,金睛暴猿好似并不買它的賬,甚至有些生氣。
半白半黑,夾雜著兩點血色的猙獰猿面上,碩大的朝天鼻孔,大張得好似兩個黑黢黢的大坑。
猛然對著抬起頭,仰視著它的霍德,噴出兩股白黃色的高壓氣柱,好似要把那雙期待的冰藍眼眸,絞個稀巴碎。
面對如此攻擊,霍德不慌不忙,手中冰藍色的斗氣氤氳,冰棱叢生間,形成一指厚的冰盤,從容不迫的接住落下的高壓氣柱。
之所以這般熟練,那是因為霍德不是第一次被金睛暴猿噴了,所謂孰能生巧嘛!
感受到爪中力度,霍德看也不看爪中冰盤,又繼續(xù)開口,想安慰一下暴怒的金睛暴猿,就像一樣過去的歲月一般。
“不要生氣嘛,有話好好………”
可話音未落,那已然被冰盤凍結(jié)了一半的高壓氣柱中,突然冒出兩股淡金色的力量,一下越過斗氣凝形的防御,沒入霍德那瞪得溜圓的冰藍色眸子中。
剎那間,霍德先是眼睛一痛,接著思路清晰,靈活運轉(zhuǎn)的腦子,便好似被鐵錘敲打過一般,昏昏沉沉的疼得厲害。
同時一個好似壓抑著無盡痛苦,在瘋狂崩潰邊緣徘徊的聲音,在霍德昏沉的腦海中,怒吼道:
“滾………滾……”
宛如雷鳴一般的怒吼,直接從腦海中爆發(fā),夾雜著強烈的精神沖擊,一下就讓霍德那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宕機。
意識渙散,雙眼無神,導(dǎo)致霍德失去了對體內(nèi)斗氣的控制。
下一秒好似堅不可摧的冰盤,瞬間破碎成漫天晶瑩冰屑,紛紛揚揚。
失去抵御得強烈高壓氣流,勢如破竹,直直沖擊在霍德呆滯的狼臉上。
高壓氣流強大的沖擊力,瞬間讓霍德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啃屎。
雖然肌肉反應(yīng)及時穩(wěn)住身體,但霍德那略顯英武的臉,卻也沒能幸免,變換了模樣。
眼皮被吹翻,露出眼皮下藍白色的眼球和血絲密布的血肉,鼻子被吹歪,透明粘稠的不明液體漫天飛舞,好似一張透明的蜘蛛網(wǎng)一樣,拉出一條條彈性良好的絲線,本就松軟的嘴角更是被吹到臉上,露出寒光閃爍的獠牙,猩紅的牙床,以及一條不拘一格想要親吻眼睛的殷紅長舌。
熾熱的高壓氣流一吹,一股熱風(fēng)慣入腦門,被精神沖擊打懵的霍德,意識從渙散的泥潭中掙脫,理智漸漸回歸。
回過神的剎那,霍德只覺得五官錯位,好似要離家出走一般,茫然的雙爪揉臉,狠狠揉了兩下,把離家出走的五官按回原來的位置后。
霍德才從斷片中,回想起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連忙收攏體內(nèi)有些暴走的斗氣,雙腿用力,一下躍出十余米。
然后轉(zhuǎn)過身,抬起狼爪氣急敗壞的伸出食指,對著一動不動,鼻翼間噴著白氣的金睛暴猿破口大罵。
垂在身體旁邊的狼爪上,更是氤氳著耀眼的藍光,那激蕩的冰系斗氣,僅僅是含而不發(fā),就跑方圓數(shù)十米內(nèi)的溫度驟減,漸漸飄起了零星雪花,狼爪周圍很是迅速延生出一朵朵冰花,聯(lián)結(jié)成冰墻。
可怒火中燒,罵半天的霍德,始終沒有發(fā)動攻擊,甚至到后來,似乎放棄了攻擊的打算。
只是盡自己所能把祖?zhèn)鞯?,自?chuàng)的,道聽途說的臟話,所有積壓的負面情緒,全都發(fā)泄在金睛暴猿。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一來拉斐爾還在大殿內(nèi)睡覺呢,他是決不允許自相殘殺的。
二來金睛暴猿是九階的精神系異種魔獸,而他自身不過是六階而已。
哪怕金睛暴猿讓它雙手雙腳,他也是打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