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堯堯生日,為了感謝書友們對安然的支持,晚上六點有加更?!?p> ?。?p> 桂嬤嬤坦然道:“安梅小姐的動作確實稱得上優(yōu)雅,只是神色之間太過倨傲,若是名門世家嫡出倒也罷了,否則便會被認為是無禮,而且容易招惹事端。眾所周知,我朝對嫡庶之別尤為講究。
話音未落,冷安梅捂著臉就跑出了廳房,甚至忘了告退,安蘭也“哼”了一聲,趕忙追了出去。
冷老夫人心疼加上氣結(jié),可又拿桂嬤嬤無可奈何,她說的都是事實。一急之下竟然賭氣來:“這件事就算了,卉丫頭沒兩個月就要回京城去,菊丫頭有時間還是趕緊繡嫁妝吧?!彼睦锵胫蠹叶紱]機會,安梅的心里會好受一些。而且自從李氏提出分家,她對李氏母女更加不滿了。
一聽這話,別說李氏和安卉,就連冷弘宇都覺得心涼。妻子和女兒總是抱怨母親偏心,他還經(jīng)常會指責(zé)幾句,可這次是他親耳聽到母親這么離譜的話,難道卉兒不是她的嫡親孫女嗎?“娘,秀瑤和卉兒不會隨我回京,她們在福城陪伴和兒,等和兒考完舉人試,年底他們娘仨再一同回京。我回京以后他們會搬出去住,卉兒每日過來聽課就好?!?p> 冷老夫人看見冷弘宇那張拉長的臉上受傷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似乎要和自己離心了,一時間不敢再說什么。
冷弘文對母親的決定也不贊成,雖然他是希望安梅和安蘭可以有這個機會,但是既然桂嬤嬤不接受她們卻能接受安菊,有一個算一個嘛,他也可以拿這一點向秦大人和秦家顯示他的誠意不是?反正他又沒有任何付出,桂嬤嬤的費用都是安然自己承擔(dān)的。
想到這,冷弘文一錘定音:“今日起,卉兒和菊兒跟著然兒旁聽,就這么決定了。桂嬤嬤,勞煩你?!?p> 桂嬤嬤不卑不亢:“冷大人客氣,只是旁聽,談不上勞煩。那么,就請二位小姐巳時之前到靜好院吧,我們每日巳時開始上課,不會等你們的?!?p> 安卉和安菊連忙恭敬地應(yīng)道:“是”。
安然也笑道:“學(xué)習(xí)用具我會替卉姐姐和三妹妹多備一份,若是你們也想學(xué)習(xí)箏,可以自己準備一臺合心的琴。”
二人欣喜地謝過,有這機會必是要學(xué)的,安卉本就學(xué)過兩年。
進了靜好苑的大門,桂嬤嬤笑問:“小姐,我沒有經(jīng)你同意就應(yīng)下讓兩人旁聽,你不會怨我吧?”
“藕斷絲連,家族血親,不是想撇就能撇開的。在外人眼里,我始終是冷府的嫡出小
姐,太過孤立只會讓人把所有的錯處歸咎到我身上。嬤嬤,我說得對不對?”安然俏皮地反問,沒有直接回答。
桂嬤嬤贊許地點點頭,笑了。主子通透聰慧,她的心意就沒有白費。
此時,劉嬤嬤也聽說了旁聽的事,嘆道:“說起來三小姐也是個可憐的,這幾年可沒少受欺負,她那姨娘懦弱老實,遇事只會掉眼淚。對了,然姐兒,當年我們被送去莊子的時候,她還偷偷跑來送我們,拿了幾個包子和白面饅頭,還有一個裝了3兩銀子和一些大錢的荷包,到了莊子上秋思給我的。那時她也才7歲呢。”
“噢?”安然似乎沒有相關(guān)記憶,“我倒是沒有印象?!?p> 劉嬤嬤遞了一杯羊奶給她:“當時你誰也不理,就一個人發(fā)呆,我們也就沒跟你說這些事。自從林姨娘接手管家,就沒少克扣趙姨娘母女的月例錢,那個荷包,估計是三小姐當年所有的積蓄了?!?p> ……
林姨娘的院子里,冷安梅正歇斯底里地摔東西,冷安蘭都被她的樣子嚇到,躲在林姨娘的身后。
直到冷安梅自己摔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氣。林姨娘才問冷安蘭:“出了什么事?是那賤丫頭不肯讓你們一起跟著宮嬤學(xué)習(xí)嗎?”
冷安蘭翻了個白眼:“二姐姐倒是沒反對,那個什么桂嬤嬤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不就是一個宮里出來的奴才嗎?口口聲聲說什么爹是五品官,我們沒資格讓她那個六品宮嬤教導(dǎo)。又說大姐姐是庶女,不能太傲氣。她最后選了冷安卉和冷安菊去旁聽。”
冷安梅突然直直地看向林姨娘:“娘,你到底做了什么?爹把你禁足也就算了,還貶妻為妾,害我們又從嫡出變回庶出。爹還說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會被你牽連得更慘,你說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閉嘴”林姨娘受不了自己親生女兒質(zhì)問的口氣,厲聲喝道:“我無論做什么,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四個?害你們變成庶女的是冷安然那個小賤人,總有一天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錦秀急急走了進來:“姨娘,親家老太太和大舅太太來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緊跟著林雨蘭就聽見她娘的哭聲:“雨兒啊,快救救英俊,救救你的侄兒啊”。林雨蘭的大嫂包氏攙著林老太太進了屋。
冷安梅一見這外祖家的人就煩:“大舅母,這英俊表哥是不是又去賭了?你們又想向我娘要多少銀子?。课夷铿F(xiàn)在沒管家,還在禁足呢,可幫不了你們。”
包氏一怔,尷尬笑道:“梅兒這話說的,你娘是正經(jīng)知府夫人,她不管家誰管家?”說著說著突然想起剛剛一路上聽到幾個丫鬟在說什么“林姨娘”、“禁足”之類的話,大急:“妹子,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經(jīng)扶正多年了?為什么有丫鬟還在說什么林姨娘?是不是妹夫又納了一個姓林的姨娘?”
林老太太一聽,也急了,“弘文他又納妾了?真是糟蹋銀子啊,養(yǎng)著這些個卑賤女人。雨兒,你可得把家財撰緊了。對了,先拿三千兩銀子出來救英俊,要不那些人就要割他的耳朵了。那些喪天良的,說是三天不還上銀子,就要割耳朵、割鼻子、切手指,我可憐的俊兒啊。”
“三千兩?你們當我家是開錢莊的,隨時想要就來?。慷际悄銈冞@些人三天兩頭來要銀子,又老是在外面惹事,所以我爹才會惱了我娘,一點事就把我娘貶成姨娘了,你們害得我們還不夠?還敢再來要銀子?”冷安蘭一拍桌子,指著包氏罵道。
林雨蘭拽住安蘭:“怎么說話的?沒大沒小。梅兒,你帶蘭兒回院子去。我跟你外祖母和大舅母說說話?!?p> 冷安梅梗著脖子:‘娘,您千萬別再惹著爹了?!闭f完對著林老太太和包氏冷哼一聲,拽著冷安蘭走了。
林老太太和包氏都愣住了,林雨蘭又變成妾了?他們林家怎么辦?
“雨兒,這怎么可能?”林老太太拉著林雨蘭的手,“你姑姑呢?她怎么會讓你做妾?你可是她的親侄女啊?!?p> “如果不是姑姑,我已經(jīng)被休了?!绷钟晏m心再壞,對冷老夫人還是有感激的。
“怎么會這樣?你做什么事了?怎么會被休?你搞什么???那你現(xiàn)在還有銀子嗎?妹夫沒有都搜走吧?”包氏四處查看,恨不得現(xiàn)在就翻箱倒柜找銀子。
林雨蘭心里涼潑潑的,這十幾年來她幾乎養(yǎng)著父母和哥哥弟弟家,就她嫂子今天身上的衣服和首飾,都是她給的。
林老太太見著女兒漸漸冰冷的眼神,忙打圓場:“你嫂子是為你著急,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姨娘,沒有足夠的私房錢伴身可怎么了得,有什么事還不都是娘家為你操心?你先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爹和你哥給你做主?!?p> 包氏這才發(fā)覺自己的失言:“可不是嘛,妹子,我們林家就你一個姑奶奶,你有點什么事,我們可不都著急上火?快說說,你怎么惹著妹夫了?”
林雨蘭示意丁嬤嬤和錦秀帶著丫鬟婆子們退下,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花娘子沒有被火燒死,她帶著那個賤種跑了,還寫了什么血書,血書現(xiàn)在在大將軍王府,還有我給花娘子的嫁妝簪子。”
“什么花娘子?不是……?。俊钱斈昴莻€穩(wěn)婆?……不會吧?……這可怎么辦?”林老太太醒悟過來,瞬時嚇得手腳發(fā)軟。
包氏也嚇得一張大餅?zāi)槹l(fā)白:“大將軍王府都知道了?他們……他們……聽說那些戰(zhàn)場上下來的將軍殺人都跟切西瓜似的。這……這可怎么辦?快,快把那個什么菊香處理了,你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那個花娘子是自己想偷男嬰,現(xiàn)在又來誣陷你,對,就死咬著什么都不知道。”
林雨蘭苦笑:“菊香已經(jīng)被帶走,送去京城了,連葉大夫都不見了?!?p> “這,”包氏跌坐在地上,“娘,這可怎么辦?我們……”她想說的是他們林家可不能攤上這渾水,要趕緊跟林雨蘭撇清才是,那大將軍王府可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招惹得起的,可這話不能當著林雨蘭的面說啊。
“你們也不用太擔(dān)心,姑姑說夏家的目的是那個夏君然要跟冷家撇清關(guān)系,不入冷家而已。只要冷家不去找那夏君然的麻煩,夏家就不追究這事?!绷钟晏m心里終究是不踏實,那件事就像盤踞在身邊的一條毒蛇,隨時可能被它咬死。
“那就好,那就好。夏君然?就是那個男嬰?他不回冷家不是更好,所有的東西都是松兒和竹兒的。”林老太太慶幸地拍了拍胸口,這個夏家,太傻了吧?有毛?。?p> “哼,冷府現(xiàn)在有什么?都賣光了。那兩個賤種現(xiàn)在可是大長公主的義孫、義孫女,要什么沒有?才不在乎冷府這些破爛呢?!绷钟晏m想想就怨恨老天不公平,憑什么她的子女沒有這么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