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部署(一)
又是一年書院招生季,作為中級生,今年輪到令書他們迎接新入學子了。然而看著幾十個懵懂小蘿卜頭,令書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只是笑容維持不了多久,她看到一臉心神不寧的方舟學正從書院外進來。
將工作推給別人,令書緊跟了上去。
“舟學哥!”
“是令書啊。”方舟學轉(zhuǎn)過身就看到小跑過來的令書,微微清醒了一些。
注意到舟學滿臉心事,令書說道:“舟學哥可還是因為爹說事而煩惱?”
“恩?!币驗檫@件事,他已經(jīng)失眠兩天了。而這事卻對誰講都不好,他只能自己憋著。看著一臉沉靜的令書,他有了傾訴的欲望。
令書唇角附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輕笑,說道:“到你房里去說?!?p> 她的計劃里,少不了方舟學,此時容不得他逃避。
掩上門,令書將五感放空留意外頭的動靜,坐在舟學對面。見他一副困擾的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先起了個話:“舟學哥,其實對于這件事,你沒什么好思考的?!?p> 聞言,舟學抬起頭看向她,眼睛閃爍,帶著許些不認同。
他從小被教育就是忠于朝廷,忠于皇帝,如今舅舅的意思卻是完全相反!他處在親情與大義之間,又怎么不需要思考呢?
令書笑了笑,繼續(xù)道:“你覺得一個皇帝的存在意義在哪里?”
自從知曉世間有術(shù)師、有術(shù)界、有神之后,她的視野就開闊了。她不再認為皇帝是人類最高的貴的人,也不再覺得皇權(quán)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說到底,皇帝的存在本身就只是一個凝聚點罷了,只是在時間演變下,皇帝這個詞被神話,皇族被無限抬高。
可皇帝也是人,七情六欲與常人相同,又何來的高人一等?那么皇帝存在的意義,其實也就是就讓國家變得更好,讓人民過的更舒坦一些。
也就是說,誰能使國家變好,誰就能去坐上那個寶座,而流皇,終究是老了。四位皇子也不見得就比傅士正精明有能耐。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去阻止傅士正奪權(quán)?他有治世才不是?撇開家仇,她觀點上覺得傅士正當這個皇帝沒什么不可以的。
方舟學說清楚點,也就是空有一肚子理想,而從小的教育就是報效朝廷,卻忘了,報效朝廷的目的其實是為人民謀福利。
“你什么意思?不可以對皇帝陛下如此不敬!”舟學皺起眉頭,好看的桃花眼犀利起來。
他覺得令書的態(tài)度有問題!什么叫一個皇帝的作用是什么?她將皇帝當成什么了?
“我怎么對他不尊敬了?”令書挑眉,語氣平淡?!盎实垡彩侨耍舻奈恢?,就是他的職責所在,自然也有他存在的意義。我哪里說錯了?”
舟學一口氣噎在喉嚨處,臉都漲紅了卻又說不出令書的錯處。但他就是覺得令書不夠尊重皇帝!這種輕慢的口氣!
令書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不是覺得皇帝不偉大,不重要。相反的,我覺得皇帝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是我覺得大家都將皇帝神化了,太過盲目崇拜。但皇帝也是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領導一個國家的子民強盛起來。若是一個連這個基本的都達不到,那這個皇帝就算不得一個合格的皇帝,取而代之才是救世之本?!?p> 舟學瞪著她,嘴抿的死緊。令書繼續(xù)到:
“皇帝已老,皇子年輕不經(jīng)事,你覺得四位皇子與爹相比,誰更合適當這個國家的領導者?”她將問題拋給舟學,讓他自己去思考。
就像老嫗說的,一個人的思想是難以改變的,與其跟他說一大堆他不認同的,還不如舉個例子讓其思考。只有自己發(fā)現(xiàn)問題,才能真的解決問題。
“可是這天下是流家的,舅舅這樣做,有為人倫!”舟學已經(jīng)有些被撥動了,但又礙于自己之前的堅持。
令書平靜的看著他,許久才道:“你可知,這天下原本就是傅家的。”
……
從房里出來,留下一臉深思的方舟學,令書臉上并無那種成功將一個人說服的喜悅。她甚至覺得很疲憊,不僅是身體的,更有心里的。
將方舟學拉入傅士正的船,不是為傅士正增添一個助力,而是埋下一顆棋子。因為比起其他人,傅士正會更信任方舟學。而她,可以利用他。
利用一個從始至終都善意的對待自己的人,她的愧疚已經(jīng)深入骨髓,逐漸將白骨染成黑色。報仇之路,從來都是鮮血與陰謀灌溉出來的,她沒得選,也沒權(quán)利選。要怪,也只能怪方舟學是傅士正的親人,帶了傅家的血脈。
“傅令書?!币魂嚠愊泔h來,伴隨著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聲調(diào)。左孝先站在花園旁,環(huán)著兇靠在假山邊,額頭上的紅痣極為惑人,青絲垂下一兩搓,遠遠看著,還真似一名美人慵懶的依靠在那里。
感覺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令書朝他走了過去。
然而她沒留意到左孝先悄悄勾起的嘴角,猛的被他伸出來的手抓住,一用力,她未反應過來,兩人就進入假山之內(nèi)。
“放手?!?p> 一手撐著假山內(nèi)側(cè),一手被反扣在后面,令書眼底冒火的,側(cè)頭瞪著壓在她的背上的左孝先。
左孝先咧嘴,盡全力將讓她撞向假山,整個身子直接壓向她,讓她一只手承擔兩個人的重量。高瘦卻健碩的身軀與她矮小相比,她整個人就像被他包進懷里一般。
“不放~”聲音別提多得意。
聽完,令書瞇起了眼睛。這廝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找場子!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他還真以為她怕了他不成?
既然這么想激起她的憤怒,那她也就不在意他是不是合作者的兒子了!
眼底紅光一閃而過,她一腳邁進一步,下蹲,左手用力轉(zhuǎn),“沙!”衣衫摩擦,再回神時,令書已經(jīng)將左孝先與她的位置對調(diào),反壓左孝先。
然而她不僅這樣就結(jié)束了,扣著的手用力一拉。
“咔擦!”一聲,左孝先的手脫臼了。
“唔……”左孝先悶哼一聲,一手軟垂在身側(cè),冷汗從臉頰嘩啦啦留下。令書還準備再將他另一只手也弄傷時,左孝先驚呼一聲,側(cè)身躲開。
“喂!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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