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別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進了門。
這讓周怡音感到一陣氣餒,她暗自給自己打氣:她一定要在張啟年回來之前盡快弄到關(guān)于張家陷害的證據(jù)。
鶴別無疑是她最好的切入口。
周怡音跟著進了門,認真道:“謝謝你,鶴醫(yī)生?!?p> 鶴別手里翻著一份藍色的文件,靠在窗臺邊,聽診器還掛在上衣白大褂的口袋里,正經(jīng)得不得了的樣子,他抿了口桌上的水,極具壓迫感的眼睛卻緊緊釘在她身上,半晌才啟唇道:“說得倒是好聽。”
周怡音噎了一下,頓時臉熱如燒。
“上回的湯還有嗎?”鶴別輕描淡寫地開口,“醫(yī)院的飯菜吃膩了?!?p> “?。俊敝茆魶]想到鶴別的要求竟然會如此簡單,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好半天忙不迭點頭,“有、有的。”
為了討好鶴別,周怡音立刻醫(yī)院就趕往大賣場。
剛好今天促銷,價格十分低廉,周怡音心動不已,可想起鶴別那張淡漠俊美的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少爺大概也長了條金舌頭,能吃出其中的差別。
周怡音戀戀不舍地去了高檔食材區(qū),結(jié)賬的時候心疼得厲害。
回到家里,周怡音取出砂鍋,將一切料理好入鍋。她怕過了火候,一直等在一旁,等得有些困倦。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一個遙遠朦朧的聲音正在叫她。
“音音,音音,困了就去睡一會兒?!?p> 周怡音被周母拍醒,她迷糊地嘟囔了一聲,揉了揉沉重的眼皮。
周母看了眼廚房灶臺上的砂鍋,疑惑地問道:“你怎么買這么貴的牛肉?”
“我……”周怡音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她信口糊弄道,“我給爸爸煲湯,希望他身體能盡快康復(fù)。”
想到病床上的周父,周母又嘆了口氣:“你爸爸的病是急不來的,不過你有這個孝心,也是好的。”
“待會兒,我跟你一起給你爸送過去?!?p> 周怡音有些心虛。
母女二人聊了一會兒,好在煲的一鍋湯分量十足。周怡音裝滿了三個保溫壺,將其中兩個提上,跟周母一起去了病房看望周父。
病房內(nèi),周父一口口喝著周母喂到嘴邊的湯,笑呵呵地夸獎道:“音音手藝見長?!?p> 周怡音撓了撓頭發(fā),支吾道:“爸,媽,我、我還有點事……”
周母抽了一張紙巾,給周父擦了擦嘴,忍不住皺眉:“你去哪?你不是已經(jīng)辭職了嗎?”
“我、我去給張揚拍照?!敝茆艏敝猩?。
周母也就不再懷疑,放了周怡音離開,提醒她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到鶴別病房的時候,鶴別正在寫報告,周怡音將保溫杯放在了桌子上,盛了一碗湯,放在了他手邊。
鶴別寫完,按了按鼻梁,看著一旁色澤鮮靚的湯碗,輕輕吹著喝了兩口。
“怎么樣?”周怡音小聲問道。
“嗯。”鶴別點了點頭,很快一碗湯落了胃里,他覺得舒服了許多。
周怡音十分有眼力見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鶴別脫下了白大褂掛在了墻上,問道:“你待會兒還有事嗎?”
周怡音將桌子擦干凈,卻緩不過神。
鶴別拉開抽屜拿了鑰匙,轉(zhuǎn)過身撩起周怡音的頭發(fā)別到了她耳后,嗓音低沉性感卻不乏嘲弄:“聽不懂?”
周怡音怔愣了一會兒,瞬間明白了鶴別的意思,但昨天明明……想起鶴別往死里折騰的架勢,周怡音不免心里發(fā)憷:“能不能……讓我歇一歇?”
鶴別垂了眼皮,冰冷的視線往下投落:“你說呢?”
周怡音吞了口水,她看向鶴別居高臨下的眼神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無盡的痛楚。在鶴別眼里,她不過是一個玩物,誰會關(guān)心玩物的身體狀況呢?
周怡音知道自己沒權(quán)利討價還價,于是點頭道:“我知道了。”
鶴別好像特別煩躁,開車的行駛速度壓著超速的邊緣線回到了別墅。
一進門,鶴別抓著她摔到了沙發(fā)上,周怡音眼前一陣眩暈,回過神再看便是鶴別放大的臉。
室內(nèi)旖旎,春色難掩。
突然,別墅的門鈴響起,急躁不耐。
周怡音一下睜開眼,慌張得不行。
鶴別的別墅家具都是高級智能,他接通了大門的息影,畫面中赫然跳出許宛央精致的側(cè)臉。
周怡音從被人從炙熱的巖漿拉進了寒冰,她猛地清醒了過來,情緒像是會反噬,方才的歡愉化作了雙倍的對自己的唾棄。
鶴別松開了手,推了她一把道:“去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