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小心睡著了
焦恒說著,從沙發(fā)的角柜里拿出一副復古金絲框眼鏡,是那種帶著細鏈子的款式,架在自己的鼻梁上。
沒有化妝,衣服也沒換,僅僅是多了一副眼鏡,神態(tài)也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但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像是完全換了個人般,徹底變成一個職場精英人物。
姜念神情恍惚地望著他,腦海中蹦出一個詞“斯文敗類”,覺得再恰當不過。
恰好焦恒也正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房中暖色的燈光下,他的眼神看上去極為溫柔,甚至還帶著幾分繾綣。
姜念感覺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秒,呼吸也跟著一窒,可卻強忍著沒有別開眼。
焦恒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輕移,仿佛那一瞥,只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投來的。
那一瞬間,姜念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那個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恰似驕陽般耀眼的初戀,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相形見愧的自卑感。
她忙轉(zhuǎn)過頭,卻聽見焦恒低低地叫了一聲,“穆柔。”
按照劇本上的情節(jié),她的睫毛顫了兩下,像是在強忍著什么,最終沒有回應,而是埋著頭作勢離開。
這時,手臂突然被人用極大的力道拉住,讓她無法逃離。
她閉了下眼,硬是沒有回頭。
沒想到焦恒卻幾步走到她正前方,一手撐在沙發(fā)靠背,上半身微微前傾,留下一大片陰影。
姜念沒忍住,抬頭看向他,隔著鏡片就見那雙狹長的眼睛瞇了下。
隨著這個動作,焦恒的眼神也變得更深了,像是充滿誘惑的無盡深淵,讓人想要淪陷其中。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在咫尺之間,淡淡的雪松木味環(huán)繞于鼻尖,干凈又凌冽,帶著誘惑。
她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慌亂,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一下子拉開距離。
焦恒站直身體,單手插在兜里,站在她面前,慢悠悠的說:“你明天錄制的時候要是也像現(xiàn)在這樣,可是不行的?!?p> 被他這么一說,姜念臉上的溫度上升了些許。
怎么好好的,自己的思想又在往不靠譜的路上狂奔?
出于愧疚,她頷首道:“不好意思,能重來一遍嗎?”
母庸質(zhì)疑,焦恒在專業(yè)上的水平確實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經(jīng)過他的示范和調(diào)整,姜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如果說她之前的演技屬于幼稚園水平,那么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不斷練習后,現(xiàn)在至少應該是小學畢業(yè)水平了。
除了教學中確實有點嚴厲之外,其余的都無話可說。
畢竟,進步是真的很大。
應付明天的拍攝,不說是有必勝的信心,起碼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況。
眼看已經(jīng)夜深,姜念正準備告別的時候,就聽焦恒提議,“要不再看一遍原片,鞏固下?”
她想了想,反正住在同一棟樓,離家也近,就沒有拒絕。
得到允許后,焦恒調(diào)暗了燈光,兩人并肩坐在沙發(fā)上。
電影開始播放沒多久,由于早晨起得太早,而現(xiàn)在又太晚,到底精神有所不濟,不知不覺中姜念慢慢閉上了眼睛。
焦恒感覺到肩膀上一沉,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
他關掉聲音,影片里的光影忽明忽暗,而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燦爛。
一直到電影結(jié)束,他才動作輕柔的把姜念的頭移到沙發(fā)上。
修長的手指虛虛勾勒著這張覬覦已久的臉頰,喉結(jié)滾動幾下,俯下身,心滿意足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又帶著幾分克制離開。
姜念那個只有寥寥幾萬個粉絲的微博,經(jīng)過一晚上的發(fā)酵,下面已經(jīng)多了一堆評論。
【不會吧,念念這是準備復出了嗎?】
【好期待啊,當時在“讓我再愛你一次”中的女二號,我愿稱之為近兩年白月光的天花板?!?p> 【姜念確實長得好看,瘋狂舔屏,吸溜~】
不光有粉絲,還有黑粉也開始活躍起來了。
【才演了一部劇,那叫什么演技,就知道吹,簡直無腦到極點!】
還有陰謀論者也加入進來。
【我就說,前段時間怎么突然在網(wǎng)上爆出和路人的合照,搞了半天是為了復出,提前操作?!?p> 然而這些姜念都不知道,第二天,她是被食物的香氣叫醒的。
當她看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和房中多出來的人的時候,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
這……自己好像在焦恒家里過夜了?。?!
正當她出于強烈震驚之中的時候,焦恒走過來,把掉到地上的毯子撿起來疊好,語氣十分自然,“醒了就去吃早餐吧?!?p> 焦恒今天穿的是一件很柔軟的淺棕色毛衣,搭配黑色休閑褲,整個人看上去溫暖又帥氣。
雖然沒有照鏡子,姜念的腦海中仍然能夠想象得到,自己剛爬起來的狼狽樣子。
對比之下,尷尬得手腳都像是多余的,不知道該怎么擺放。
社死雖然遲到,卻終究還是來了……
“愣著干嘛?不去錄節(jié)目了?”焦恒見她僵在那里,出聲提醒。
姜念這才慌張地看了眼墻上的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八點了。
香蕉臺那邊要求九點鐘的時候必須到場。
瞬間,她連尷尬都顧不上了,想要直接離開。
可卻被焦恒攔住,“我準備了好久,不吃點嗎?”
看著滿滿一桌的美食,姜念猶豫了,又想起自己還沒刷牙,左右為難之下。
焦恒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指著衛(wèi)生間,“家里只有一次性牙刷,你將就一下吧。”
果然,到了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中的人的臉,險些抓狂。
她昨天沒有卸妝,經(jīng)過漫長的一夜,臉上各種色彩混雜在一起,簡直比馬戲團的妝還要精彩。
特別是眼睛周圍,青里帶黑,和80年代的僵尸妝容有得一拼,就連頭發(fā)也沒有一根是直的,到處亂飛,整個就一瘋婆子形象。
焦恒剛才就是對著她這副模樣,一本正經(jīng)的說話?沒笑場真是難為他了,估計早被憋出內(nèi)傷了吧。
腦補完后,她用毛巾在臉上胡亂輪了一圈,去客廳拿了個雞蛋便立刻離開。
這地方?jīng)]法呆了,這人也沒臉見了。
由于表演的時候不用穿自己的私服,因此,姜念回家沖了個戰(zhàn)斗澡,隨便套了件T恤和牛仔褲,妝都沒化就匆匆出門了。
剛到樓下,看見焦恒站在大樓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