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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不苦

第一百七十章 演戲

無為不苦 無為不苦 3186 2024-10-11 11:53:35

  爸媽對我說的話深信不疑,一邊幫著我收拾行李,又從冰箱里取出前幾天做好的熟食叫我?guī)г诼飞铣浴?p>  實在拒絕不了,便任由他們裝到我的背包,幸好東西不多。爸爸在熟食外邊裹了好幾層保鮮膜,怕滲出湯水在我的背包里。

  媽媽嘮叨著早知道我要走應(yīng)該提前做好其他鹵制的熟食...我心中悵然。

  時間倉促,我叮囑他們吃好的穿好的,并指指站在不遠處的林尉,告訴爸媽林尉不會虧待我。林尉見我指他也沖我爸媽點點頭,爸媽送我們離開,揮手告別。

  林尉開著的吉普霸道的停在小縣城的街道上,旁邊圍著玩鬧的小孩,只是他已沒有往日的耐心,繃著臉呵斥幾個小孩走開。其中一個孩子竟嚇的哭起來,我們啟動車子,無法分出心思在意任何旁的人。

  車開的飛快,林尉不知疲倦。

  “你是如何知道我回了縣城?”

  “肖黎聲回到黑域后說你去了白域,在千河發(fā)生的事他盡數(shù)告訴我們,所以...”

  “你們派人跟蹤我,還是有暗報在白域?”

  其實二者根本就沒有區(qū)別,無論是哪種,都證實我依然活在肖讀盛的監(jiān)視中,而肖讀盛出現(xiàn)在白域必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

  沉默幾秒他很直接的說出我猜測出的實情。

  “是,一直有人跟著,所以我才知道你回了縣城?!?p>  “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白無牙?”

  “詳細的部分還未得知?!?p>  看來...看來我與林尉之間也要豎起仇恨的圍墻了...

  “你知道肖讀盛最近去過白域嗎?”

  “不知道,怎么了?”還在飆車的林尉把頭轉(zhuǎn)向我,露出疑問。

  我不想還沒等到救人,自己就先一命嗚呼,忙提醒他,“看車,我不想死于車禍?!?p>  “哦”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正在開車,林尉慌忙分出幾分注意力在高速行駛的吉普上。

  “沒什么,前段時間看到白域的街上有素不相識的人與你舅舅有幾分相似,所以問問你?!?p>  就目前這種狀況來看,林尉已知曉白無牙...難道猜不到肖讀盛可能出現(xiàn)在白域的原因?

  可是這種時候,我們又怎能多嘴說出肖讀盛出現(xiàn)在白域的目的。林尉同樣聰明,他不會冒著失去這世上可能唯一能救他舅舅的人的機會,去猜測他舅舅是不是因為復仇真的出現(xiàn)在白域并與身旁的人發(fā)生過爭斗。

  夜里九點,我們終于到達陰山腳下。

  好久沒有踩在上山的石子路上,真實又茫然,物是人非。

  黑域如同從前一樣,人氣很涼薄,山城幾乎沒什么人,一路走到肖讀盛的房間,未能見到任何一個可被肖讀盛調(diào)遣的助將。

  我自是不會問林尉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數(shù)月前,被白域殘殺過的山城慘景還清晰的留在我腦中,一切皆因我所起...

  肖讀盛的院房敞著,我急切又慌張的入屋,沒有旁人,只有他一個人冷冰冰的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我當下更加心酸,替所有正在遭受苦痛的人,更是為眼前的他們。

  林尉看著肖讀盛灰白的臉色急到說話帶著哭腔,“舅舅,我把宋青找來了,她會救你的?!?p>  宋青這個名字除了林尉,在我算是再次重生后的幾月里,幾乎沒有羌人再叫過。

  他們只知道我是白無牙,所以宋青算是已經(jīng)死亡...

  我摸一下肖讀盛的頸動脈,跳動微弱,若不是細細感受,幾乎已經(jīng)無法分辨是不是還有搏動。

  將耳朵靠近他的唇齒,一陣清冷傳到我的面上。先前林尉重傷后因為我輸入的能量過于精純和敏銳,導致他之后胸口經(jīng)常隱隱作痛。

  我問過千言,他說那種情況完全是因為主體損傷過大,而我的能量又輸送過快導致。所以說任何事都不可一蹴而就,尤其在救人性命的問題上我更應(yīng)該細細斟酌,以免給他人留下得不償失的后遺癥或適得其反。

  因此,我雖急迫,但不能盲目的快速傳輸精氣給肖讀盛。

  昏迷中的肖讀盛清瘦了很多,他在此期間又經(jīng)歷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回山城的路程中林尉沒有吐露太多,但字里行間已讓我猜測到幾分。肖讀盛在離開明樓后,不管好的、壞的,聚集了多股勢力,對于千河和白域的暴行他不會再忍耐,不會再通過所謂匡扶正義的方式去復仇。所以,他們做了些之前不恥和不屑一顧的事情,通過暗殺、偷盜制服命早該絕的羌人。

  他不再圍繞正義做事情,再者,什么才是正義?當因維護真正的正義只能通過所謂的正義手段時,那么,被維護的正義是極度脆弱的,是經(jīng)不起磨練的。

  只有無所不用其極的成功維護,才更能證明人們心中正義的真善美。

  所以肖讀盛正在做力量壯大且時機成熟之前早就因為力所不能及時想做的事情,到時,白域羌人會不會盡數(shù)死在他手中?那我要不要阻止?還是現(xiàn)在就斬草除根?

  他氣若游絲,一副死氣。

  不再思慮其他,摒除雜念,我嘗試通過手掌來緩慢地傳遞能量??墒遣恢獮楹?,他的掌心上似乎阻礙了一層厚厚的隔檔,我竟無法將自己的能量釋放出去。

  我舉起他的另一只手將自己的手掌貼合上去,他的手掌很大,我與他的得放在一起顯得幼小干瘦,可是結(jié)果與方才是一樣的。

  我詢問林尉原因,他只是一臉急切地搖頭。我又將手掌放在肖讀盛胸口,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微弱,我有些著急。

  要是完全停跳,怕是玉皇大帝命閻王改了生死簿都沒有用了吧...

  我狐疑,為何會如此?

  肖讀盛曾經(jīng)接收過我的能量,算是自取自拿,那時我還不能自保和控制輸出。

  現(xiàn)在我主動送上門,他卻收不了我這可憐的好意。

  是因為我和他彼此間肌膚相親時的接觸面積過小,以至于大量的精氣無法通過窄小的接觸面進入到肖讀盛體內(nèi)?

  千言是說過直接的大面積肌膚接觸會減少不同受體間的阻礙,那時千言并不想告知我這其中的方法,他真心不想我再救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人,是我軟硬皆施,逼著他說出自己知道的所有。

  解開肖讀盛的衣衫露出他精壯的胸膛,我將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胸上...一陣涼意,他的體溫一直在下降,若是再不救活怕是真的沒有時間了....

  我作為如此神奇的存在,給人的活力可以從一到一百,卻不能從零到一。

  可是,他的胸膛上還是像放置了厚重的鐵板一樣,阻隔著我與他。

  “林尉,你舅舅在重度昏迷之前還有其他外傷或是異常嗎?”

  肖讀盛究竟如何中毒,林尉沒有主動提起。我也沒想問清,因為我們不再是朋友,不再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

  可現(xiàn)在,為何我竭盡所能仍然無法救活肖讀盛?我明顯感到他的體內(nèi)產(chǎn)生一種與我的力量相對抗的阻力,我無法沖破那道阻力。

  “我昨日回到山城,舅舅已經(jīng)昏昏欲睡,他像之前一樣不許我去找你,可是我不想舅舅就這樣死掉,如果他死了黑域就徹底完了!”林尉掩面痛哭,回答問題的腦子也遠不如從前我與他第一次相見時,不知他是不是故意避重就輕。

  “他近幾日何時返回山城?返回山城后又去了哪里?見過誰?”我急問到。

  “五日前返回,召集了幾處人馬吩咐修整,眾羌人離開后,我未聽見舅舅提起再離開山城的事?!?p>  “我無法將自己的精氣傳入到他體內(nèi),他已經(jīng)氣若游絲,若是還是如此,誰都回天乏術(shù)?!?p>  說的如此肯定,完全是因為千言確切的肯定過我的能力,除了我以外,這凡人及羌人的世上再沒有人能做到。

  可是千言并沒有告訴過我,這世上居然還有我也不能救下的活人,到底是為何...

  撲通一聲,林尉終于因為極度崩潰跪在我面前。

  “宋青,我不想知道你與舅舅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求你能救他一命,不是為我,也不是為他自己。我希望你看在所有黑域普通百姓的份上救救他,我們不能沒有他。在白域和千河分別入侵黑域后,我們的確受了重創(chuàng),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百十多年舅舅心力交瘁的扶持著黑域走到現(xiàn)在,正當稍稍有些起色,可他卻再次陷入困境。我恨上天不公,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他身上...修長百因你逼迫舅舅,舅舅便在明樓受盡苦楚,我們拋下你離開明樓其實是因為...因為修長百希望你能為他所用。舅舅對此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因此他不想讓你還念著他,希望你對他生出世上最歹毒的恨意,希望你能拋下所有,僅僅只為明樓而戰(zhàn)。那樣即便你再心有不甘,也不會再被舅舅分心...”

  我的手還放在肖讀盛胸口,微弱的起伏慢慢化為烏有。

  “先別說話,我沒空聽你解釋前后?!蔽页治纠淠f到。

  肖讀盛是為了讓我死心,然后再為他而戰(zhàn)?

  若是僅為明樓而戰(zhàn),那明樓里的種種豈不是都在演戲?又或者當肖讀盛直接向我提出為他們背水一戰(zhàn)時,難道我不會答應(yīng)?他們究竟想要干什么?

  修長百演出悲慘和無奈,肖讀盛演出勢不兩立,林尉和肖黎聲日日潛移默化的給我講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畢衍呢?畢衍也在演戲?

  所有人都是演員,只有我是觀眾?所有的戲都只演給我一個人看?

  我不信,區(qū)區(qū)一個我,不值得他們?nèi)绱伺d師動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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