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府人少,平日里只要虞姝不鬧騰都很安靜。而今日,虞姝門外卻鬧哄哄的,她只好結(jié)束咸魚狀態(tài)從床上爬起來。
打開門一看,竟是朝白瘋了似地在院里練劍,再仔細瞧瞧,少年天生的一張小白臉,此刻卻被人揍得鼻青臉腫。
“你怎么回事呀?”
朝白回頭看見漂亮的小女娃滿眼的關(guān)心,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憤怒也立刻收了劍。
“小魚,對不起,吵到你了吧?”
虞姝朝站在原地低著頭道歉的少年走去,少年握在手中的劍分明還握得很緊,他定是藏著無法訴說的心事。
“你這些傷都擦藥了嗎?可別毀了你這好生生的一張小白臉?!?p> 朝白點點頭:“都擦過藥了,傷得不重,你別擔心我。”
虞姝道:“我可不是擔心你,只是我作為顏控后援協(xié)會的元老級會長,是絕對不能容忍任何美貌被無端端地摧毀的!”
朝白愣了愣:“顏控后援……協(xié)會?”
虞姝笑著對朝白勾勾手指,朝白便乖乖地俯下身子。
“就是夸你長得好看呢?!?p> 虞姝輕輕地勾了勾朝白的下巴,朝白呆了一瞬耳根子很快就燙起來。
他、他長這么大從未與女子親近過,如今卻被一個小女娃調(diào)戲了……
漂亮的女娃娃一邊說著一邊圍著他轉(zhuǎn)著,衣裙的一角被風吹起翩翩,頗有蓮步生花的美妙之感。
“朝白,朝白?”
朝白回神對上女娃娃滿是狐疑的雙眼,猛然在心底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到底在胡思亂想什么?。克媸窃撍?!
虞姝微微蹙著眉:“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朝白怕虞姝生氣,連忙回答:“我在聽,我在聽的。我這傷是因為跟別人打了一架,無礙的,我以后不會再如今日這般沖動了,你放心?!?p> 急急忙忙地說完一通,只見面前的女娃娃撲閃著大大的雙眼也沒接話,朝白心里正琢磨著該還說點什么好讓虞姝消氣,面前的女娃娃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
“你在說什么呢,朝白?誰問你你這傷怎么來的了!”
以前虞姝只覺得朝白這孩子跟朝露一樣單純好騙,可沒想到今日真的傻了,她明明沒想問他的心事,只是在說明日要吃的東西,可這傻孩子偏偏聽不清楚話。
不過朝白既然主動說了,虞姝也就順理成章地繼續(xù)問下去了:“那你說說,你今日為何沖動?又是跟誰打架了?”
朝白臉上呆愣的神情漸漸地轉(zhuǎn)為落寞,他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天空,一會兒又將頭垂下:“小魚,我可能無法進入烏思修煉了?!?p> 前段時間還滿是希望地告訴她想要去烏思的少年如今卻站在樹下垂頭喪氣地對她說去不了烏思了,就像是一棵枯萎的小草。
“為什么呀?”虞姝猜測著少年的心事,嘴上說著玩笑話,“難道是御連燁要搶你入幽冥宮了嗎?”
枯萎的小草瞬間昂起了頭。
“不是的!”
被虞姝這不正經(jīng)刺激了一下,朝白好像也沒之前那般沮喪,只是有些不甘地說:“我只是覺得我的能力還不夠,可能無法通過烏思的入門測驗,畢竟我連愢禾都打不過!”
“愢禾是誰?”
“他是愢家的小公子,也是郁小姐的表弟。今日我見他在幽冥宮中為難一個小宮女,便忍不住幫言了兩句,可愢禾欺人太甚出言侮辱,我便與他打了起來……”
“結(jié)果沒打贏,還被御連燁罰了是嗎?”
“……是?!?p> 虞姝想了想又問:“你現(xiàn)在的魂力修到什么境界了?”
朝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尚且愚笨,剛剛步入至幽境?!?p> 這幽冥一族的魂力劃分不像凡間那么復(fù)雜,僅僅三個境界,至幽境算是中等。但像朝白這樣的青蔥少年能達到至幽境在同齡人中已經(jīng)算是很優(yōu)秀的了。
而朝白被那個叫愢禾的打敗了就沮喪成這樣,說明愢禾還未到至幽境。一個魂力低的人贏了魂力高的人,要么是吃了一些短時間就能提升魂力的靈藥,要么就是靈寶更厲害。
很顯然,愢禾沒機會吃靈藥,朝白是輸在了靈寶上。
虞姝突然開始解朝白的腰帶,朝白頓時慌了神,連忙退后一步,不敢相信地瞪著單純無害的小女娃。
“小、小魚,你干什么?”
虞姝見朝白一副“被欺辱了的良家婦男”模樣,忍不住笑:“你放心,我對小孩兒純粹關(guān)愛,沒別的心思。我只是想要你的佩劍而已。”
朝白愣了愣,一個小女娃說誰是小孩兒?
“你要我的佩劍做什么?”
朝白雖然還在問,但已經(jīng)動手將佩劍取下來給虞姝了,也不知道他是習慣了乖乖聽虞姝的話,還是怕虞姝再貿(mào)然上前扒他的腰帶。
虞姝將劍舉在手里觀賞,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這么笨,把你們太子殿下的臉都丟盡了,你這幾日就別進宮了,我估計御連燁都不想看見你。你還是把劍放我這兒,乖乖地在府中面壁思過幾日,以后可不能再沖動行事了?!?p> “哦……好?!?p> 朝白雖是答應(yīng)了,但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好像被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孩童給教訓了,還被收繳了靈寶,還被罰了面壁思過……
這一切,像極了一個老父親對他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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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宮寶庫被盜之事還沒過去多久,幽冥太子殿又遭遇了行刺。就在全城的百姓感慨幽冥事多時,幽冥宮中突然又傳出了喜訊,太子大婚將在一月之后舉行。
消息傳開時,虞姝恰好帶著朝白朝露兄妹二人和沈鈺小秋在逛大街,一群人坐在酒樓里一邊聊著從尋寶坊中剛淘來的寶貝,一邊分了只耳朵聽茶樓里的人們談?wù)撚内m中的八卦。
朝露有些驚訝又有些擔心:“聽說太子殿下受了很重的傷,為何王上會在這時宣布婚期呢?”
朝白臉色嚴肅,目不斜視地說:“也許是王上覺得這幽冥宮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需要些喜氣?!?p> 小秋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話是在暗諷他們家公子,意氣地想站起來說點什么,卻及時地被自家公子給按了回去。
沈鈺像是沒聽見朝白的話,拿起一桌寶貝中的其中一件,放在手中把玩:“我曾聽說過幽冥太子的一些風流韻事,如今倒肯收了心娶妻,看來又是五界月刊上的一樁大新聞?!?p> 朝白怎么能忍受自家太子被外人指指點點,不過在他發(fā)作之前,虞姝一邊搶沈鈺手里的寶貝一邊先開了口:“沈公子,你小心著點,這水靈珠脆弱得很,可別弄碎啦!”
沈鈺偏偏就是要逗小孩兒似的,仗著自己是個男人還長得高,就是不把水靈珠還給虞姝。
朝白一時忘記了“太子所受的辱”,只對沈鈺道:“你快還給小魚,欺負一個孩子算什么男人?”
沈鈺看也不看朝白,眼角彎彎地只盯著正著急的漂亮小女娃,也沒忘記把手里的水靈珠舉得高高的:“蘿卜聽見沒,你一個孩子,要這么多靈寶做什么?”
虞姝帶著哭腔:“我長長見識呀,嗚嗚嗚我一個孩子什么都沒見過什么都好奇的呀?!?p> 連朝露都看不下去了:“沈公子,你就、就還給小魚吧,別逗她玩了……”
朝白本就討厭沈鈺,現(xiàn)在沈鈺還欺負虞姝,越發(fā)地憤怒難忍,剛要拔劍相向,只見沈鈺將那水靈珠一個弧線拋出,便穩(wěn)穩(wěn)地落入了虞姝手中,而前一刻還皺皺巴巴快哭出來的虞姝立馬笑靨燦爛,一邊將桌上的寶貝往自己的懷中攬一邊碎碎談起了八卦。
“你們想知道有關(guān)御連燁更多的風流韻事嗎?問我呀,我知道的可比那五界月刊多多了!絕對獨家爆料,一件下品靈寶一個,良心商家,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