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縱是帝座，也要低眉
第十四章：
“感謝楚王的仁德”，一個乞丐由衷贊嘆。
“感謝楚王的仁德”，另一個乞丐也真誠的說道。
“好吧，感謝楚王的仁德”，李虞手里端著碗粥。
原來這里只是楚王府定時施粥和饅頭的地方。
“饅頭還挺香”，李虞嚼著饅頭，綴了一口粥，看著四周的“丐幫兄弟”。
“楚王真是善人”，旁邊的乞丐感慨道。
“這是自然，楚地二十三縣誰不念著楚王爺?shù)暮谩?，另一個乞丐端著粥唏噓，“生在楚地，這是福氣。”
“嘿，真別說，別的地方，哪怕是京城，都有餓殍橫尸街頭，只有楚地，連咱們這些丐子都有的飽飯吃”，一個老乞丐扇著破帽子感慨道。
“我聽說當(dāng)今皇帝一心要長生，專好修那些大觀高廟，還要建船去海外求仙呢”，又一個年輕乞丐壓低聲音，“聽說，為了長生還要活吃人心哩。”
“唉，可惜啊”，這幾個乞丐齊齊嘆氣。
“弟兄幾個，我就是北邊流浪過來的”，李虞聽了半天出聲問道：“楚王為什么對咱們這些下人這么好?。俊?p> “哪來的兄弟？”，老乞丐吃著饅頭閑談。
“北邊，燕趙舊地”，李虞盤著腿。
“燕趙？燕趙好哇，那妞兒，呀！”，老乞丐絮絮叨叨了一會兒，才說起正題，“小兄弟有所不知啊，咱們現(xiàn)在這位楚王只是個庶子，母親的出身也不好，上一代楚王的大婦無子善妒，現(xiàn)在的楚王雖然是貴胄，可實(shí)際生活與一般百姓無異，甚至還要不好些，所以特別體諒咱們這些人的難處，上位之后可以說是愛民如子，連咱們這些丐子也有的飽飯吃?！?p> “這么說楚王真是個大善人？”，李虞問道。
“那當(dāng)然，這可是二十余年了，誰也挑不出楚王的不好”，旁邊的乞丐接著話頭感嘆道。
施粥結(jié)束，李虞靠在墻上思量，又自顧自搖了搖頭：“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楚王好壞，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
“何為武道？”
重瞳高手俯視著李虞。
“不知道”，
李虞理直氣壯。
重瞳高手沉默。
“你要問我什么是武，那我會說武就是勝！不論是拳腳還是兵刃，也不論運(yùn)用之法多么巧妙，他們被發(fā)明出的目的就是獲得勝利，擂臺上分高下，戰(zhàn)場上分生死?！?p> 李虞踱步，表情逐漸認(rèn)真，
“武字，止戈，戈是武器，拳腳多脫胎于武器技擊，而止，實(shí)則是腳趾，所以說身之動也以步，步乃一身之根基，就是俗稱的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師傅”
“也即說武是一種術(shù)，是一種運(yùn)用身法兵刃來獲得最終勝利的術(shù)，或者說工具，在這個層面上，我的武術(shù)水準(zhǔn)大約算是很不錯”
李虞說到這里突然抬頭看向重瞳高手，
“術(shù)到極致，幾近于道，可畢竟不是道，你問我武道為何物？那是仙人才知道的東西。”
重瞳高手站起身來，走下高臺，與李虞身高仿佛。
“精氣神，道家稱之三寶，言曰寡欲以養(yǎng)精，寡言以養(yǎng)氣，寡思以養(yǎng)神”，重瞳高手語氣悠悠，“但是武者，精為體魄，肌肉、皮膚、五官、百骸，融匯為一；氣者，血?dú)庖玻鈿馑?，血海沸騰，貫通為一；神便是意志，武者奉己為神，獨(dú)尊為一，精氣神三者合一，才算是初窺武道之門。”
“不需要什么功法之類？”，李虞目光灼灼。
“不需要”，重瞳高手搖搖頭。
李虞心神震顫，默然許久，又問：
“然后呢？初窺之后呢？”
“之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釋，有人說武道便是霸道，仙人來如雨落，我自一身擋之，妖魔聚如煙海，我自一槍殺之，如此，天上天下，有我無敵，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不如何”，
李虞大笑，他本就是桀驁肆意之人
“既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釋，那你的武道再霸道，我也認(rèn)為我的道才是真無敵?！?p> 重瞳高手沉默良久。
“這不是我的道，你很幸運(yùn)，沒有見過他的槍”
“見過又能如何？”
“縱是帝座，也要低眉。”
“你走吧，等完成約定，我會指點(diǎn)你精氣神合一的竅門?！?p> 李虞走出大廳。
“哥們，咱們統(tǒng)領(lǐng)為什么總是帶著一個金面具啊”，李虞看著伺弄北地大馬的一個飛廉司衛(wèi)士問道。
“哦，統(tǒng)領(lǐng)小時候因?yàn)榛馂?zāi)毀了容，他本也不在意，只是作為京畿十二衛(wèi)的首領(lǐng)，需要經(jīng)常面見圣上，怕驚擾圣上才戴著面具，后來索性就一直戴著了。”
“都是自己人了，這馬........”，李虞看著膘肥體壯的大馬流口水。
誰心里沒有一個縱馬馳騁的夢想呢。
“馬？哪有馬？”，伺候大馬的衛(wèi)士抬頭看看天，“哦，我的天啊，今天陽光真好啊。”
李虞翻了個白眼，走出客棧。
“奇了怪了”，李虞回頭看向被飛廉司包下的客棧，“這位重瞳人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我說的那些梗他又是真沒反應(yīng)，難道是外國人？總感覺形勢比我想象的復(fù)雜的多。”
李虞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想到可能有其他的輪回者或者說“?？汀?，所以他也刻意說一些“怪話”，試探一些他覺得可能的同行者，但是了無收獲。
“似乎漏了什么”，李虞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算了，還是先想想怎么叫精氣神合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