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長安既然敢來,又何懼對方什么后臺?
在湘西地界,沒人敢輕易得罪卸嶺派,包括那些軍閥在內(nèi)。
畢竟卸嶺派有數(shù)萬人,底蘊深厚,真要火拼起來誰也討不了好。
因此,許長安早已打定主意:扯虎皮拉大旗。
“老家伙,你這雙招子看來沒用了……”
許長安也不知打哪里摸出一把尖刀,在掌柜的眼前比劃著。
“好漢饒命!”
掌柜嚇得一頭冷汗,褲襠也有點濕了。
那伙計也感覺有點不對勁,怎么搬出楊副官的名頭也不好使?
于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不知三位好漢哪條道的?”
許長安等的就是這句。
“訪山要訪昆侖山,昆侖山高神仙多。常勝更比昆侖高,山上義氣沖云霄。”
一聽這切口,伙計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掌柜的也終于尿了出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三位是卸嶺好漢……”
許長安所說的切口,正是代表了卸嶺派。
雖說外面有不少人都知道這個切口,但很少有人敢冒充卸嶺弟子,特別是在羅城地界。
“老胡,先放他下來?!?p> 許長安示意胡八一松開掌柜。
一松開,掌柜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許長安上得前去,一刀扎進對方肩頭,痛得那老家伙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好漢,小的錯了,求好漢饒小的一命……”
“那就要看你識不識趣,否則下一刀就是你一對招子?!?p> “別……小的把金幣退給好漢……”
這就對了。
許長安不僅拿回了金幣,還開了一張清單,喝令掌柜準(zhǔn)備一百斤鹽,還有一些名貴的藥材。
在當(dāng)時,鹽這玩意兒相當(dāng)金貴,而且還不好買,說是戰(zhàn)略物資也不為過。
對此,胡八一卻有些想不通。
藥材尚能理解,但他不明白許長安為什么要準(zhǔn)備鹽。
于是便小聲問了一句:“長安,你要鹽做什么?”
許長安神秘地笑了笑:“回頭再說,總之有大用?!?p> ……
入夜。
城西一間客棧中。
許長安、胡八一、雪莉楊圍坐在桌邊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閑聊了幾句,許長安問道:“之前在酒樓吃飯,你們有沒有聽到鄰桌議論?”
雪莉楊點了點頭:“聽到了一些,說什么羅帥想去山里探寶?!?p> “對,他們所說的乃是瓶山。”
“瓶山?”胡八一不由失聲驚呼。
“怎么了老胡?怎么一聽到瓶山你反應(yīng)這么大?難不成知道一些什么?”雪莉楊好奇地問。
“這……我曾經(jīng)聽過一段江湖傳說。瓶山,位于湘西怒晴縣老熊嶺一帶。
因地勢得天獨厚,形如寶瓶,故而被不少帝王選作煉丹之地。
后來,瓶山被一元代大將軍占為己有,建成了陵墓?!?p> 許長安微笑著點頭:“嗯,是有這么一個傳說?!?p> 這時,胡八一忍不住瞟向雪莉楊,眼神有些古怪。
隨之繼續(xù)道:“江湖傳說,在民國年間,有一批人前往老熊嶺,準(zhǔn)備一探瓶山古墓。
這批人除了當(dāng)?shù)氐能婇y之外,還有卸嶺力士以及……搬山道人。
而這一次,也是卸嶺與搬山兩派唯一的一次合作。”
“什么?搬山也參與了?”雪莉楊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老胡,你這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胡八一搖了搖頭:“這是我小時候聽我祖父講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敢保證。”
“那你祖父還對你說了什么?”
“差不多就是這些,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了那么多?!?p> 這一刻,雪莉楊的神情顯得無比的復(fù)雜,喃喃自語道:“民國,搬山道人……難道……”
這時,許長安不由笑道:“楊小姐不用猜疑了,其中一個肯定就是你外公鷓鴣哨。”
“這……這不可思議了,我……我真的不敢相信……”
的確,這件事誰遇上,也很難相信。
當(dāng)年鷓鴣哨去世的時候,雪莉楊尚未降生人世?,F(xiàn)在,卻可能要見到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外公……
“楊小姐,假如我們真的見到了你外公,那可能就意味著,我們并不一定是回到過去,可能是進入了一個平行世界?!薄?p> 雪莉楊愣了愣:“平行世界?”
“對,這個解釋起來很難。大致上,你們可以理解為一個多元宇宙。
也就是說,在另外一個平行的時空,或許還有另外一個你。”
胡八一不由拍了拍額頭:“頭暈……”
“總之……”許長安繼續(xù)道:“這是一件好事。假如咱們與你外公聯(lián)手,說不定有機會找到雮塵珠。”
一提到雮塵珠,雪莉楊不由精神一振:“對對對,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p> 胡八一忍不住補了一句:“不光是咱們,還有卸嶺?!?p> ……
另一邊。
陳玉樓與羅老歪商議之后,決定先帶人去老熊嶺苗寨探一探路。
老熊嶺位于怒晴縣,與羅成縣相鄰,相隔數(shù)十里,路不算遠(yuǎn),但比較難走。
此行,陳玉樓帶了兩個心腹隨行。
一個是卸嶺頭目紅姑,人稱紅姑娘。
紅姑乃是月亮門古彩戲法的傳人,擅長破解古墓機關(guān),身手不凡,個性暴烈,乃是陳玉樓的左膀右臂。
另一個名叫昆侖摩勒,陳玉樓的隨身仆從,長得像個巨人似的,力大無比。
不過,陳老爺子不放心,叫了拐子跟著一起同行。
再加上羅老歪,一行五人裝扮成走鄉(xiāng)竄戶的貨郎,向著老熊嶺而行。
走到一處樹林中,一行人停下休息。
羅老歪是個色胚,坐在一棵橫著的枯樹上,斜著眼打量著紅姑。
紅姑雖說常年在外奔波,但卻依然水靈靈的,頗有一種珠圓玉潤的豐韻,又有幾許別樣的野性美。
眼見著紅姑小口小口吃著餅子,羅老歪嬉皮笑臉道:“紅姑娘,還是穿女裝好看,可俊,哥哥差點認(rèn)不出來。
你說你一個大姑娘家,跟著一幫大老爺們東奔西顛的圖個啥?
不如跟哥走,保你享盡榮華富貴……”
紅姑懶的搭理這家伙,側(cè)了側(cè)身子瞟向一邊。
羅老歪卻不識趣,依然過著嘴癮:“看這小腰細(xì)的,哥喜歡,這小腚圓的,一看……”
“咻!”
話沒說完,紅姑一柄飛鏢扔出,準(zhǔn)準(zhǔn)地釘在了羅老歪襠下的樹干上。
要是再高兩分……
羅老歪嚇得瞪大眼睛,一頭冷汗。
紅姑娘示威地瞪了羅老歪一眼,冷哼一聲,起身走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