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黃花》第二十六章符箓
經(jīng)過一年多天師教內(nèi)部的道教整合訓(xùn)練,龍虎山張真人等于是自己也是把天師教內(nèi)部人才的家底摸清楚了,對于弱項的部分都進行強化的統(tǒng)一訓(xùn)練和教導(dǎo),基本上天師教的年輕的一代基本都可以挑大梁了,四個煉丹的小組自然的組成了最強的煉丹陣容,比試完了,訓(xùn)練同時已經(jīng)開始了給朝廷煉丹的任務(wù)。
在道教理論上劉萱,張宇初天才少年為代表的人才,更讓張真人有底氣,覺得在道法文理上不會輸于任何一家教派,唯一就是道教武功比試和武當(dāng)山的距離有差別,張真人計劃中只要輸?shù)纳倬退銊倮?,符箓最后比試主要是與屬于正一道其它門派能否一較高低,奠定天師教為符箓派首領(lǐng)的地位。
今年的九月,龍虎山又迎來了被圣上歸為正一道的其它教派,神霄派,清微派,天心派,東華派,凈道派,太一道的掌門和隨行的弟子,龍虎山現(xiàn)在是更加的熱鬧非凡,飯?zhí)美锢镆脖纫郧靶鷩塘?,埋頭認真吃飯的清虛瘦小的身板一年還沒有怎么發(fā)育,坐他旁邊的澄明吃著飯在濤濤不絕的說話:“你們看神霄派的一塵好漂亮啊,絕對是所有女道姑里面長的最好看的”,
清虛頭也不抬的說:“食不言寢不語”,
對面飯桌的太卜道士瞟了一眼一塵說:“別看了,她那個樣的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澄明不服氣的眼睛溜圓的說:“我怎么啦,我哪里差嗎?”
衡山的無厚道士,往嘴里刨了一口飯后認真的打擊他說:“她肯定喜歡宇初那樣的,你別想了,還是踏踏實實的練你的丹吧”。
這邊的劉萱覺得臉上不自在起來,坐在對面不遠的宇初時不時的望過來,而身邊的無雪正沒心沒肺笑瞇瞇的說:“你們看一塵多好看啊,我希望我也長得那么美就好了”,
還沒等虛蘭她們說話,就見十五歲的一塵道姑似乎感覺到劉萱這邊女孩在談?wù)撟约?,眼神掃過來和劉萱遠遠的眼神遠遠的一個火花相擦,讓劉萱心里一怔。
從小美到大的一塵,平時的話也就習(xí)慣了人們在她背后說她的美,但是在來龍虎山之前,師尊說龍虎山有劉伯溫的女兒也在學(xué)道,并且道行非常的高,所以她心里種下的這個種子,來龍虎山后種子就開始像向日癸發(fā)芽了,每天的目光都在搜索劉萱的影子,結(jié)果沒有看到半分,最后一打聽,原來是劉萱在敕書閣自修,沒有和眾弟子一起上課。
今天在飯?zhí)每吹狡綍r聽課的幾個道姑見了劉萱,就像蜜蜂見了花朵一樣一股腦的盯過去圍著她左右,看劉萱的眼神都是崇拜和尊敬的樣子,就猜到了劉萱就是七星女道姑。
劉萱被一塵的眼神電到心里感嘆著,天下有這么美的人啊,膚白如雪,兩腮粉撲撲的配著小巧的櫻桃小嘴,唇色嬌艷欲滴,脖子欣長的像只天鵝,烏發(fā)很濃的盤在頭上,有幾綹散發(fā)落下來,就像美人坐在青紗帳的感覺,身材勻稱,道姑袍穿在身上都非常有仙味時尚,拿筷子的手又細又長又白,吃飯的動作非常的優(yōu)雅,不像自己狼吞虎咽的沒有美感,眼波流轉(zhuǎn)就像瑤池的水汪汪一樣迷人,讓人情不自禁的要多看幾眼。
對面的虛蘭道姑用筷子敲了一下劉萱的空碗,嬉皮笑臉的說:“七星你也被迷上了?哈哈”,
劉萱不往心里去的大言不慚的說:“我現(xiàn)在知道了閉月羞花是啥樣的了,好看的東西人人都喜歡啊,看著她我心都亂了,君子們還能坐懷不亂嗎?呵呵”,
“呵呵呵,,,”眾人不由的都笑起來。
皮膚白白的青城空溪道姑用道家看問題的思維感嘆的說:“再美還不是只能嫁一人”,
大大咧咧的白真道姑腦洞大開的說:“你說男人們不會為她打起來來吧,古代不就有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美女嗎?”
“哎,她這樣的最后都去了后宮,現(xiàn)在圣上不是說都從民間選妃了嗎?”無雪道姑似乎看到她們說到美女禍水的前景,撇撇小嘴下了最后的定論。
到來的神霄派的掌門林一泉道長代表同來的教派,基本肯定了龍虎山的武功,煉丹的成就,可以代表正一道和武當(dāng)山切磋了,但是在符箓方面還是需要比試,為了共同的提高。
由于符箓沒法在時空看出效果來,那些師尊們開了會最后定了一個既鍛煉隊伍又能看出高下的比試,煙花符箓比試,這個比試既要煉丹的隊伍,還要畫符的隊伍,還要有藝術(shù)才能的人,最后還需要整體的合作,做完這個項目,道士們要翻閱各種經(jīng)典書籍,自修自學(xué),然后制作,經(jīng)過反復(fù)失敗才能得到正確的道路,而師尊們則樂的清閑的在后花園下棋,喝茶,賞花和閑聊的論道。
太一道瘦高的簫素清道長贊嘆的說:“神霄道長真是高啊,我最煩上課了,那些不開化的弟子問問題,有時候能把我氣昏過去,這樣讓他們傳幫帶,既加深了友誼還從實踐中學(xué)習(xí),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
中年圓潤的微福的天心派掌門無了道長說:“對啊,我們年輕時候都是自己修行悟出來的道,下一代不能填鴨式教學(xué),教了不用又還給了老師,讓學(xué)生們自己學(xué)自己感興趣的項目比較好”。
宇初在燈下下畫著煙花符箓的設(shè)計圖圖,做煙花的材料就由澄明和清虛他們?nèi)蕚浠鹚幒蜔熁伾牧林椋鹚幍陌l(fā)明本身就來自煉丹,制作煙花爆竹的開苞藥自然也是他們的工作,就在宇初的腦袋打結(jié)的時候,一個年輕人輕輕的一挑門簾進來了。
是玄一師哥,他過來看看宇初的設(shè)計如何了,好作煙花燃放的準備材料,不同的顏色需要不同的礦物,玄一拿過桌上的幾個設(shè)計圖形說:“這些好像還不夠,你想想神霄道長提出的煙花符箓,肯定是他們有秘密武器”。
這時候清虛師弟急慌慌的跑過來說:“師兄我看見他們在作紙鳶的竹條,他們肯定是要用紙鳶,我們怎么辦?”
澄明摸摸鼻子發(fā)愁的說:“那個一塵說是會高空步罡,這下我們怎么辦?”
“不急,我有辦法”,說著劉萱自信的踏步進來。
比試的時間到了,為了安全起見,煙花就在天師府的門前的瀘溪河上進行,龍虎山的弟子們還有當(dāng)?shù)氐拇迕褚黄鹩^看這個大型的煙花晚會,人們擠滿了江岸,等待著,天漸漸黑了下來的時候,江邊的人群突然爆發(fā)一片歡呼聲。
天邊遠處飛來了一只巨鳶,扇著冒著細細火花的火樹銀花的翅膀,慢慢的越飛越近,逐漸的人們可以看到巨鳶里有幾個人影重重的輪廓操作著巨鳶方向和高度,到了天師府師尊對面的河面上,巨鳶上裊裊的飄飛出來一個舞著水袖的仙女,在空中一字步的旋轉(zhuǎn),在踏著罡步斗時候,手中的煙花點燃的,在空中用煙花點了三清符頭,代表玉清原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大家一聲叫,“好!”
這三清煙花看著迷人美麗祥和,但是卻是經(jīng)過了一番波瀾不驚的道教政治較量的結(jié)果,這個三清符箓作為正一道使用的標(biāo)準規(guī)范,這里張真人體現(xiàn)了道教領(lǐng)導(dǎo)者的政治氣量,因為天師道是以太上老君(太清道德天尊)為唯一至高尊神,而靈寶派則是以原始天尊為至高之神,上清派以原始天尊,臺上大道君和近闕帝君為最高神。而這些神的出現(xiàn)時間其實是太上老君最早,而現(xiàn)在的正一道統(tǒng)一后,三清的座次沿用了靈寶派陶弘景《真靈為業(yè)圖》排除的位次,就是玉清原始天尊排在最先,接著是上清太上大道君,最后是太上老君。
張真人沒有因為當(dāng)今圣上讓自己統(tǒng)領(lǐng)道教,把天師教的唯一尊神放在最前面,仍然維持上清派對三清的解釋權(quán),這種政治智慧就是讓他們張家在中國維持了多少代的力量源泉吧。
接著又有兩個身影飛下紙鳶,隨著降落的速度,用手里用煙花棒在空中畫著符咒的符膽的外形輪廓的圖形,接著三個人飛升到了紙鳶內(nèi),在符膽的中央有提前掛好的煙花點燃,五彩流光的絢爛,寫下了一串的井字文的秘訣,接著符腳煙花開始燃放,照亮了天空,人們屏住呼吸,看煙花寫的天書的符咒,感覺到是神仙在天上寫符箓。
有個道士喊道:“這是燈盡燒鬼符,好??!”,
河岸的人們歡呼起來,紙鳶在人們歡呼聲中,慢慢的飛離,尾部拖著的框里面有水瀉般的煙花釋放出來,”好??!”,人們再次歡呼不絕于耳。
幾分鐘后就見紙鳶的燈滅了在遠遠的河水上,沒有了紙鳶的火花閃亮,天空和河面一片黑暗,只有空中傳過來的煙火的微焦的味道,人們似乎沒有盡興,太短了,人們紛紛議論著,
“這就結(jié)束了,我還沒有看夠呢!”
“你以為是節(jié)日放爆竹隨便放,如果時間再長的話,紙鳶還不著火了”,
“就是,就是,紙鳶里面有人,還是安全要緊”。
沉默中就看宇初帶隊走出來,九條船載著煙花朝河中央劃去,船只停好后,宇初手里拿著一個信號的爆竹,接著他點燃了信號爆竹,一聲竹炮煙花射向了太空,綠色的彩光把天空照的透亮,接著宇初大聲的喊,“踏罡步斗!”
就見河面上有九只船,輪流射向天空煙花炮竹,一個接著一個的在高空中炸開,每個爆竹變化的閃出一個巨大的腳印的圖案,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順序在空中走步,腳印位置落的地方都是剛剛好的罡步的位置,
“好?。。?!”,人們歡呼著。
接著水面的船上開始飛出三個一組的神火飛鴉,總共三組,飛到待定的不同高度開始嘴里噴火,點三清,并且飛鴉的嘴里火焰書寫的幅度就像一只筆運筆一樣的有神,一點,一滴,又一撇,
三清點完,馬上接著在河中心的三組船中,每組船旁邊的兩艘船上開始向空中發(fā)射煙花,這些煙花繁星燦爛般寫著符膽的輪廓,中間的船發(fā)射的煙花,則寫煙花編碼的符神,三個符咒的完成都是一氣呵成,都是金色的光芒映在背景黑色無垠的太空中,總共寫了三個符咒,接著是符腳的滿天星煙花射出,像是藍色的星海融入到無限的空間中。
整個河面河人臉都被這些煙花照亮了,黑色的夜空似乎有隱隱的雷聲在遠處響應(yīng),但是萬里之內(nèi)并沒有積雨的云朵,“神仙在顯靈了”,有人說。
有人喊,“這是什么符咒?。俊?p> “第一個是元陽火鳳章”,
“第二個是清靈合信章”,
“第三個是元陽金梵章”,
天心派的道長饒一塵搖著飽滿的頭感嘆的道,“這三個符咒用的好”,
利落干練的神霄派的道長林一泉說:“是妙啊,這三個符咒看著相似,并且花紋就是滿天星的圖案,只是在符膽的請神的亮珠有所變化就可了”。
矮胖的清微派的張子清道長說:“用神火飛鴉點三清不錯啊,這樣比較安全,說實話你們的飛天舞是好看,但是和煙花結(jié)合在一起老夫一直捏著一把汗啊!”
“確實,我也擔(dān)心呢,元陽火鳳咒可以策役萬神,青靈合信咒可以盟告雷霆作為令牌,元陽金梵咒拔出苦爽,進入三司,立致萬神,用在一起,真是會保這地方會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長了一副與世無爭臉的東華派的林靈道師尊發(fā)言。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就看河中央的船只開始劃開,朝不同的方向,在水面上圍成了一個大的圓,就看宇初又發(fā)了一個紅色的信號的爆竹,天空又被照亮了,宇初大聲的說:“二十八宿煙花來了,請大家一起喊!”
各個山頭的道士們喊自己的山頭的星宿,“奎”,“奎“,“奎”,喊聲中河中央的一條船上就發(fā)射一枚巨大的爆竹,在天空炸開,富貴牡丹漫天。
接著人們喊,“婁”,“婁”,“婁“,接著又一個巨大爆竹沖向云霄,爆出漫天的菊花,
接著人們喊,“胃”,“胃”,“胃“,喊聲響徹夜空,馬上有一個巨大的爆竹在空中炸開,流星四射。
這些煙花的空中的位置就是二十八宿在天空的位置,宇初他們的設(shè)計真是很用心的考慮了,所有來龍虎山的各個山頭的道士們,讓他們覺得正一道的道士都是一家人,在天上都有自己的星宿保護著。
就這樣二十八星宿名字喊完,有二十八個巨大的爆竹被射到夜空,在空中發(fā)射出彩虹般顏色的煙花,人們喊聲此起彼伏的,融合在一起,張真人和眾道師尊們臉上都是祥和的笑容,這些煙花就是預(yù)祝著正一道在華夏大地的道教的霸主領(lǐng)頭羊的地位,人心好像都在這煙花中融合到一起了。
正一道的符箓大會圓滿結(jié)束后,正一道的弟子們都成了好朋友,這天下午宇初和澄明帶著熱絡(luò)的朋友們到天師府后院的水塘賞荷花和喝酒作詩繪畫。
宇初正在揮毫潑墨的作山水畫,他是師從天師教的方從義老道士,今年方從義老道士已經(jīng)七十一歲了,他是元代就非常有名的畫家,(現(xiàn)在的作品都還在故宮博物院收藏著),張真人很早的時候就讓方從義,號稱上清羽士教導(dǎo)自己的兒子,宇初現(xiàn)在深得上清羽士的真?zhèn)鳎畛醭松瞄L畫山水外,更愛畫蘭草和墨竹。
劉萱,一塵和虛蘭一群女道姑圍著宇初作畫,看他筆下的高山奇峰筆致跌巖,意境蒼茫,沒有塵俗的氣息,草書的字在畫上寫的行云流水,恰到好處。
“誰會渾侖千古意,獨余松語歲華心”,美麗一塵道姑半捂著娟帕在嘴邊,語氣輕緩的念出了畫中的詩文,然后眼神幽幽的望著宇初說:“你的心好似古井一般了”。
澄明看在眼里一皺眉的說:“他是要修仙的志向,很早就寫出什么,“曠世抱奇懷,研心寡塵欲”,的詩句了,我們龍虎山的女道姑們早都死心了”,
此話既出,一塵道姑便不言語,一臉幽暗寡歡的樣子,而這話說完時候,宇初自然的眼睛掃過劉萱,卻發(fā)覺她在遠處和虛蘭說笑,似乎是故意離開人群,宇初心惆悵不由的嘆口氣。
這時候玄一道士吹起了竹簫,一陣清風(fēng)拂面而來,讓人心醉這青春萌動的季節(jié),一塵道姑輕巧的跳上了院中的石桌,開始隨著簫聲舞蹈。
一塵跳的是道教的酒仙舞,在以前她表演的更要絕倫,是在幾張方桌疊放在一起的高處跳,高高的方桌象征著道教的高大巖石,道教中,山林是修仙證道的極佳場所,高道葛洪就說過,山林的清修遠俗欲,清凈而得道。
今天的一塵穿著青色的天衣,頭戴二儀冠,脖間纏九轉(zhuǎn)華陽巾,在石桌和青竹間游走,不時的嬌醉于地,時而又騰空而起,雙目始終脈脈含情的望著宇初,然后是酒醉后眼睛迷離朦朧的望著如同一川秋水,蝴蝶般輕巧的翻身上桌后,柔軟的身體反躬仰臥于酒桌上,一手拿起酒杯,滿滿的倒上一杯酒后,似嫦娥在月宮飲酒,飲罷,忽然間又似云龍飛下從桌上翻身而下,依靠在漲宇初坐的凳子旁的竹林上,嬌喘的望著他。
簫聲停止,
“好!”
“太美了”,
年輕的道士們,都站起來鼓掌歡呼,那天符箓煙花表演的晚上,一塵的飛天踏罡步斗,就已經(jīng)讓讓他們沉醉了,今天的醉仙舞更是征服了一眾的粉絲道士們。
劉萱也是看呆了,人美舞美,這是要人命啊,她身邊的無雪更是手掌心都拍紅了,“一塵我愛你”,
此聲一出,一塵羞紅了臉,澄明馬上給她端來一張圓凳說:“一塵,跳累了坐下休息一會”,
劉萱跑到玄一師哥身邊嫉妒的說:“師哥你的簫吹的太好聽了,師父偏心,都沒有教過我什么才藝,既不會畫畫,又不會跳舞,更不會吹簫”。
在一旁的清虛師弟聽到后打趣的說:“我也覺得偏心,我們都沒有斬過龍脈呢”,說完吐舌做個鬼臉的就跑開了。
劉萱被懟的生氣的去追打清虛說:“好,我就來斬斬你的脈氣,叫你永遠也長不大”,兩個人追逐跑出了四道院門,門后的陰影中,宇初一把手拽住跑過來劉萱的胳膊說:“你生氣了?”
劉萱停下來,喘口氣說:“生什么氣,有人陪著我一起修仙,我高興都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