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明月說道:“卓老先生,既然沒什么事情,那我告辭了。”
卓老立刻就換了一張面孔,滿臉笑意:“澹臺小姐不要著急啊,老頭子尚且有事請教!請坐請坐,先吃點小點心?”
“還是改日再叨擾吧!”澹臺明月含笑說道,“風先生還在外面等我呢。”
“等等,澹臺小姐年紀輕輕,卻精通古玩知識,不知道對于銘文,是否也有研究?”卓老忙著問道。
“銘文?”澹臺明月一愣,隨即答道,“略知一二?!?p> “老頭子有篇銘文,需要請教!”卓老忙著說道,他找澹臺明月,自然不會只是為著那個青銅鼎,那玩意既然被人掉包了,只要在海棠身上,查處問題的根源所在,不是什么大事,到了他這么一把年紀,錢了掙夠了,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但人——總要有些追求吧?
“老先生,我后天就要高考了!”澹臺明月苦笑,無奈的攤攤手,“不如一周過后吧!”
“高考?”卓老在愣了老半天之后,才算回過神來,她這樣的女孩子,居然也會在乎高考,這對于他來說,是何等遙遠的話題?
可是,這個女孩子就是用這個完全不成理由的理由,拒絕了他。
“好吧,那么一周之后,我希望澹臺小姐不要再拒絕我了。”卓老笑道。
“沒問題,我對于銘文還是比較有興趣的?!卞E_明月笑道,說完,她直接起身下樓。
等澹臺明月的身影消失在樓下,樓上,另一邊的房門打開,一個身材娉婷裊娜,瓜子臉,水杏眼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爺爺,為什么不留下她?”柳絮站在卓老的身后,恭恭敬敬的問道,她自然不敢質(zhì)疑卓老的決定,但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就留下澹臺明月。
“留下她?”卓老嘴角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如果她真是那個家族中的人,這世上能夠留下她的人,可真不多。
“留下她做什么,你難道想要請她吃夜宵?”卓老抬頭,看著柳絮問道。
“爺爺!”柳絮臉上微微飛紅,低頭不語。
“你等下去查查,她住在什么地方,把她身世查清楚——切勿打草驚蛇。”卓老吩咐道。
“是!”柳絮忙著答應著,轉(zhuǎn)身就要下樓。
“回來。”卓老突然說道。
“爺爺還有什么吩咐?”柳絮站住腳步,低眉順目,含笑問道。
“那丫頭精明的很,你可千萬不要得罪她!”卓老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如果她發(fā)現(xiàn)了你的行蹤,你還是對她客氣一點?!?p> “是,柳絮此去,斷然不會讓她發(fā)現(xiàn),若是被她發(fā)現(xiàn),也一定以禮相待,絕對不會得罪她的?!绷跽f道,口中雖然這么說,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海棠的事情,怎么樣?”卓老問道。
柳絮抬頭看上卓老,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
“你且去吧!”卓老似乎是無限疲憊,揮揮手,讓柳絮退了下去。
卻說澹臺明月下樓,風羽夕就迎了上來,問道:“卓老找你做什么?”
“還不是那青銅鼎的事情?”澹臺明月說道,“都怨你!”
“我知道錯了!”風羽夕小心的陪著笑,這事情終究是他理虧,他也不好說什么,唯恐卓老刁難與她,當即有好生安慰。
“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澹臺明月岔開話題,低聲說道。
“好!”風羽夕自然不會拒絕她這樣的要求。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風羽夕總感覺,澹臺明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吃飯的時候,她竟然有兩次走神,只當她擔心得罪了卓老,卓老報復,當即有安慰她,但似乎她根本不想提到卓老,吃過飯過后,她借口要自己走走,讓風羽夕不用送她。
風羽夕見狀,雖然擔憂,但也不好違了她的意思,實在想不明白,這可不怎么像是澹臺明月的性格,對于華青嵐那種做法,她都能夠一笑置之,而在自己車上的時候,她那半把剪刀,氣場強盛到令他動都不敢動。
就算是在面對卓老咄咄逼人的詢問時,她也鎮(zhèn)定如故,完全不像現(xiàn)在這么心神不寧,甚至可以說有些魂不守舍。
離開那家高檔餐館,澹臺明月順著馬路,漫無目的緩緩而行,不知不覺之間,竟然走到天橋上,居高臨下,看著不遠處的長江水奔騰而去,想起奶奶的話,她不僅苦笑——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似乎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說什么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事實上都是騙人的,可能,他們就從來沒有能夠隱匿得了,這是這些年的麻煩,都被奶奶解決了,她不知道而已。
現(xiàn)在,奶奶過世了,從此以后,所有的麻煩都輪到她自己來解決了。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耳畔,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澹臺明月轉(zhuǎn)身,愣然看著站在她身側(cè)不遠處那個流浪漢,兩日前,他在那個小巷子里面,救了自己。
大概看到澹臺明月看了過來,那人轉(zhuǎn)過身來,似乎是想要離開。
“你換衣服的速度可真快,趕得上演員換裝了。”澹臺明月淡淡的說道。
流浪漢一愣,站住腳步,然后轉(zhuǎn)身,看著她問道:“你說什么?”
“我比較喜歡你剛才那花季美少年的模樣,麻叔!”澹臺明月懶得和他繞圈子,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子,麻叔已經(jīng)幫過她兩次,她心中對他頗有好感,尤其是他身上那種奢華優(yōu)雅的香味,竟然讓她有些著迷。
孔圣人說——以貌取人,已是不該,何況她以味取人,似乎更是不該了。
大概就是因為鼻子比普通人靈敏,所以,她對于各種各樣的味道,也非常的挑剔。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麻叔的眼神很是驚愣,他常?;瘖y成各種模樣,這還是第一次,輕易就被人剝奪了偽裝。
澹臺明月咬住嘴唇笑了一下,狡黠的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好吧!”麻叔很是溫和,甚至大度的笑笑,“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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