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給刺激瘋了
裴君義發(fā)話了,憑他在潯盛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地位,以及因夏清月背叛結(jié)下的仇,夏大夫人一不敢,二沒理,還能說什么?
她忍氣吞聲,幾乎咬牙切齒地吃完這頓午膳。
期間夏大夫人幾次向唐絨絨投眼刀,似要將她扎成篩子,喪門星!就會找麻煩!
裴君義還有公務(wù)在身,沒有多留,帶著唐絨絨離開了。
紅豆受傷嚴(yán)重,不宜移動,夏大夫人提出留她幾天養(yǎng)傷,唐絨絨可不放心,留紅豆一個人,不就等于羊入虎口么?
紅豆被抬上了一輛樸素馬車,唐絨絨一行人,在夏大夫人陰沉的目光中漸漸消失。
……
街道兩邊商鋪林立,寬敞結(jié)實的馬車平穩(wěn)向前。
車廂內(nèi)放著冰,涼爽怡人,裴君義靠坐著,舒展長腿,紅衣冷艷,拿著一冊書在看,更襯得周圍針落可聞。
唐絨絨悄悄推開車窗,好奇地張望。
茶樓大堂座無虛席,傳來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書齋大門人來人往,氣質(zhì)文雅,一只黃色的貍花貓左右張望,咬著不知偷的誰家的魚,呲溜跑了進去……
唐絨絨忍不住輕笑。
“關(guān)上?!迸峋x眼都沒抬:“外面熱,車內(nèi)有冰,涼氣快要散沒了。”
唐絨絨非但沒聽話,還把車窗開大,頭都探了出去。
裴君義沒那個好脾性,縱容一個他討厭的女人:“停下……”來人,把唐絨絨丟出去。
唐絨絨:“停下!”
裴君義話沒說完,唐絨絨同時開口,兩人不約而同,聲音疊在了一起。
“如意樓有人鬧事,我得去看看,你等我一會兒。”唐絨絨提著紫色裙擺,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小心地將車窗關(guān)好,對他笑:“別氣?!?p> 而后,唐絨絨下了馬車。
裴君義僵硬地坐著,握緊書冊,少頃,手指張開,甩到了地上。
他有些惱怒。
他向來知道唐絨絨長相酷似夏清月,卻又清楚地知道她們不是一個人,可今天到底怎么了?
在國公府,在剛才的馬車內(nèi)……他竟升起唐絨絨擁有夏清月靈魂的錯覺!
裴君義:“走?!?p> 車夫:“是!”
就這樣,才走到如意樓外的唐絨絨,眼睜睜看著裴君義的馬車輪子滾動,越跑越快,空氣中揚起塵土。
唐絨絨:“……”
知道裴君義會翻臉,但這也太快了吧!好歹給點男人風(fēng)度,等等她、送她回侯府再說???
唐絨絨揉了揉鼻子,裴君義娶她為妻,無法用尋常思維理解,估計因為一腔癡情被夏清月踐踏的事實給刺激瘋了!
他在外面,特別是夏家人面前,刻意寵她這個贗品,無非為了報復(fù),做給不知在哪里躲藏的夏清月看——
你瞧瞧,你有什么了不起?隨便一個長得像你的人,就能替代你!
妥妥的精神打擊。
而在私下里,尤其平陽侯府內(nèi),就是他對唐絨絨的真實態(tài)度——
不屑一顧,任人欺負(fù)。
唐絨絨越想越覺得自己琢磨的對,毫不吝嗇地自我鼓勵:“我真聰明?!?p> 回想起失憶前,她手札上的灰暗過往,唏噓,還是格局小了。
她又欣慰,禍兮福所倚,失憶后,誰想到自己的腦袋瓜越來越好使了呢。
如意樓此時被圍得水泄不通,吵嚷聲似要掀翻了屋頂。
“楊掌柜,看好了,這可是你們?nèi)缫鈽菛|家與我們東家簽下的白契!今日交不出東西,如意樓就是我們東家的了!至于你們……收拾鋪蓋卷統(tǒng)統(tǒng)滾蛋!”
對方有人據(jù)理力爭,但似乎勢單力薄,聽不太清說的什么。
唐絨絨踮起腳,左右搖晃,奮力往里瞅。
她這一瞅不要緊,如意樓的掌柜發(fā)現(xiàn)了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沖出來,急得快哭了:“東家,救救如意樓吧!”
不是碰瓷,不是認(rèn)錯人,唐絨絨真的是如意樓的所有者。
她下馬車,并非單純的看熱鬧,而是關(guān)心如意樓的情況。
畢竟,聽紅豆說,她出嫁那日,十里紅妝,手上財富夠揮霍幾輩子。
而現(xiàn)在,她嫁入侯府才一個月,已經(jīng)快成窮光蛋了!
至于如意樓則是她的嫁妝中,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