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是我的
即便天色太晚了,唐絨絨和裴君炙還是選擇回侯府,而不是留下住在燕山。
萬籟俱寂,侯府的側(cè)門打開,駛進兩輛馬車,又很快關(guān)上。
唐絨絨和裴君炙,幾乎同時從馬車上下來。
裴君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側(cè)耳傾聽。
少頃,他若無其事地走近唐絨絨,寬大的白袖,輕輕掃過她背后披散的烏發(fā)。
裴君炙對紅豆道:“送你主子回去?!?p> 紅豆和唐絨絨離開。
裴君炙佇立在側(cè)門后,望著天上的星月,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寂靜的夜里,傳來清晰的馬蹄聲。
正是裴君義打馬走了進來。
“阿炙?”裴君義翻身下來,大步走了過去。
他想著,裴君炙定然是得知他失去蹤跡的消息,出于擔心,所以才站在側(cè)門處等他。
裴君義頓時心中一暖:“在等我?我沒事?!?p> 裴君炙的確在等他,卻并非出于擔心……
他手腕線條流暢優(yōu)美,戴著的檀木佛珠顆顆圓潤,另一手輕輕撥弄:“你缺席了唐絨絨的生辰宴,我恰巧就在燕山,幫你圓過去了?!?p> 裴君義心中愈發(fā)感動:“多謝!你如何圓的?”
“我說你摔斷了腿?!?p> “……”
裴君義有兩個選擇,第一,配合做戲,這樣一來,他就不得不‘行動不便’,給自己缺席一個合理的解釋,保全唐絨絨的面子。
第二,不配合,他可以在外照場行走,那么裴君炙的圓謊,就成了說辭,唐絨絨少不得招來閑言碎語。
裴君義:“我知道了。”
裴君炙頷首,告辭離開。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裴君義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忽然叫道:“慢著。”
“何事?”
裴君義三步并做兩步,站到了裴君炙面前,傾下身,伸手在他雪白袖子上一捏。
捏到一根細長的發(fā)絲。
裴君義聞到了一股淡到快沒有的熟悉香氣。
他愣住了。
這是唐絨絨的青絲。
竟然在裴君炙身上。
裴君義倒沒有朝裴君炙和唐絨絨之間有私情上想,一來他篤定唐絨絨深愛自己,二來他清楚裴君炙一副看破紅塵的性子,根本不會對誰生出男女之情。
讓裴君義忍不住深想的是,裴君炙天性好潔,向來在乎儀容,日常又只穿白衣,對潔凈尤為注意,到底是什么情況下,才能沾到一根唐絨絨的墨發(fā)?
裴君義此刻迫切地想知道,唐絨絨和裴君炙之間相處的每一個細節(jié)。
他耐心地問:“她是不是鬧得很厲害?”
裴君炙眼底深邃了些:“沒有……或許因為我出現(xiàn)的及時,她還沒氣到要鬧的地步?!?p> 裴君義莫名心頭一梗。
這話表示裴君炙的安撫起到了作用,可私心上講,這并不是他想聽的。
“流星雨她看了嗎?”
“不止,還許愿了?!?p> “……”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
裴君義攥緊手中的頭發(fā),示意裴君炙看過來:“怎么如此不小心,身上沾了頭發(fā)都不知道?”
裴君炙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嗯?!?p> 裴君義看著裴君炙淡定的臉色,猜想他必是覺得頭發(fā)是自己的,所以才不認為是沾了臟東西。
若是他知道其實是唐絨絨的頭發(fā)呢?
裴君義莫名想做一個試探,于是說道:“這頭發(fā)應(yīng)該是絨絨的?!?p> 裴君炙瞥了一眼,意味深長,言簡意賅道:“是我的。”
三個字,一語三關(guān)。
一,頭發(fā)是我的。
二,唐絨絨的頭發(fā)絲是我的。
三,唐絨絨是我的。
可惜,這個時候的裴君義,只領(lǐng)會到第一層。
裴君義的感受,就好比一拳打到棉花上,他若是不依不饒,非要證明頭發(fā)絲是唐絨絨的,怕是有那個大??!
裴君義揉了揉眉心,他的腦中又累又亂,緘默不言,與裴君炙并肩回了院子。
臻棠
我們世子真的是又狗又悶騷,最喜歡玩暗戳戳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