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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爆紅:年下頂流送我出道

第二十五章 你請我喝酒,我給你唱歌

分手后爆紅:年下頂流送我出道 冬熹 3653 2022-03-02 23:53:29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并不需要冗長的時間,或是精力,才能拉近。

  有的時候,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亦或是當天的天正晴,風正好,總之氣氛到位,心念在一瞬間就會殊途同歸。

  正如,這個半明半昧的夜晚,路燈兩側(cè)的樹木都被彩燈圍繞著,交相輝映成璀璨的星河。

  正如,禮堂里傳出柴可夫斯基《胡桃夾子》的伴奏,被頻繁推開又關(guān)闔的大門,切割成不甚清晰的零碎片段。

  正如,段驍瞇眼盯著秦鹮,有溫柔的燈帶遙遙映照在她的側(cè)臉上。

  ......

  女孩眼眶紅紅,臉蛋也紅,鼻尖更是被凍成兔子的模樣,可偏偏一雙眼睛直勾勾瞪著她,滿是嗔怒和憤憤不平。

  好像給她發(fā)拒絕郵件的是他一樣。

  不知好歹。

  小白眼狼。

  段驍收回視線,目光又落在長椅一側(cè),零七八落的餅干袋子上。

  他悠悠開口:“吃飯了么?”

  秦鹮使勁抽了抽鼻子:“沒吃,不愛吃,餐廳今晚是烤雞,那雞柴巴巴的,沒味。”

  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段驍笑了,伸手撥動她的馬尾:“走吧,小白眼狼,帶你吃好的去。”

  ......

  ......

  ......

  圣誕節(jié)晚上,餐廳基本都滿座,不過秦鹮不挑,有的吃就不錯了,總比學校餐廳伙食要好。

  她拽拽段驍?shù)男渥樱骸吧洗稳ツ慵覙窍?,我看到個路邊攤,就是那種辣年糕......”

  她用手比劃著。

  段驍也想起來了,就是很普通的路邊小店,簡易塑料布搭起來的小棚,有種冬夜里的蓬勃煙火氣。

  “想吃?”

  秦鹮點頭:“嗯!”

  “那走吧?!?p>  其實那種小店,地鐵站附近隨處可見,秦鹮偏偏看中他公寓樓下的那一家,段驍不解,直到秦鹮拿著小盤子挑魚餅串的時候,瞧見她嘴里念念有詞,才明白過來:

  “你是在算價錢嗎?”

  秦鹮一邊拿魚餅,一邊微微皺眉,念念叨叨:“你先別吵,打亂我了?!?p>  最終兩人點了幾個魚餅串,一份辣年糕,米腸,還有兩罐看上去花里胡哨的果味啤酒。

  落座之后,秦鹮把錢包一拍:“這頓我請你!算是報答你上次送我回學校!”

  段驍簡直氣笑了:“請我吃路邊攤也就算了,那能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偏要來這一家嗎?因為更便宜?”

  “是??!”秦鹮認真點頭:“地鐵站仗著人流量大,位置好,同樣是小攤,比這邊貴了一倍?!?p>  段驍把啤酒打開:“你對錢這么敏感嗎?吃個飯也要算賬,不累?”

  秦鹮很自然地伸手接過啤酒,又把沒開的那一罐遞給段驍:“我窮,來留學的學費都是我自己湊的,能省一塊就一塊,你挑什么毛病?!?p>  段驍沒說話,辣年糕很快端上來了,他也沒動筷。

  秦鹮自顧自加了一塊送進嘴里,沒嚼兩下,就面露古怪。

  段驍勾著嘴角看她出丑:“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這家便宜了吧?”

  秦鹮強忍著,把年糕吞咽了下去,猛灌一口啤酒:“......同樣都是路邊攤,同樣都是辣年糕,難吃成這樣,還不關(guān)門?”

  不遠處,店主正哼著歌,撥弄鍋里的炸物,沒聽見秦鹮的抱怨。

  當然,也聽不懂。

  段驍似乎對她吃癟的樣子格外受用,長腿一伸,抻了個懶腰:“你請的,湊合吃吧。”

  ......

  ......

  秦鹮吃了兩口,便吃不下去了,可又怕浪費,只能百無聊賴地戳著小碟子,愣神片刻,就看到塑料棚外面,洋洋灑灑飄起了雪花。

  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于圣誕節(jié)當晚。

  碩大的雪花來勢洶洶,把冷風的形狀完整勾勒,秦鹮驚呼一聲,惹得段驍也回頭看去。

  安靜的街道,偶有路過的行人,也紛紛拿出手機對著半空,把落雪的樣子捕捉到鏡頭里。

  凌市的冬天也常下雪,秦鹮忽然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在家,因為留學的時候和秦懷誠吵得不可開交。

  最嚴重的一次,飯桌上的碟子和碗無一幸免,全都被掀翻,碎瓷片劃破她的腳背,血流一地。

  她咬牙不肯掉眼淚。

  秦懷誠當了一輩子老師,堅信棍棒下出孝子,以及嚴師必出高徒的那一套。對待親生女兒,自然比對待學生還要嚴厲十倍。

  秦鹮的一生,他早就排好兵布好陣,自然不能忍受任何一絲行差踏錯。

  她憤然離家時,19歲。

  今天,是她20歲的第一天。

  心情糟糕的原因,除了被她刪除的數(shù)封經(jīng)紀公司的郵件,還有一個,就是一整天都沒有收到爸媽的生日祝福。

  從前每次過生日,媽媽都要做一大桌子飯菜,還有從樓下市場拐角的老式蛋糕店,定的生日蛋糕。

  很樸素的款式,白奶油裱花,但卻是從小到大忘不了的味道。

  想著蛋糕,又低頭看看面前難以下咽的辣年糕,秦鹮沒忍住,又抽了下鼻子。

  段驍回頭,剛好撞見她再次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子撲簌簌,砸進年糕里。

  ......

  他有點頭疼:“你有點多愁善感了吧?下個雪,哭什么,想家了?”

  秦鹮聽到想家兩個字,下意識想點頭,停頓片刻又忍住了,急忙搖頭:“沒有?!?p>  “那是怎么了?”他很沒耐心地,指尖敲打在桌沿。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喪。”秦鹮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光:“我離家出走一年了,竟然什么成就都沒闖出來,我好廢物啊。”

  段驍揚了揚眉:“一年而已,還在上學,你想有什么成就?”

  秦鹮竟然很認真地思索起來:“我的理想是,第一年簽經(jīng)紀公司,第二年可以有原創(chuàng)作品,第三年出道,畢業(yè)以后......”

  “哎哎哎,”段驍打斷她,伸手覆在她腦門上,停頓片刻,不客氣地拍了一下:“你喝大了?還是發(fā)燒了?”

  這姑娘莫不是對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什么誤解?

  祺美是國內(nèi)娛樂圈資本天花板,段驍從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對于娛樂圈的一套生存法則了解還算深刻。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坐在面前侃侃而談“理想”的秦鹮,又天真又蠢。

  這個圈子會吃人,多少擎著一腔熱血的年輕人前赴后繼往里撲,可“造星”這件事本就是生意,妄圖用可憐的才華,去撬動資本,無異于癡人說夢。

  ......

  打擊的話,秦懷誠已經(jīng)說得夠多,秦鹮早已司空見慣。

  段驍?shù)年庩柟謿?,對她造不成任何傷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一時間拔不出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自言自語:

  “你懂個屁,我沒時間了,我必須要快點證明自己,給我爸看,我一定在這條路上闖出名堂來!”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段驍?shù)纳窠?jīng),他皺眉輕笑:“闖出名堂,然后呢?”

  “然后讓我爸知道,他為我安排的人生,不一定是最好的,我可以靠我自己,我不要在講臺上蹉跎一生,教書育人很好,但不是我想做的?!?p>  秦鹮說到興起,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

  “我要當歌手,我一定會成為歌手,紅遍大江南北的那種,讓好多好多人都來聽我唱歌?!?p>  ......

  秦鹮臉頰紅撲撲的,不知是冷的,還是激動的。

  段驍對高談闊論沒什么興趣,但又想逗逗她:

  “不如你先唱給我聽?我看看你所謂的才華,有幾斤幾兩?!?p>  秦鹮抬眼看他:“我要出場費的?!?p>  三句兩句離不開錢,真是沒救了。

  段驍不想理她,可下一秒,她就揚起了空空的啤酒罐:“段驍,沒酒了,你請我喝酒,我給你唱歌,怎么樣?”

  ......

  ......

  秦鹮的意思是,用幾瓶啤酒,交換一首歌,多么浪漫風流的劇情。

  可顯然,段驍比她玩得野。

  “你等下?!?p>  他站起身,往不遠處的公寓樓快步走去。不出十分鐘,就回來了,手里拎著個盒子,秦鹮定睛一看,確定自己沒看錯。

  盒子上一行斜著的字:貴州茅臺。

  她呆愣愣地看著段驍把酒“duang”的一聲,撂在桌上。

  “喏,你的出場費?!痹谒椎卣鸬耐瑫r,段驍慢條斯理道:“我出國前從老爺子酒柜里偷的,應該不算辱沒你?!?p>  ......

  很久很久以后,秦鹮再次想起那一年的圣誕夜,還是會忍不住嘴角帶笑。

  她和一個只見了幾面的少年,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頭,共同分享一份難以下咽的炒年糕,還有一瓶不知價位幾何的珍藏級茅臺酒。

  奇奇怪怪的搭配,卻成了敲章認證一般,難以忘懷的記憶片段。

  秦鹮從來沒喝過白酒,更別提茅臺,辛辣的滋味一入口,她就噤起了鼻子。段驍比她好不到哪去,但終是少年意氣,自尊心作祟,打死也不承認自己酒量不行。

  秦鹮笑得前俯后仰,笑夠了,定了定聲線,在漫天大雪的陪襯下,在路邊彩燈的閃爍里,用筷子當麥克風,演唱了她人生中第一首獨立作詞作曲的作品,《遠星》。

  段驍和店主老板,是她的聽眾。

  曲調(diào)簡單,毫無結(jié)構(gòu),歌詞也青澀,但真情實感。

  她把背井離鄉(xiāng)一年的所有難過和柔軟,都藏在歌里。

  ......

  本以為,段驍會笑她,打斷她,說她配不上這出場費。

  但。

  沒有。

  段驍全程安靜作陪,聽她把完完整整的一首歌唱完,末了,垂眸低低笑。

  秦鹮拍桌:“笑什么,唱的不好?”

  “沒有?!?p>  段驍抬起頭時,已經(jīng)斂了笑容,眸中清澈,帶著無比鄭重的認真:

  “挺厲害,比我好太多。秦鹮,你一定會紅的?!?p>  得了這么高的評價,秦鹮借著酒勁兒傻樂,并沒有注意到,段驍眼底晃動的潺潺光影。

  ......

  她是離家出走的。

  他也是。

  她不想接受家里的安排,想為自己的人生做主,桀驁不馴,傲骨難折。

  他也是。

  她是天生的抗爭者,不死的夢想家。

  他覺得.....他也應該是。

  ......

  這個圣誕夜,段驍?shù)谝淮沃獣?,原來世界上有人和自己那么像,卻又有絲絲點點的不一樣。

  比如她即便嘴硬,還是會想家。

  比如她的作品里,藏著的柔軟和溫情,像是嚴絲合縫的海水,可以包裹人心。

  這絲絲點點的不同,是他沒有的,也令他上頭且著迷。

  ......

  天地浩大,感情會在無人之境的角落,悄然生長。

  段驍把自己杯子里的酒飲盡,秦鹮早已經(jīng)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了。

  他需要很認真地附耳去聽,才能聽清她的話。

  她說:“爸,我是認真的,我好喜歡音樂?!?p>  她說:“我想吃媽媽做的手搟面,韓國的炸醬面好甜好難吃。”

  她說:“今天是我生日,我還沒許生日愿望?!?p>  ......

  段驍輕笑,伸手去撈她:“秦鹮,醒醒,還能不能走?”

  秦鹮惶然地抬起頭,眼前,段驍?shù)哪樢恢痹诖蛉θΓ骸澳茏摺!?p>  能走個屁。

  站起身來邁步,第一步還好,第二步就開始跑偏。

  段驍無奈,只能蹲下身,在她身前:“自己爬上來。”

  “干嘛?”

  “背你走?!倍悟敍]好氣:“我真是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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