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虛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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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聚到自己身上,云曦挺了挺腰桿,一字一頓的說道:“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博爾濟(jì)吉特·頓珠的陰謀?!?p> 這話一出,太子妃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這鈕鈷祿氏不愧是宮里得寵的紅人,永遠(yuǎn)都知道風(fēng)向往哪里吹。在這深宮內(nèi)院里,真相算什么?真相不過就是給死了嫡女的董鄂家一個交代,給還妄想著昔日榮光的博爾濟(jì)吉特氏最后的一擊。
云曦接到太子妃肯定的目光,知道自己這一招絕對是走對了。她可真要感謝郭絡(luò)羅氏那個蠢貨,讓她將走偏了的劇本又給扳回來了。
“奴婢與董鄂妹妹一見如故,常在一起說些體己話兒。董鄂妹妹早就對九阿哥情根深種,又怎么會與博爾濟(jì)吉特氏衣衫不整的糾纏在一起,還枉送了卿卿性命。若是奴婢沒有看錯的話,想來董鄂妹妹是因為被人喂了蛇果,才落此下場罷。而那蛇果的購買者,就有博爾濟(jì)吉特·頓珠!”
云曦的話音剛落,不知道何時進(jìn)來垂首在一旁等候的小王太醫(yī)立馬接口道:“稟皇上,云曦姑娘說得沒有錯。那董鄂氏的確是因為蛇果暴斃而亡。這蛇果是極其厲害的魅藥,通常用來釀酒,在京城唐云閣獨家有售?!?p> 康熙爺聞言,頗有興味的看了云曦一眼,“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這唐云閣是你和老九搗騰出來的吧?!?p> 云曦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蛇果因為是珍稀物品,因此唐云閣在出售的時候每個果子都是有記錄的?;噬弦徊楸阒??!?p> 頓珠一聽,臉色煞白。她肩負(fù)著一族重任,必須要討得十阿哥的歡心。這蛇果光是放在床帳里都有極強(qiáng)的魅惑作用。這鈕鈷祿云曦說得沒有錯,她的確是在唐云閣買過一顆,如今還好好的放在他們家在京城的別院里。只是鈕鈷祿云曦既然是唐云閣的老板,那么她說她買了幾顆,那就是買了幾顆。辯解又有何用?
難怪從蒙古出來的時候,阿媽說京城的女人最是狡詐了,讓她萬分小心些,果然……可是她也不能夠這樣坐以待斃,任人將這污水潑了自己身上。想到這里,她挺直了脊梁,正了正臉色,問道:“這樣做,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呢?”
是的,她沒有任何動機(jī)這樣做。
云曦沒有接話,只是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博爾濟(jì)吉特氏的肩膀之上。
清雅一見,暗自吃驚,這鈕鈷祿云曦是吃定了滿大清只有她一個修真者么,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就使起了搜魂之術(shù)!在鏡子里那世的后期,鈕鈷祿云曦就經(jīng)常對她后院的情敵們使用這一招,沒想到,這招她這么早就會用了。
到底是還不純熟,云曦撤掉手后臉色愈發(fā)的難看了,顯然是精神力有了極大的損耗。不過她明顯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開口說道:“穆達(dá),你總該認(rèn)識吧?”
頓珠愣了愣,聽到穆達(dá)這個名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阿媽,你說得對,京城這種虎狼之地根本就不適合女兒啊。
眾人一頭霧水。
云曦清了清嗓子,開始詳述整個事情的“真相”:“穆達(dá)是頓珠青梅竹馬的戀人,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嫁給十阿哥。董鄂妹妹心系九阿哥,知道我是九阿哥的合作伙伴,便央著我?guī)ゾ虐⒏绶恐械群?。先前我怕懷了董鄂妹妹的清白,便隱瞞了此事??烧l知道半路上九阿哥遇到了清雅,自然就沒有及時趕回來。想來董鄂妹妹等不及,便睡了過去。這時候十阿哥來了,以為董鄂妹妹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便將她扔到了小樹林里?!?p> 董鄂氏已經(jīng)死了,誰知道她是自愿入九阿哥房里,還是被人扛進(jìn)去的呢?
“然后在宮里伺機(jī)而動的頓珠,原本將目光瞄向的應(yīng)該是佟家的溫雅妹妹。大家可能發(fā)現(xiàn)了,無論是董鄂妹妹還是溫雅妹妹都是身材較弱,且性格單純之人。最容易被人哄騙了,所以他們都成了頓珠的下手目標(biāo)。”
聽到自己的名字,像是印證鈕鈷祿氏說的話一樣,朝著元雅的方向縮了縮,顯得越發(fā)的楚楚可憐了。
“然而溫雅元雅姐妹情深,一直都沒有分開,頓珠找不到下手之機(jī)。這時候我回了儲秀宮,頓珠瞧見只有我一人,便知道董鄂妹妹落了單。于是尋了出去,哄騙在小樹林里凍醒了的董鄂妹妹吃下了蛇果,然后發(fā)生了大家看到的事情。頓珠,你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董鄂妹妹,實在是太狠心了?!?p> 看到在一旁義正言辭的鈕鈷祿云曦,清雅只覺得心里萬分不是滋味,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真真假假,那義憤填膺的聲討別人的人,往往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墒撬揪蜎]有辦法站出來,光明正大的為頓珠洗清冤屈。
一來,她根本就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云曦喂董鄂氏吃的蛇果;二來,若是她說出了口,勢必要拉九阿哥下水,她也無法解釋頓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若是追究下去,溫雅元雅也討不了好;三來,最重要的是,鈕鈷祿云曦說的,才是皇室真正想要的真相。
看康熙爺摸著胡子,斯條慢理的看戲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對現(xiàn)在的狀況非常滿意。她,木清雅,從來都不是什么濫發(fā)善心的好人。相比才認(rèn)識的董鄂氏和頓珠,九阿哥與元雅對她來說,重要多了。
至于鈕鈷祿云曦,總有一天,能夠收拾了她去。
瞧著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為自己說話,頓珠凄然的笑了,她是愛穆達(dá),可是在她決定為家族犧牲的時候,穆達(dá)就只是她藏在心里的過去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想著用蛇果來得到十阿哥的寵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管怎樣的過往,一旦被挖出來了,都可能成為致命的武器。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只有死路一條,又怎么能夠再和穆達(dá)在一起呢?”
她這話一出,頓時便后悔了。她原本是想重申自己沒有動機(jī)的,她辜負(fù)了家族的期望,自然是沒臉回去了??墒沁@話說得,就是承認(rèn)了鈕鈷祿氏所說的“穆達(dá)之事”。
果然,鈕鈷祿氏聞言松了一口氣,笑了笑,說道:“若我不是唐云閣的老板,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你買了蛇果。而你今兒也不過是個受害者,不光能夠保住性命,還能夠為你的家族贏得皇上的愧疚之情吧,畢竟是在宮里出的事。”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頓珠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沖著皇上行了個禮,高聲說道:“真神在上。我博爾濟(jì)吉特氏頓珠自問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草原上的黃金家族對大清皇室的忠誠日月可鑒?!?p> 說罷朝著一旁的鎏金柱子狠狠地撞了過去,血濺當(dāng)場。
小王御醫(yī)過去探了探她的鼻子,對著皇上搖了搖頭。博爾濟(jì)吉特頓珠死了。
康熙爺瞇了瞇眼,半晌對太子妃說道:“這事兒你處理了吧,別讓忠臣寒了心。”說完康熙爺起身便要離去。
太子妃垂眉順眼的答道:“是。兒媳知道怎么做。”
這下鈕鈷祿云曦急了,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不按照她的劇本演呢。她為皇上解決了這么大一個難題,皇上居然沒有任何獎賞之意,若不是為了福晉的位置,她又何至于站出來,要知道槍打出頭鳥。
可是若是錯過了這次機(jī)會,她不知道再要等到什么時候去。想罷她朗聲說道:“皇上真是千古明君,對于臣下的體恤之情,委實讓奴婢佩服。奴婢今日為董鄂妹妹洗清冤屈,原本是應(yīng)盡的分內(nèi)之事。不過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準(zhǔn)允?!?p> 皇上一聽,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來,眼神不明的看了鈕鈷祿氏一眼,說道:“何事?!?p> “奴婢請求婚姻自主?!?p> 康熙爺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撇了清雅一眼,笑道:“準(zhǔn)了?!辈贿^是個四品小官的女兒,翻不出什么浪,何況能給那個丫頭添堵,想來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清雅被這一撇,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兜兜繞繞,命運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上一世,這鈕鈷祿氏就是憑借解決九阿哥床上暴斃女這一事件,而獲得了婚姻自主權(quán),最后求得了四側(cè)福晉的位置。
頓珠的尸體很快就被太子妃叫人拉下去處理了。經(jīng)過這一夜的鬧騰,眾女都有些怏怏的,心中寒意不止。太子妃好言好語的讓眾人散了去。
清雅回到房里,思緒萬千。這輩子她沒有被炮灰掉,應(yīng)該算是安全了吧。只是可憐了董鄂氏與博爾濟(jì)吉特氏。
“圓寧,咱們把今夜的事情詳細(xì)地透露給董鄂家以及博爾濟(jì)吉特家吧?!闭l都不是傻子,這兩個家族恨不上皇家,便會恨上鈕鈷祿氏。蛇果?發(fā)現(xiàn)者?查明真相者?這事情怎么都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
圓寧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清雅是在和她說話,她神情恍惚的說道:“在太子妃表姐那里,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瞧著是溫雅?!?p> 清雅一驚,溫雅背后的那人,竟然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