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守則】第二條：
不要輕易說出自己的定理。
……
“叫我黑山就行?！?p> 說完男人便取下了耳朵上夾著的那根煙，剛要點燃，似乎想起了什么，沖著李塵囂微微示意了一下。
李塵囂下意識地做出了一個輕便的手勢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李塵囂?！?p> 雖然他十分清楚對方肯定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既然是初次見面，為了那該死的儀式感，互相報上稱呼才是禮貌的體現(xiàn)。
黑山閉上雙眼剛吸了一口，就聽見李塵囂的自報家門，或許是被他的某種信念感嗆到了，都沒來得及吐出煙圈。
“咳咳咳！哈哈，年輕人，在廢土之上，不要輕易的說出自己的名字?！焙谏搅⒓捶畔铝藷煟笮χf道。
李塵囂聽罷點了點頭。
的確，黑山、薔薇都不像是他們真正的名字，更像是一個代號。
那么杰克呢？這是他的名字還是代號？
短暫的思考了一下，他居然又重新地做出了自我介紹。
“你好，叫我厄運即可?！?p> 幾秒鐘的時間，他就把自己在廢土之上的代號想好了。
這下黑山真的愣住了，他屬實是沒見過信念感這么強的廢土菜鳥，不過這次他沒有笑出聲，而是略顯嚴肅地說道：“廢土守則第二條就是不要輕易說出自己的定理?！?p> “無所謂，沒有人會相信的?！崩顗m囂堅定地說道，他覺得身在廢土之上，沒有人會因為厄運這兩個字的代號從而聯(lián)想到他的定理。
更何況，黑山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厄運定理。
信念感太強了，黑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做過多的辯論，連忙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隨你，你的定理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p> “你們查過我的資料了？”李塵囂不解地問道。
“沒有，我們只是通過你腦中的部分意識片段回放了一下毀滅之日的信息而已，關(guān)于你的信息都是你自己對杰克說的。”黑山做出了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表情說道。
聽見他的話，李塵囂立刻想起了實驗室中那臺立體投影儀，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直覺得自己那段時間意識混沌。
原來是他們提取了他最近的意識片段然后再通過那臺立體投影儀重現(xiàn)了毀滅之日所發(fā)生的事，只不過是以李塵囂為第一人稱罷了。
意識提取這項技術(shù)是從VR技術(shù)之上衍生而來的，具體怎么操作李塵囂當然一概不知，對于他而言這還是太過于天馬行空。
他只知道這項技術(shù)出現(xiàn)以后，聯(lián)邦的犯罪幾率大大降低。
“那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李塵囂問道。
“額……”黑山發(fā)現(xiàn)對方的問題好像跳過了一個階段，有些詫異地說道：“你難道對于我們擅自提取你的意識片段進行投影回放這件事，沒有什么想法嗎？”
這項前沿技術(shù)自然是被聯(lián)邦禁制私自使用的。
李塵囂聞言心說這是考驗還是什么？不過他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如果用死豬不怕開水燙來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或許有點太過于準確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
“首先，你們知道當晚杰克用鷹眼定理目睹了真理廣場發(fā)生的事之后，不管你們第三荒隊是出于對杰克的關(guān)心也好，還是出于對毀滅之日的好奇也好，都需要盡可能地了解當晚發(fā)生了什么事?！?p> “但是，杰克的特殊狀態(tài)讓你們無法提取他的意識片段，或許這也是那位幻夢系定理者對他出手的目的，所以為了查詢事情的真相，你們只能退而求其次，試圖從我身上找尋到一絲線索？”
說到這里李塵囂頓了一下，回放他的意識片段確實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無非是他為自己慶生，然后遇到了杰克，向他訴說了一些自己的過往，最后目睹了爆炸的發(fā)生和杰克受到了莫名的攻擊。
他又沒有鷹眼定理，除了那些煙火之外根本沒什么可以稱得上是線索的東西。
李塵囂剛剛所說的這些話其實他之前并沒有認真地在腦海中整理過，只是在黑山問他之后才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交織起來的。
一邊說他還在一邊推導著邏輯是否通順，免得說出錯誤的推斷來讓人笑話。
對面的黑山似乎也聽得津津有味。
“但是結(jié)果讓你們大失所望，我的意識片段之中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反而我的厄運定理讓你們產(chǎn)生了一定的興趣？”
“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現(xiàn)在的我們并沒有身處在諾丁城內(nèi)？而是在廢土之上的某片區(qū)域，不過我對于你所說的荒城倒是很有興趣?！?p> 李塵囂完成了自己的陳述，對面的黑山則是略微出神地不斷敲擊著桌面。
很快，他便坐直了身體，手指比劃了一下說道：“首先，你的意識片段中并不是一點線索沒有?！?p> 聽見這句話，李塵囂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有線索？他立刻回憶起當時發(fā)生的事情，一幕幕場景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不多時他就依稀有了答案。
“其次，我們對你的定理興趣不大，我們只是對你個人比較有興趣?！?p> “對我個人？”李塵囂一怔，第三荒隊居然對他這個倒霉蛋兒有興趣，這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同樣也是個非常危險的想法。
因為凡是對他有興趣的人，幾乎下場都不怎么好。
黑山神秘一笑繼續(xù)說道：“線索你應該已經(jīng)想起來了，杰克當晚在爆炸現(xiàn)場看到了四個人。”
李塵囂點了點頭，他當時就在旁邊，聽到了杰克小聲數(shù)出了“一二三四”，不過他立即有些不解地看向黑山，那意思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光憑人數(shù)就能推測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總比沒有強，真相往往是許多線索結(jié)合生成的?！?p> “所以現(xiàn)場不止那位幻夢系定理者，還有另外三個人？有什么相關(guān)信息嗎？”李塵囂立即問道。
黑山見狀連忙擺擺手無奈地說道：“別著急，這件事不是這么容易的，而且你最好不要參與到這中間來?！?p> 為什么？
似乎知道他想要問出的話，黑山繼續(xù)解釋道：“公理會已經(jīng)暗中開始調(diào)查此事了，你如果不想被拉去再提取一次意識碎片就低調(diào)一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p> 李塵囂眼中的興奮之色逐漸褪去，他可不想再度經(jīng)歷那種溺水般的可怕感覺了。
“杰克的事情暫時不用你操心，作為他的隊長，我一定會盡可能地找尋讓他恢復的方法，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焙谏洁嵵氐卣f道。
“那倒也不必……”李塵囂小聲地說道。
說到底他和杰克也只不過是一面之交，甚至連最基本的朋友關(guān)系都只是口頭上的，作為杰克的隊長，黑山完全不用向他這樣鄭重承諾。
只是事情發(fā)生在他眼前，他不想這位友善的陌生人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去，所以才如此迫切地查詢這件事的真相。
他差點忘記自己厄運定理的身份，這怎么可能讓他查清楚，結(jié)果恐怕還是事與愿違罷了。
“你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只有一個問題?！?p> 李塵囂看著黑山，等待著他的下文。
什么問題？如何躲過公理會的盤查？話說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不在諾丁城了，似乎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對啊，不在諾丁城了，現(xiàn)在的他身處廢土，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便是何去何從的問題了！
“你只需要考慮，是否加入第三荒隊。”
果然！李塵囂心說。
諾丁城之中，或許只有聯(lián)系不上自己的老喬會擔心他一番吧，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自己需要考慮的事了。
李塵囂先不考慮第三荒隊要他加入的目的如何，只是鑒于以往的經(jīng)歷，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加入對第三荒隊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確定？你們不是對我的定理多少有些了解了么？”他話里的意思是你們荒隊還想不想好了，還敢邀請厄運之子加入？
黑山笑著說道：“哈哈，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一個人在廢土之上真的很難生存，我們敢不敢收你是我們的事，你加不加入荒隊是你的事?！?p> 話是這么說沒錯，如果不加入第三荒隊的話，他現(xiàn)在還真的無處可去。
一來他不會開車，二來雖然他是被第三荒隊帶到廢土來的，但是再讓他們將自己送回去的話，好像也希望不大。
人家不把他這個厄運之子扔到廢土的荒野上自生自滅已經(jīng)很有風度了，現(xiàn)在反倒還“不知死活”地邀請他的加入。
不過李塵囂還是“善意”地問道：“我又不知道你們是做什么的，而且你們荒隊很缺人嗎？”
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個第三荒隊是干嘛的，還有什么荒隊總部的存在，想必這里面還有第一荒隊、第二荒隊吧？
之前這些人還出現(xiàn)在諾丁城外城，一轉(zhuǎn)眼又來到廢土之上的荒城，以李塵囂的認知著實想不通對方的底細。
對于李塵囂的反復提問，黑山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耐煩，依舊微笑著回答道：“哈哈，等你加入了我們，一切自然就都知道了?！?p> 李塵囂心說你們都不怕，我自然是無所謂，當下立即說道：
“好，我加入了?！?p> 聽到這句話，黑山立刻站了起來，走過來握住他的右手，行了一個男人之間很常見的撞肩禮，弄得李塵囂錯愕不已。
“歡迎加入第三荒隊，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