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嬰兒神秘男子,名叫上官鐘,常年居于青臺山,但沒有人知道他居住在哪個屋舍?
斷崖處一隱秘洞中,上官鐘和孤嬰兒正在里面歇息。溫暖的篝火照亮巖洞四壁,可以分辨出此洞乃是上官鐘棲身之處。
巖洞最里面拐角是一張木床,上面鋪著一張獸皮。巖洞兩側(cè)用木頭訂做了兩個簡陋的柜子,上面陳放著無數(shù)泛黃的書籍和一些簡陋的日常生活用品。高處洞壁上卻掛著幾把做工精致的劍,劍身浮有塵土,似乎好久沒有人動過。
看來上官鐘算是個江湖劍客,是個隱士,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孩子正在熟睡著,他看見這個無比令人心疼的孩子,不禁嘴角出現(xiàn)了甜美的微笑。
“既然自己尚無子嗣,能遇見這個孤嬰也算緣分。既然是上天刻意安排,何不把這個小不點撫養(yǎng)成人?”上官鐘心里打著嘰咕,便決定了收養(yǎng)這次嬰兒。
突然,孩子睡醒了,嚎嚎大哭起來。上官鐘明白他是餓了,需要奶水充饑,便急忙下山去給孩子找點食物。
居住的山洞口巖縫間,有一棵枝繁葉茂的百年古松,松枝把洞口遮擋非常嚴實。而一出洞口就是萬丈懸崖峭壁,輕霧彌漫,怪不得沒有人知道上官鐘居住在這里。
那上官鐘輕功了得,像一只鳥一樣飛出了洞門,一眨眼已到了深邃暈眩的斷崖下。
他要去青臺山下那條街市,名為青臺鎮(zhèn),鎮(zhèn)上才有奶水。
自從李原雄掃蕩了天極派,青臺鎮(zhèn)便冷清了不少。曾經(jīng)繁榮之景已不再,有些店鋪閉門停業(yè),有些店鋪還在拼命掙扎。
不大功夫,上官鐘來到了鎮(zhèn)上,看著一片狼藉之地,心情沉悶了不少。
他疾步來到鳳羽客棧,買了一罐羊奶和幾斤熟牛肉,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客棧,又聽到樓上有刺耳的吵鬧聲。
“小二,樓上何人如此吵鬧?”上官鐘詢問起店家小二。
“客官,您不知道啊。自從天極派被殺光后,青臺鎮(zhèn)多了一幫流氓,他們自稱是李原雄的手下。此時正在樓上白吃白喝,發(fā)酒瘋呢,哎……”店小二湊在上官鐘的耳邊小聲說道,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上官鐘聽到這里,一下子火了,眉毛豎了起來,準備上樓去探個究竟,卻被店小二攔住了。
“客官,您還是別去了,樓上人多勢眾。再說了,砸壞了東西店老板還要拿小人是問呢?!?p> 聽了店小二的話,上官鐘心頭之火忍了下去,道:“哼,老子還有要事纏身,這次饒了他們。”轉(zhuǎn)了身,出了鳳羽客棧,直奔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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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八月,陰雨綿綿啊。
青臺山云飄來飄去,飄到哪里,哪里就下起了煙雨。
回到了冰冷的洞室,他趕緊加了一些柴火,生怕把小崽子給凍著了。孩子依然大哭,他趕緊給孩子喝了半罐羊奶。孩子真是餓了,一喝完羊奶頓時安靜了。
上官鐘笑道:“臭小子,還是餓了吧?!?p> 隨后,他又拿了一件新衣服準備給孩子換上。在舊衣服中,他發(fā)現(xiàn)了孩子懷中有塊鮮血染紅的布料,打開一瞧,是一封血字遺書。
看過布料上字,他才明白這孩子的父親乃是天極派大弟子趙遠居,這孩子的名字叫趙靈楓。
趙遠居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行俠仗義,頗受江湖人士尊敬。上官鐘想到曾經(jīng)和趙遠居有過一面之緣,誰知他的孩子如今落難于此,心中不禁惋惜起來。
“如果有人知道這是趙遠居的孩子,估計孩子小命就不保了?!鄙瞎夔娦睦镒聊ブ摻o孩子起個新名字,隱性瞞名還是比較安全。
但思考了一夜,上官鐘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新名字。包括翻開柜子上的秘笈,看里面有沒有合適的名字,而書里面全是經(jīng)脈、動作之類詞匯,更加不適合了。
實在想不出來好的名字,苦惱的他喝起酒來,喝酒即興后舞起了手中那把精致的劍。
上官鐘的劍法實在飄逸,如同羽毛在空中隨風擺弄,劍完全由他肆意揮舞控制,而劍氣內(nèi)斂,劍影柔和。最絕的是,他生怕打擾孩子睡覺,提前和寶劍商量好了一樣,寶劍乖悄悄地飛舞,劍氣永不外露,嬰兒依然安睡。
劍客最高境界———劍由心生,恐怕只能形容此刻劍法飄逸的上官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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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孩子醒了,又嚎哭起來,喝完僅存羊奶又熟睡了。
看著空罐子,上官鐘起身走出洞門,恰好看見那棵松樹上結(jié)滿了無數(shù)顆沉甸甸的松子。腦子里突然一轉(zhuǎn),瞬間蹦出來了一個名字——上官松。
“上官松,真是好名字啊,如松樹一樣堅強,吃苦,耐勞,遇見困難永不低頭。”上官鐘喜笑顏開,又對著嬰兒道:“孩子乖啊,爹爹這會兒就給松兒找好吃的去?!?p> 他心情大悅,身輕如燕從洞口疾飛而去,瞬間消失了,只見洞口松枝還在微微搖晃。
青臺鎮(zhèn)上人煙稀少,多數(shù)店鋪還在沉淪著。但鳳羽客棧生意不錯,店兒門外人來人往。
來到鳳羽客棧,進了門,見店小二正在擦拭著桌椅,嘴里還嘀咕著什么?
“小二,十斤牛肉,五斤羊奶?!?p> “呦,大人,又是您來了。請坐在這兒稍事休息,馬上給您呈上?!毙《泻傲艘宦暎闳ネㄖ撕髲N。
見小二依舊一臉憂郁,上官鐘問道:“喂,小二,那幾個流氓強盜還在客棧?”
“哎,一言難盡??!”
“為何?”
“那幾個強盜還在樓上白吃白喝,不知道從哪還搶了個姑娘。哎!客人見此情形,都不敢住店了。只能在樓下吃飯,沒人敢上樓啊?!?p> “豈有此理!為何不報官?”
“自稱武林至尊李原雄手下,如果真當是,哪個青臺小官敢管?。咳f一讓他們知道是我報的官,小的估計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p> “哼,照這樣下去,這客棧還做不做生意?”
“哎,或許他們過幾天逍遙膩了,自會離開本店了?!?p> 看著店小二懦弱無奈的樣子,上官鐘怒火沖天。此時,又傳來樓上姑娘慘叫聲,他已怒不可止,直接騰空躍上樓去。
猛地一腳踢開房門,只見幾個面目丑陋,臟兮兮的大漢圍著一個姑娘正在蹂躪。
“你是誰?吃了豹子膽了,快給老子滾出去?!币粋€帶頭的沖著上官鐘喊叫,隨手拿起了手中的刀。
“別問我是誰?客棧門口,有話詢問各位?!?p> 帶頭的看上官鐘沒有任何懼怕之意,心里也不是滋味。
“走,兄弟們。今天我要放這個不自量力人的狗血?!?p> 隨后,上官鐘和強盜們朝客棧門口走去,那姑娘見此情形趕緊從后門溜了。
帶頭的強盜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們上頭老大是誰?你敢惹怒我們,讓你全家血流成河。”
“不知道,只知道你們作惡多端,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小子,口氣真大。我們老大就是當今武林盟主李原雄。哈哈哈哈,怕了吧,怕了趕緊滾!”
“哼,李黑熊是何許人也?”
強盜們見嚇不走上官鐘,而且他還非常狂妄,便拿起刀疾步向上官鐘頭上砍去。
圍觀的人見此情形,趕緊退縮了幾丈開外。
幾把尖刀下去,卻不見了上官鐘蹤影。幾個強盜還來不及轉(zhuǎn)身,上官鐘連環(huán)掌下去,幾個強盜飛出了兩丈之外。
“不想死的,速速滾開。”
強盜勉勉強強站了起來,但還不罷休,分散開來,朝上官鐘圍攻而去。
上官鐘忍無可忍了,騰空而上,飛馳而下。劍落,幾聲慘叫,強盜們像鮮花綻放般紛紛倒去,倒地之后鮮血才噴了出來。
只有那個帶頭的沒有沖上前,才幸免一死,隨后趕緊撒腿逃跑而去。
街坊們紛紛叫好,上官鐘給青臺鎮(zhèn)出了口惡氣。
上官鐘面無表情劍,徑直離開了,往山上走去。
回到洞中,小孩涕不成聲,可能是醒來一陣了。上官鐘趕緊給他喂奶,足足喝了一斤左右,才乖了下來。
他想起撫養(yǎng)這個孩子真是麻煩,平時清靜的日子被打亂了。再想到這孩子無比可愛的面孔,又覺得很值得,因為孩子讓上官鐘少了幾份寂寞,多了一些莫名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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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孩子大哭不止。不管怎么照看,都無濟于事。
上官鐘頓時束手無策了,不知如何是好?又摸了孩子的頭感覺燙手,心里琢磨著小孩估計是生病了吧。
趕著明月,連夜下山,找到青臺鎮(zhèn)郎中。郎中見是那日懲治強盜的大俠,雙手作揖,并仔細診斷起孩子來。
“發(fā)燒了,并無大礙。”
郎中醫(yī)德高尚,為人友善,見小孩可憐,便吩咐熟睡的妻子起來,給小孩熬制湯藥,又細心給小孩服下去了。
凌晨時候,小孩便退了燒。
“郎中,真是神醫(yī)啊?!鄙瞎夔娨姾⒆油肆藷?,激動地向郎中說道。
“大俠,份內(nèi)之職罷了。”郎中笑道。
“嗯,醫(yī)藥費幾何錢?”
“怎敢要大俠的錢啊,分文不收。”
“分文不收?”上官鐘摸了下口袋,空空蕩蕩的,只好見機說道:“那好,這次多謝郎中,醫(yī)藥費先賒上,下次一同付清。”說著就抱起孩子準備上山。
“唉,大俠,不能走啊。孩子還沒完全康復,先擱在老夫家里修養(yǎng)觀察半日吧?!?p> 上官鐘有些猶豫,思索了一會道:“嗯,那有勞郎中大人了。在下,日后必重謝!”
半日后,孩子并無大礙,上官鐘便上山了。
誰知沒過幾日,孩子又生病了。上官鐘只能又帶著孩子來到了郎中家,半日后又痊愈。
“請問大俠尊姓大名?”郎中見已是熟人,便斗膽開口問道。
民間規(guī)矩,不能詢問江湖人士姓名。一旦詢問,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上官鐘?!彼静幌敫嬖V郎中,看郎中是行善樂施之人便爽快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斗膽問上官大俠,平時以何生計?”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p> 平時,上官鐘身上錢財,全是懲惡揚善得來的。主要是打擊土匪強盜,錢財一但到手,知道失主,便歸還,不知失主,便散發(fā)給窮苦老百姓,少數(shù)便留作己用。
昨天在山路上見幾個土匪搶了錢財準備瀟灑,上官鐘便收拾了他們,口袋里還有些碎銀兩呢。
“大俠風范啊。請問大俠家住何處?”
“這您不必多問。”
“老夫多嘴了。”
上官鐘于是告辭了,揚長而去。
再回到洞中,上官鐘忽然想到街上小孩子們嬉戲場景,頓時陷入了沉思中。
山洞里只適合自己,而這個孩子應(yīng)該有美好的童年。像自己一樣,小時候有小伙伴們陪伴,那種幸??鞓返耐職v歷在目。
思索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上官鐘就下定了決心,準備離開久居的山洞,去往鎮(zhèn)子上謀個糊口的生計。
為了上官松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上官鐘下了居住了十年的青臺山。
帶著孩子,前往青臺鎮(zhèn)。
鳳羽客棧安居了幾日,上官鐘身上還有些錢財,便低價買了一家破舊的店鋪,開起了一間小酒館。
因為街坊鄰居都知道上官鐘是大俠,輝煌事跡還流傳于街市中,大家都很照顧他酒館的生意。
白天他就把上官松擱在李郎中家,晚上酒館打烊了才把松兒接回來。
上官父子倆從此就安頓在了青臺鎮(zhèn),過起了尋常百姓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