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界,木秀于戰(zhàn)勝虛界老人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原先的人潮漸漸退去,也不再有大人物破開虛界間的壁障橫渡到此,查看道隙和巨大石碑。
普通的一天,姬正眉再一次來到虛界,這次來看戲的人同樣很多,他再次獲得挑戰(zhàn)資格,再次失敗,而就在姬正眉退出沒兩分鐘,巨大石碑發(fā)生了異變。
石碑壁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灰光,一陣劇烈的地震后,虛空戰(zhàn)場再次開啟。
“是誰?姬正眉不是走了嘛!”
“難道是木秀于,不可能,他踏入極境,此時應該在黃山境,來不了此處。”
“可是這奇怪的變化是怎么回事?!?p> “究竟是誰!獲得了挑戰(zhàn)資格!”
……
人潮嘈雜,最終都遠遠離開巨大石碑,但有一個人例外,他們看得真切,少年手正按在巨大石碑上。
“是他開啟了虛空戰(zhàn)場!”眾人咂舌,沒等多問,虛界老人遙空一指,虹光接引少年來到戰(zhàn)場。
“一炷香時間,傷到我,便算成功。”意志凝聚的老人右手一甩,一根剛點燃的香扎進角落。
李懷冬點點頭,規(guī)則他素有耳聞。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李懷冬快速結印,一道黃符被他打出,速度很快,眨眼到虛界老人面前。
他嘴里呢喃咒語,而后大喊一聲:“爆!”
黃符破碎,在細微的聲響后是前所未有的巨大爆炸,虛界老人處理的云淡風輕,響指一打,自身徹底幻化為虛無,躲過此招。
就是現(xiàn)在!
李懷冬抓住虛界老人虛無化的機會,同樣將自身虛無,借著煙塵欺身上前,一道紫色黃符被他拍出。
“成了?”李懷冬盤算許久,就為的這一招,最開始的黃符就是為了逼出虛界老人的虛無形態(tài)。
他做足了準備,就是想用出其不意來戰(zhàn)勝虛界老人。
虛界老人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在李懷冬看不見的正面,一道大門突兀出現(xiàn),而虛界老人將身子一扭,躲過黃符。
黑門有無窮的吸力,危險的信號在耳邊嗡鳴,不停地提醒。就在他整個人都要被吞噬進去時,李懷冬立刻脫手,道宮瘋狂涌動靈力,經(jīng)脈內(nèi)靈力像江河決堤一般,最后全部涌出左手,反作用的力量讓他堪堪躲過。
“該死,怎么會!”李懷冬看著退回到遠處的虛界老人,心頭震動。
他的計劃落空了。
“怎么會呢,上次我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這么難纏的能力?!鼻さ篱L也在疑惑。
“我認得這耳環(huán)。吃一塹長一智,總是沒錯的。對吧?!碧摻缋先酥钢h(huán),仿佛看穿李懷冬的心思,淡淡說道。
“他不只是意志那么簡單,竟然不是機械的應對。”
“感覺和我是同類,只存在于虛界的精神體?!鼻さ篱L也在驚訝。
“接下來怎么辦?”乾坤道長發(fā)問,李懷冬眼神如刀,他拖不下去了,今天他必須成功。
沒有回答,李懷冬快步上前,接連兩道黃符打去,在空中劃過細線,最后卻以詭異的姿態(tài)飛向老人身后的黑門,在門內(nèi)爆開。
李懷冬不想輸,一道又一道黃符不停打去,同時雙方的距離也在迅速拉近。
轟轟轟!
李懷冬逼身上前,在無相經(jīng)的作用下,他的身體與虛界老人一致。一拳一腳,快到殘影,他全力攻擊,虛界老人全部接住,游刃有余。
“他竟然摸到了虛界老人,天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MD,怎么怪物都趕著今年出現(xiàn)!”
“他那些符文也很奇怪,從未見過,竟然能讓虛界老人架起黑門抵御,真是恐怖。”
“可不是嘛,虛界老人都不敢正面抵擋那些符文,看樣子不是凡品,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道術?!?p> “可是,就算這樣,恐怕也還是戰(zhàn)勝不了虛界意志。”
“哈哈哈,怎么,你不會真以為隨便一個人就是木秀于吧,省省吧,五都出了一個極境修士就足夠了。”有人嘲笑道,覺得李懷冬即使如此,和木秀于依然差很多。
眾人都沉默了,他們自然希冀有人能超越木秀于的奇跡,但不論是屢敗屢戰(zhàn)的姬正眉,還是現(xiàn)在的李懷冬,看起來好像都有差距。
畢竟,木秀于的那場戰(zhàn)斗是慘勝,他們看得一清二楚,同歸于盡的決心、視死如歸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每個人心里都是這么認為的。
虛界又有少年開啟了虛界戰(zhàn)場,獲得了挑戰(zhàn)資格,一傳十十傳百,不過片刻,原本散去的人群越聚越多,烏泱泱一片都圍在巨大石碑旁觀看。
“老頭子,那人是怎么贏的?”越打李懷冬越感到無力,是純粹的實力差距。
大汗淋漓,精神也開始恍惚,李懷冬的狀態(tài)在下滑。
“就和你計劃的一樣,不過他成功了……”乾坤道長也很無語,這虛界老人不講武德,讓他們吃盡苦頭。
“他不再是虛無的,我們有機會,不過黃符會被他全部吞掉,這著實棘手。”李懷冬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傳念。
乾坤道長聽到后覺得李懷冬瘋了。
“你只管照做,不拼一下怎么贏。”李懷冬退到一邊,乾坤道長拗不過他,最終被說服,精神體從耳環(huán)中出來,上前纏住虛界老人。
李懷冬看著遠處的香,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只見李懷冬平復心情,而后雙手結印,迅速扯出一道黃符。左手控住,他的右手未停,紫氣在手上凝聚,五指收縮,在單手制造黃符。
額頭上有汗珠,單手與雙手的難度截然不同,仿佛云泥。右手扯住勁,拼命擠壓向紫氣團,在他右手上,一道黃符雛形在緩慢變化。
李懷冬咬緊牙關,右手經(jīng)脈根根緊繃,在負荷邊緣橫跳,再這樣下去百分百會抽筋,他的整條手臂也會徹底被廢掉。
“定!”李懷冬一聲大喝,紫氣團定型成黃符,他喘著粗氣,抬起灌鉛般的右手,靈力在指尖凝聚,他艱難地刻畫靈紋。
“好了沒?我纏不住了?!鼻さ篱L沒學過無相經(jīng),根本無法困住虛界老人,他剛轉(zhuǎn)頭喊,一道影子便穿過了他的黃符限制,逼近李懷冬。
“他去你那里了!”乾坤道長喊道。
李懷冬全神貫注,并沒有躲閃,虛界老人抬腳便上,眼角注意到左手。
黃符控制下,李懷冬的中指與拇指一搭,就要打響指。
“虛無化?”虛界老人眼疾手快,也同樣將身體幻化為虛無。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穿過了李懷冬。
“假象!”
“當然是假的了,在身體負荷這么劇烈的同時進入虛無,我可辦不到?!崩顟讯舫鲆豢跐釟?,右手指尖從黃符上拿開,截然不同的兩道黃符被他握在手里。
“去!”李懷冬剛從巨大負荷中解脫,迅速進入虛無化,嘴里叼住一道黃符后,一把攥住身前的虛界老人。
另一只手的黃符當頭拍下。
黑門再次出現(xiàn),這次李懷冬并不慌亂,他等的就是現(xiàn)在。
黃符被他扔掉,轉(zhuǎn)而變成兩條手臂死死鉗住虛界老人,雙腿一蹬,直直沖進黑門。
他要和虛界老人同歸于盡。
“簡直是瘋了!”下方的人群吵嚷起來,他們看得真切,也跟著激動起來。
“黑門里可是無盡的混沌虛無,從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黑門!”聲音瞬間大了起來,李懷冬聽不見,他現(xiàn)在在全力制住虛界老人。
既然黑門能吞噬一切,那想必石碑意志也不例外。
虛界老人下意識想逃,卻無法做到,本該力竭的李懷冬不知從哪生出這么大力氣,讓他動彈不得,兩個人就這么以奇怪的姿勢撞進了黑門。
細密的聲音從黑門里傳出來,回蕩在虛界,每個人都聽得真切。
“他是死了吧?”
“嗯。進到黑門了能不死嘛?!?p> “可是木秀于當時不也是活著嗎?”有人反駁。
“你當誰都是木秀于啊,狂妄自大的瘋子也配和極境修士相比?”
……
黑門之中,李懷冬能感覺到周圍無盡的壓力涌來,四面八方,抱著的虛界老人也在硬抗,一聲又一聲的悶哼,此起彼伏,哀嚎充斥黑門世界。
李懷冬看虛界老人拼死抵抗黑門的碾壓,無暇抗爭,他空下一只手,將嘴里的黃符取出。
低沉的咒語突兀響起,緊接著破碎的黃符化成一道屏障,李懷冬趁虛界老人剛看到的功夫抬腿就是一腳,將他踢到一邊,自己獨享防護罩。
“年輕人,不講武德!”在哀嚎聲中,虛界老人沒支撐多久,最終在李懷冬眼睜睜注視下,留下這么一句,化成了灰燼。
“我贏了嗎?還是時間到了嗎?”眼前的黑暗混沌消失,戰(zhàn)場也不見,李懷冬解除破障黃符的效果,與乾坤道長一同降落到地面。
在他們落到地面前,巨大石碑上已經(jīng)多出一塊空地。
所有人都沉默了,看李懷冬的眼神中蘊含恐懼與敬畏。
掃過一眼,李懷冬心跳個不停,心里有所推測,但不敢肯定。
巨大石碑一陣抖動,一道霞光從中飛出,進入李懷冬身體,與此同時的碑文下降,等待刻下屬于他的極境姓名。
李懷冬略微思考,刻下了四個字,便和遁入耳環(huán)的乾坤道長立刻退出了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