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尖高手倒地，跟隨的弟子紛紛后退。
只有一個小徒弟上前來，手持利劍，怒道：“賊子，看劍！”
胡殺的人很少，今年只殺了七個，全是當(dāng)今最頂尖的高手。
這個小徒弟，不是他的目標(biāo)。
刀鞘一揚(yáng)，尖端正好點中那個小徒弟的胸口。
微微一震，將他推飛出去數(shù)丈。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徒弟打不過。
其他弟子上來拉住他，不讓他繼續(xù)糾纏。
小徒弟哪里肯，掙脫眾人，又是一劍刺來！
胡沒有躲，也沒有招架，眼神冷冷，面無表情。
這一劍刺空了！
旁人都看傻了，這一劍如此犀利，直刺過來。
沒有躲閃，沒有招架……
怎么會……怎么會刺空？
胡知道，小徒弟自己也知道。
他怕了！
他怕一劍刺不中，會被對方反打，所以心中猶豫了。
所以這一劍，空了。
小徒弟臉羞紅了，惱羞成怒，奮力一擊！
胡還是沒有躲閃，沒有招架。
這一擊，又空了……
眾人更是不解，為什么這一擊又空了？
小徒弟這一次是在試探。
第二擊看上去使出了全力，但是最終收住了。
這一擊雷聲大雨點壓根兒沒有。
胡伸出刀鞘，說：“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p> 小徒弟直視著面前這個男人，大叫一聲，疾步?jīng)_刺，雙手持劍，猛力剁砍。
就差最后一步，他突然癱軟在地，長劍“哐當(dāng)”一聲落在身側(cè)。
胡收回刀鞘，冷冷地轉(zhuǎn)身離開。
第三擊，小徒弟終于看清楚了，自己毫無勝算必死無疑。
所以，這致命一擊，根本沒有打出來。
小徒弟望著胡的背影，兩行淚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沒有傷心，沒有絕望，只有經(jīng)歷過死亡之后的平靜。
淚，或許就是他武學(xué)的終點。
……
“他為什么不敢刺你？”那個小偷竟然跟了上來。
“怕死……”胡沒有理會，只是說出了原因。
“我也怕死。”小偷的步伐稍微慢了一點兒，差點就把恩人跟丟了。
“誰都怕死?！焙f。
“你怕死嗎？”小偷問。
“我也怕，只是習(xí)慣了。”胡說。
“你死過？”小偷問。
“死過，很多次?！焙f。
“但你現(xiàn)在還活著……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毙⊥递p易拆穿了對方的謊言。
“心死?！焙f。
“心會死嗎？”小偷問。
“會?！焙f。
“嗯……這么說來，剛才那個用劍刺你的人，應(yīng)該死心了吧?！毙⊥岛鋈欢?。
“如果他還能活過來，將會變得很強(qiáng)。”胡的語調(diào)還是那么平淡。
“他還能活過來嗎？”小偷追問道。
“很難?！焙f。
“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小偷問。
“下一場約戰(zhàn)。”胡說。
“你殺人能掙錢嗎?”小偷問。
“不能。”胡說。
“那你為什么要?dú)⑷耍俊毙⊥祮枴?p> “……”胡不語。
“殺人很爽嗎？”小偷繼續(xù)問。
“……”胡不語。
“殺人有什么好處？”小偷不依不饒。
“……”胡不語。
“你，說句話??！”小偷反倒惱了。
“……”胡不語。
路，還很長。晚山，月牙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