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于老三思索著明天該如何跟田亮說道說道,讓田亮支招,對于修路這件事,他這個東山村的書記,肯定比東山村村民知道的更深一些。
“嗯,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庇诶先南?,此刻他毫無頭緒。
“建國哥!”廣成還沒到院里就叫著于老三,后面還跟著個廣發(fā)。
“啊,廣成來了。”
“嗯,這不是明天我就回城里了,今天來看看你。”廣成說道:“你身體好些了吧?”
“早好了,那天喝了些酒,早好了?!?p> 一旁的廣發(fā)看見于老三坐在門檻上,就問道:“于老三,你這太陽都落山了,咋還不生火做飯?”
于老三對廣發(fā),心中煩心的事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就把心中思索的和盤托出,沒有把這小自己十三四歲的兄弟倆當做外人。畢竟從小就帶著這兩兄弟上山逮兔子,下海摸螃蟹。
“咦,老海沒跟你說嗎?”廣發(fā)疑惑道:“那天在鎮(zhèn)上,田亮可是放了狠話了?!?p> “啥?”于老三不解。
于是廣發(fā)把田亮放得狠話全部對著于老三學了一遍,就連中間田亮拍大腿的動作都帶上了,生怕遺漏了什么。
“那,這事可就難辦了?!庇诶先龂@氣說道。
“建國哥,那沒什么事,我就回家去了?!睆V成見于老三正在犯愁,識趣得跟于老三告別。
“好,好,明天回城里,有啥事就跟村里招呼一聲?!庇诶先f道:“路上注意安全?!?p> 于老三起身便送著兄弟倆出了門,目送他們拐進了胡同里。于是接著回屋里思考。
既然田亮是一個村支書,說了不幫于家洼村,雖然都是芝麻大小的官,但作為一村的領(lǐng)導,肯定也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修路這件事,于老三也只能另尋他法了,就向田亮取經(jīng)這件事,八九不離十是擱淺了。
“不去就去鎮(zhèn)上問問,看看鎮(zhèn)上能不能幫幫忙吧!”于老三暗想:“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總比不去強,也不知道老海他們串門開導得村民咋樣了?!?p> 于老三思索再三,決定明天去鎮(zhèn)上碰一碰,萬一就碰成了呢,這么大的闊海鎮(zhèn),幫他們村修一條路還是綽綽有余吧?如果鎮(zhèn)上真的能幫忙,村民們肯定也是一百個樂意。
天也完全黑了下來,于老三也顧不上做飯了,心里藏著事,吃什么都不香。于是鎖上門躺床上沉沉睡去了。
一夜無夢,轉(zhuǎn)眼黎明。
于老三睜開眼,立馬就起身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今天如果廣成回城里,那么他跟廣發(fā)和廣成還能順路,路上還能有個伴。就看能不能遇見廣發(fā)跟廣成了,如果遇不見,他自己早點走,也不掉塊肉。
草草得煮了點面條,于老三吃了以后就出發(fā)了。推著他那很久沒騎的大梁自行車,這次去鎮(zhèn)上,順便把車子修了,重新上上漆。
去鎮(zhèn)子上的路并不好走,是在快到東山村的時候,一個路口拐進去通往鎮(zhèn)上的一個土路,不是很好走,還有另外一條路是穿過東山村的村子,走他們村里另一頭修好的泥灰路,但是遠太多,反而不合適,另外一點就是于老三在經(jīng)歷了前段時間的事后,實在不想從東山村經(jīng)過。
于老三手里推著這快散架的自行車,在這顛簸的路上,噼里啪啦的聲音伴隨了他一路。終于在晌午頭趕到了鎮(zhèn)上,把車子放在附近一個修自行車的攤上后,自己看著眼前這鎮(zhèn)政府大院,磚瓦房上刷著黃白色漆,于老三心中感嘆道:“還真是很久沒來了?!?p> 于是他徑直向著鎮(zhèn)長辦公室走去,這個鎮(zhèn)子上,鎮(zhèn)高官是大忙人,但是鎮(zhèn)長卻總是能夠在鎮(zhèn)子上守著。闊海鎮(zhèn)的鎮(zhèn)長名為李金峰,年紀比于老三小一些,與廣發(fā)年紀相仿。雖然如此,于老三依舊要恭敬得喊一聲鎮(zhèn)長。
咚咚咚!
于老三敲了敲李金峰辦公室的門。
“進!”辦公室里,李金峰正在批改著一些鎮(zhèn)上的報告,過幾天鎮(zhèn)高官是要去城里作報告,申請扶貧款的。
“李鎮(zhèn)長!”于老三進門第一時間對著李金峰喊道。
“你是?”李金峰乍一看,差點沒認出來:“哦,我知道了,于建國!于家洼村的支部書記?!?p> “對對,鎮(zhèn)長還記得我?!?p> “稀客啊,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李金峰起身問道,并沒有端著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