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聽見呂斌斥責(zé)張偉,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無非就是一方面探探自己底細,另一方面就是書記自己的威信,說白了,就是摸清楚自己是啥脾氣,展現(xiàn)他呂斌的話語權(quán)。
這時候,往往就需要胡大海給一個臺階讓呂斌順著往下爬了。
“嗐!是我臨時有事,不怨他?!眳伪笳f道:“你們所里接待我的那個人,現(xiàn)在受傷進醫(yī)院了?!?p> 呂斌本來還是心里笑滋滋得,覺得自己跟張偉這個雙簧唱的眼前這個胡大海云里霧里,誰知道他來了這么一句進醫(yī)院了,因為什么進醫(yī)院?不會是被胡大海一行人給打了吧?這兩個疑問在呂斌心里猛地就涌現(xiàn)出來。
“???怎么回事?”呂斌故作鎮(zhèn)定說道:“胡總,人現(xiàn)在在哪個醫(yī)院?”
“這個事,我先自罰一杯!”
胡大海聽到呂斌的問詢,看著桌子上剛剛張偉給滿上的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然后看著呂斌那緊皺的眉頭,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和盤托出。
“哈哈,沒事,胡總,呂所長?!睆垈ピ谝慌源蛑鴪A場,道:“這也怪廣成,要是他早點安排通知,也不至于讓胡總出去自己找地方吃飯,那也就沒有這些事了。”
呂斌心里松了一些,只要不是胡大海把廣成打了,其他的問題一切好說,看目前的狀況,胡大海倒是個爽快人,至于是不是壞人,跟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負責(zé)把胡大海這個搖錢樹引進縣里來就好了。
“胡總,來,我敬你一個。”呂斌端起酒杯,張偉又給胡大海滿上。
二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食過五味,借著酒勁兒,胡大海跟呂斌也熟絡(luò)了起來,仿佛喝醉了一樣,稱兄道弟。
“強哥,讓我說你們這個地方,也太破落了,你這個所長早該有點作為了?!焙蠛Mㄟ^這個頓飯,大體知道了呂斌的為人,于是又道:“他娘的連個正經(jīng)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是你不作為,對不對?”
呂斌雖然也微微醉去,不過看樣子比胡大海清醒多了,聽見胡大海抱怨,心里不快,趕緊解釋道:“胡總,你對這里不熟,吃飯的好地方多著呢,等以后有機會,讓小張帶你逛逛。”
“我可不讓什么小張小王的帶著?!焙蠛H嗔巳喽洌值溃骸耙渚妥尳裉旖哟业哪莻€廣什么成的那個人帶著我逛。”
“胡總,那個人…”張偉欲言又止,看見呂斌對自己使眼色,剛要說的話戛然而止。
啪!
胡大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就是想讓我投資點什么唄?”胡大海此刻清醒了幾分,道:“我現(xiàn)在就把話說死了,要是沒有接待我的人,我一分錢也拿不出來?!?p> 胡大海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需要的就是廣成這種思想單純又好控制的人來跟自己交接。
呂斌此刻眼色格外難看,雖然自己有求于人,但是這個招商引資,有胡大海更好,沒有胡大海也不是不行,現(xiàn)在沖著自己犯沖,要是以后真來投資,估計能騎在自己頭上拉屎,于是呂斌沖著張偉瞥了兩眼,張偉心領(lǐng)神會。
“呂所長,我看今天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我送胡總回酒店休息吧。”張偉有模有樣地問著呂斌。
“嗯,行吧!”呂斌笑了笑,道:“胡總,今天咱們就先到這兒?我下午還有個會?!?p> “你們先走吧!”胡大海知道他們的心思,道:“我歇一歇,一會兒讓樓下那幾個帶我回去就行了!”
呂斌見狀,也不再推脫,起身就走了出去,張偉也跟著出去了,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
看著二人出去了,胡大海夾了一塊魚肉,邊吃邊冷哼道:“哼!跟我算計,還是嫩點!”
張偉跟著呂斌走出飯店門口,看著呂斌愈發(fā)難看的臉色,趕緊上前說道:“呂所長,咱跟這個二流子商人犯不上置氣,咱又不缺他一個?!?p> “嗯。”呂斌神情緩和了一些,略微考慮了一下,又道:“于廣成進醫(yī)院的事別聲張,要是被縣里領(lǐng)導(dǎo)知道了,少不了給咱們所里一個處分!”
張偉趕緊點頭,這個事,他還是懂的。
于家洼村,秦晴正坐在工地相對寬敞的地方,看著這如火如荼開展的工地,兩只眼睛一遍一遍得掃視,兩個耳朵一遍一遍的聽著,盡她所能得去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雖然自己不是土木專業(yè)的人,但是她依舊要盡職盡責(zé),而且她剛給鎮(zhèn)上打了申請,要常駐在于家洼村,直到把路修好為止。
“姑娘,看你無聊,給你找倆跟你差不多大的姑娘,你們認識認識?”徐琴走過來蹲在秦晴旁邊說道:“這個路一時半會兒可修不好哩?!?p> 秦晴正一心看著工地,絲毫沒有察覺到徐琴的到來,猛地聽見有人說話,還嚇得一哆嗦。
“媽呀!嚇我一跳?!鼻厍缯f道:“徐姨,你說什么?我剛才只顧著看工地了。”
徐琴笑了笑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好啊!不過,不會給村里添麻煩吧?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p> 秦晴正犯愁在于家洼村沒個一起說話的呢,這要是有幾個跟自己玩的來的同齡人,她在這個村子里也不會那么枯燥,但是現(xiàn)在要是因為她,讓村里的農(nóng)活耽誤了,她心里卻又過意不去了。
“沒事,村里你們這般大的姑娘,也不怎么下地干活,都在家縫縫補補呢?!毙烨僬f道:“現(xiàn)在工地上免不了磕磕碰碰,這個撕了褲,那個鞋破了的,正好他們幾個姑娘來給工地幫幫忙!”
“那行,徐姨,你讓他們來這里,帶著針線,我也幫忙?!鼻厍缯f道。
“哈哈,想不到姑娘你還會縫補呢?”徐琴笑道:“你可別挑我理,我以為你們鄉(xiāng)鎮(zhèn)上的姑娘都金貴著呢?!?p> 秦晴知道徐琴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于是又道:“那是,徐姨,我手巧著呢。嘿嘿。”
“行了,那我這就去把那倆姑娘叫過來,你帶她們一起忙活忙活!”徐琴起身,往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