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三心想,田盛這孩子的性情陰晴不定,一會兒怕累,一會兒又上趕著來吃苦,不過既然來了,有這心就是好的。
“行,你都知道現(xiàn)在啥事了吧?”
于老三心想,正好借此機會讓田盛看清楚張樹根什么人。可他不知道的是。田盛早就看清楚了張樹根的為人了,可以說深知了。
“知道了,叔,我覺得……”田盛雖然看張樹根不爽,但是依舊打算給張樹根求情,誰讓張樹根握著他的把柄呢。
“行了,你就看著吧?!庇诶先驍嗔颂锸?。
過了沒有一個鐘頭,派出所的車就到了村委這邊。
“你們村領導呢?”一個年輕的警察下車問道,正是那次于軍被關進派出所的時候,負責接待老海的那個大廳的年輕警察。
“是我是我?!庇诶先龖曌吡顺鋈?,道:“我是于家洼村的支書,我叫于建國,是我報的警。”
“你好,我姓呂,旁邊這個是我的同事,姓李?!蹦贻p警察指了指在駕駛座上正下車的那個警察。
“呂警官,人在里面呢?!庇诶先I著二人去了院里。
張樹根一見這穿綠褂的,心里就慌到了極點,不由分說得喊了起來,同時看著田盛,喊道:“我不想去派出所,田盛,你快……”
“??!你別喊!”田盛趕緊也大喊,怕張樹根揭發(fā)自己,于是趕緊走到秦晴旁邊,抓著秦晴的胳膊,道:“秦姑娘,你看我樹根兄弟也是一時沖動做了傻事,有啥事咱們敞開了說,這要是進去,被安個流氓罪,他可就壞了事兒了!”
秦晴被田盛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又嚇了一跳,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撒手!”于軍看著田盛跟瘋了一樣,趕緊走了過去,一把拽開田盛,站在了田盛五秦晴之間,道:“瘋了?讓派出所把你一起帶走吧?!?p> 田盛聽了這話,稍稍冷靜了下來,自己可不想一起被派出所帶走。
而站在于軍身后的秦晴緩了緩,也沉思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呂警官,就是這小子?!庇诶先叩酱逦奈堇铩?p> “嗯,具體情況,讓當事人說一遍吧?!蹦贻p警察環(huán)視了四周,說道。
秦晴站了出來,示意自己就是當事人,然后跟著呂警官進了隔壁房間,而另一個姓李的警官,則是留在屋里準備問張樹根的情況。
“起來吧,跟我說說你做了什么。”李警官看著在地上半躺著的張樹根,道:“實話實說。”
張樹根平時跟村里人撒謊,可此時見了警察,腦子里一片空白,有問必答,一字一句得把昨天晚上的經(jīng)過都說了出來。
另一邊的秦晴也一樣,面對呂警官的問話,如實告知,只不過在最后的時候,為張樹根求了情。
“你這個姑娘,為壞人求情,我還是第一次見?!眳尉僬f道:“你怎么想的?”
“唉!他也沒對我做什么特別出格的事。”秦晴頓了頓,又道:“我是想,給他點教訓就行了,也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絕?!?p> “好了,我知道了。”呂警官起身,帶著秦晴走到了外面房間。
“秦姑娘,咋樣?”徐琴走了上來關切得問道:“你實話實說,警察能給你評理。”
呂警官跟李警官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然后又聊了幾句。
“事情大體上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眳尉賹χ娙苏f道:“這樣,我們先把這個…張…樹根,對,先把這個張樹根帶到鎮(zhèn)派出所,你們明天再帶著這個秦…晴,一起過來,然后兩邊見個面。”
張樹根心如死灰,知道今天是免不了被帶走了,于是又癱坐了下來,眼睛一直盯著田盛看,把田盛看得心里發(fā)毛。
“好!我知道了。”
于老三回答著呂警官,然后讓于軍跟虎子幫著把張樹根架到了警車上。
看著警車呼嘯而去,田盛心里忐忑了起來,生怕張樹根連刮帶蹭地把自己跟他做得傻事揭發(fā)出來。
“叔,你說這會不會判刑?”田盛試探道:“要是積極反映情況,會不會減刑?”
“你關心這個有什么用?這下知道張樹根的為人了吧?”于老三看了一眼田盛,道:“你真是來幫村里修路的?”
田盛覺得自己關心則亂,被于老三看出了端倪,于是趕緊說道:“是,我覺得早修完路,咱們兩個村早聯(lián)合起來掙錢!”
“那就行,你能這么想真是長大了?!庇诶先牧伺奶锸⒌募绨?,道:“繼續(xù)住東屋吧,你回家以后我都沒動東屋呢。”
田盛看了看旁邊站著的于軍,然后拉著于老三上了摩托車,一溜煙地回于老三家去了。而秦晴跟王靜,則是被徐琴拉著回家聊天去了。
于軍跟虎子把村委收拾了一下,剛準備鎖門回家,老海就大邁步走進了村委。
“發(fā)生什么事了?”老海一進門就問道:“我趕?;貋?,正看見派出所的從村里走了?!?p> 于老三早上去找徐琴的時候,順道先去找的老海,發(fā)現(xiàn)老海不在家,便沒再找他。
于是于軍跟虎子你一言我一語得又把事情說了一遍,引得老海氣的直跺腳,恨不能把張樹根撕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海氣憤得說道:“關門!我去你三叔家!”
于軍跟虎子被老海給整懵了,明明是張樹根犯了錯,你對著我倆發(fā)火干啥。
東山村里,田亮跟老海一樣,也是剛從海邊趕?;氐郊?,卻發(fā)現(xiàn)摩托車沒了。
“盛兒!”田亮對著屋里喊道:“摩托車呢?”
玲兒聽見田亮的呼喊,趕緊放下手里的貼畫,走了出去。
“爹,田盛去于家洼了?!绷醿盒χf道:“一大早就騎著摩托車走了,說是去幫于家洼村修路了?!?p> “修路?”田亮心里隱隱不安,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于是問玲兒:“走的時候咋說的?”
“?。烤褪钦f去修路去了?!绷醿好恢^腦了,之前就讓田盛必須去修路,現(xiàn)在田盛去了,田亮反而又好像不信了。
“但愿是真去修路吧。”田亮心想,就算不是修路,有其他的目的,于老三幫忙看著,也不會出大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