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韓楓為什么一定要耿武斬殺郭圖,但是他那副殺伐果斷的模樣,還是深深震撼著沮授和關(guān)純的心靈。
沉吟了片刻,沮授這才問道:“公子為何要耿武將軍先斬殺郭圖?莫非已經(jīng)知道郭圖心存反意?魏郡離鄴城也不算很近,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某不但知道郭圖心存反意,連這城中還有何人心存反意亦知道得一清二楚。”韓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看三國演義得來的知識吧,索性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繼續(xù)吩咐道:“關(guān)純將軍,你立刻帶領(lǐng)你的部曲,前往荀諶的府邸,將其捉拿打入死牢,待我講袁紹擊退之后,再與他算算這筆賬?!?p> “喏!”關(guān)純也急忙領(lǐng)命,披上蓑衣匆匆而去了。
目送關(guān)純離去之后,韓楓這才對沮授說道:“先生,如今情勢危急,你我這就去面見父親大人,向他痛陳厲害,希望能獲取他的支持?!?p> “如此甚好!”沮授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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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已經(jīng)有一段時候了,韓馥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書房里秉燭夜讀,他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史,但絕對是個當之無愧的讀書人。韓家本就是書香門第,卻沒有辱沒了門風(fēng)。
“父親,兒子有事求見!”門外突然傳來兒子韓楓的聲音。
韓馥大吃一驚,急忙迎出了出來,拉住兒子的手說:“大病初愈,不臥床休息,干嘛冒著風(fēng)雨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韓楓看著眼前這個便宜老爸,雖然他矮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變形,身上也沒有任何諸侯該有的“王八之氣”,但是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神情,都將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guān)懷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韓楓突然跪倒在韓馥面前,哽咽的說道:“父親,兒子不孝,今日違背了父親的意志,作出了悖逆之事,還望父親見諒?!?p> “我兒這是怎么了?”韓馥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急忙去扶起韓楓,然后對跪在后面的沮授說道:“則注先生(據(jù)說這是后人考證出來的沮授表字,不妨將就用吧)請起,我兒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闖下什么禍事,還望先生告知?!?p> 沮授這才起身說道:“將軍多慮了,此乃是公子聰慧過人,已然看穿了袁本初的陰謀,方才已經(jīng)派耿武將軍前去魏郡,會合高覽校尉的大軍,堅壁清野抵御強敵,雖然與將軍將令有所悖逆,還望將軍看在他拳拳愛護之心上,不要過于苛責(zé)?!?p> “胡鬧!”韓馥頓時大怒,直斥沮授道:“我兒年幼無知,爾等難道就不加勸誡?若因此惹怒了那袁紹,讓他與公孫瓚南北夾擊,則我冀州休矣?!?p> 韓楓卻毫不在意的說道:“父親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我冀州兵精糧足何懼區(qū)區(qū)一個袁紹乎?想那袁紹身為盟主,竟然妄動刀兵攻取河內(nèi)王匡的屬地,若讓他入主冀州,你我父子必死無葬身之地,既然生死即將操于他人之手,何不拼死一搏?”
聽了兒子的話,韓馥其實心里覺得自己的那個決定有些草率了,但是面子上還是有些抹不過來:“吾身為一方諸侯,既已下了將令,又豈能出爾反爾?我兒要將為父至于何地?”
“如今亂世已生人心不古,父親與那袁紹講信義,恐怕那袁紹不與父親講情面,還望父親三思?!表n楓苦苦相勸道:“你我父子二人的性命豈能托付于袁本初的信義上,若父親不肯收回成命,請斬兒頭顱,兒不愿死在袁本初劍下?!?p> “人無信不立,我韓馥寧死也不能作此無信之事。”韓馥心中意動,但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身為士人出身的他心底那點驕傲,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
“將軍代天子巡守一方,豈可將州事私相授受?此舉豈是人臣之道?”沮授義正言辭的對韓馥說道:“既然將軍無意做那出爾反爾之事,何不托病不出,將州府事務(wù)暫時盡付與公子處置?”沮授的意圖已然十分明確,他根本就不看好韓馥,只是出于一片人臣之心,才會為冀州出謀劃策。但是如今韓楓卻讓他看到了希望,要是冀州大權(quán)掌握在韓楓手中,未嘗沒有機會在這紛亂的漢末,殺出一片天地。忠臣不事二主,要是韓家還有希望,他當然不愿意背負一個背主的罵名,這也是他勸韓馥將印信交給韓楓的緣故。
韓馥對沮授的指責(zé)頓時感覺十分羞慚,連連說道:“先生所言極是,馥向以漢室忠臣自居,不是他袁家的家臣,既然我兒有此志氣,那為父豈能不加以支持?”說著,他轉(zhuǎn)身走進書房取出冀州刺史的印信交到韓楓手中,交待說:“冀州上下盡托付于我兒之手,望我兒凡事多加斟酌,多向則注先生請益,切不可獨斷專行?!?p> “多謝父親教誨!兒定當保護我冀州周全。”韓楓取了印信,意氣風(fēng)發(fā)的帶著沮授離開了書房。
韓馥此時也是沒有辦法,兒子既然已經(jīng)派出耿武前去阻擊袁紹,想必此時難以善了,不如干脆聽從沮授和韓楓的安排,讓他們?nèi)ルS便折騰。于是他立刻傳出口訊,言道自己身體抱恙,州府大小事務(wù)都交予韓楓處置,讓韓府的私兵都聽從兒子招呼。都說上陣父子兵,自己的兒子自己不支持,誰支持?
再說,韓楓拿到印信之后,又和沮授商議了一番,然后便命人連夜去召集全城的文武官員,連那些因為韓馥的軟弱棄職而去的那些官員,也都一一請了過來。那些人都是韓家的死忠之臣,當然不能讓他們就此離開。韓楓雙手捧著印信走到臺上,將印信往案桌上一放,滿臉肅殺的掃視在座的文武官員一眼,然后冷冷的說道:“我父親身體抱恙不能理事,故而將州府大小事務(wù)盡皆托付于我,如今袁紹、公孫瓚皆對我冀州虎視眈眈,希望在座諸位大人能夠盡棄前嫌,共保冀州安危?!薄拔业戎斪窆訉⒘?。”在沮授的帶領(lǐng)下,一班支持韓馥的文武官員立刻出班拜服。其他官員見狀也不敢托大,紛紛出班拜服在地,唯有大將鞠義和他的部屬絲毫不為所動。(終于通過審核了,希望大家能喜歡我的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