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從星……我……我好熱……”
榻上人兒翻來覆去,撕扯著自己的衣服,郁從星站在榻前雙手施法。靈氣探入狐貍體內(nèi),她小腹中有一團(tuán)黑紅色的火焰正在狐貍肚里打滾。
郁從星暗道:“這東西還真是會找地方,姐姐先忍忍,我把它弄出來。”
黑紅色的火焰是邪祟的一種,名為“情祟”,是一種類似催情藥的東西??膳轮幘褪遣灰子诓煊X,像郁從星這般千萬年修為且飛升過的大妖也是看不出它的。
藏身之處極為隱蔽,如這回的糖葫蘆。讓人絲毫察覺不到,原來邪祟早在這集市中了。
狐貍體內(nèi)的情祟來勢洶洶,情力強(qiáng)悍,她身上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傲人身姿,揮手打斷了郁從星施法,嬌嗔道:“幫我……”
郁從星明顯一愣,獸耳、狐尾鉆出。
他背過身,狐貍卻一把撲上,從背后抱住他,道:“好難受……從星……”
她的小手上下摸索著郁從星的胸腹部,郁從星閉著眼,春意上腦。道:“姐姐,別這樣……”
要解情祟唯有兩個辦法,一是讓它主動出來,二是與他人歡好。
可它入了腹中又怎肯再出,有些人上吐下瀉也無用,想盡辦法最后有人提出剖腹。
結(jié)果可想而知,邪祟還沒被逼出來,人已經(jīng)死了。
二者就是交配,它可不是簡單交配歡好就結(jié)束了的。是得女子受孕為止才方可消散。
一般情祟會在體內(nèi)燒上五天,五天內(nèi)無法取出或受孕。就會完全由它來占據(jù)你的身體,也就是說,主體會被邪祟頂替。真正的主體,已經(jīng)死了。
狐貍越發(fā)大膽,抽去他的衣衫,將他拉上榻。
郁從星想阻止又不想,半推半就的上了床,道:“姐姐……我?guī)湍惆阉贸鰜恚貌缓???p> 他雖然想,但還是不愿意趁人之危,狐貍在他脖間烙印,道:“郁郎,你喜歡不喜歡我……”
“姐姐……”郁從星悶道。
這可不是迷煙花妖叫的“郁郎”,而是實(shí)實(shí)在在狐貍叫出口的,郁從星心一狠。
實(shí)在是不想忍了,大不了狐貍累了以后自己再施法將它拿出來。情祟凡人取不出,可他卻是有辦法。
“啊……郁郎……郁郎……”
“姐姐……哈……”
狐貍九條雪白的尾巴和郁從星的灰色狐尾再次交錯,伴隨著二人聲聲愛意。
床幔落下,月色伊人。
涼都城中已經(jīng)大亂,邪祟橫行。情祟有三只,一只去了狐貍腹中,一只被一位紅袍小將斬殺。
還有一只飄飄悠悠去了中都。
像是有目的般,它來到了皇城。
這日皇城中也很是熱鬧,柳亦卿下旨大辦年宴。
此時,宣政殿中歌舞升平,上頭坐著的自然是柳亦卿。旁側(cè)坐的是當(dāng)朝太后,冷南枝。
冷南枝今年二十一歲,入宮那年正值十八。三年后不曾想是她坐上了太后之位。
冷南枝懷中抱著一個小團(tuán),是大行太子,隋行滿。
冷南枝身邊還坐了一位,是柳遷。
柳亦卿奉天命太子之命替小行滿監(jiān)國十年。
他極少處理政事,剛來此處簡直一竅不通,央著柳遷好一陣子他才肯下界相助。
半年來,在柳遷的指導(dǎo)下。柳亦卿慢慢的上了手,知道如何同官員轉(zhuǎn)圜,知道了當(dāng)人皇不易,也知道了官場中慣會使借刀殺人的把戲。
今日難得擺宴,本來柳亦卿心情很好,可這時又有人掃興了。
“大王,后宮虛設(shè)多年,合該早立王后為好?!?p> “臣以為,尚書大人說的是?!?p> “合該立后?!?p> “后宮不可一日無主?!?p> ……
柳亦卿聽了一大串,官員言下之意皆是讓他早早立后。他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看看柳遷。
柳遷靠著椅子,正大口喝酒。
柳亦卿嘆了口氣,道:“眾愛卿言之有理,那就定三月后選秀?!?p> 大臣齊聲道:“大王圣明。”
柳遷給柳亦卿豎了個大拇指,柳亦卿拿起酒杯一口喝下,不搭理他。
柳遷眉頭皺皺,朝旁道:“小兔崽子,膽肥了?!?p> 冷南枝冷呵一聲:“選秀是逃不了了,且看你這兒好侄兒怎么個選法了?!?p> 柳遷揮揮折扇,端了杯酒示意冷南枝跟他碰杯。冷南枝端起酒杯朝他那伸了一下,一口喝了。
柳遷呆愣道:“還沒碰到呢,枝枝?!?p> 冷南枝放下酒盞,撇頭嫌棄道:“別這么叫我,惡心?!?p> 柳遷道:“……我偏要叫,枝枝,枝枝?!闭f著身子往她那靠。
冷南枝提醒道:“你不嫌丟人,本宮嫌丟人?!?p> 柳遷悻悻直回身子,一臉無辜,拿起酒壺借酒消愁了。
宴會過后,禮部差人迅速擬了冊子。柳亦卿拿著秀冊頭疼道:“孤說了三月后,三月后,他們就這么著急嗎?”
太監(jiān)是伺候前朝人皇的王帆。
王帆躬身解釋道:“我朝百年未有王后了,想來大臣們也是著急了?!?p> 柳亦卿將秀冊丟在一旁,道:“下去吧,三月后再議。”
“是?!蓖醴珦炱饍宰?,退下。
慶臨殿,芳華苑中。
小行滿被乳娘哄著睡下,苑中冷南枝站在窗前賞月。
眼前的景象突然被一個身影擋住,冷南枝道:“你來干什么?”
柳遷沒皮沒臉爬窗進(jìn)了殿,道:“枝枝,我得了一壺好酒,你喝不喝?”
冷南枝背過身,道:“不喝,你少來我這兒,萬一被人看見了。本宮該如何自清?”
柳遷不以為然,走到桌案前坐下,道:“枝枝,快過來?!?p> 他斟滿兩杯酒,冷南枝無奈嘆氣,還是坐了下來。
柳遷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聽宮人說是從涼都進(jìn)獻(xiàn)的女兒紅。枝枝,快嘗嘗?!?p> 冷南枝喝干一杯,入口醇香,倒像是涼都產(chǎn)的。道:“柳遷,你何時回云臺山瞧瞧笙笙可回了。”
柳遷一杯接一杯的喝,還不忘給冷南枝倒酒,道:“不在,不在?!?p> 又是幾杯烈酒下肚,冷南枝道:“你還沒去怎么就說她不在了?”
柳遷道:“我還能騙你不成?”再飲一杯,臉色有些掛不住紅暈.
又道:“怎么?枝枝想她了?”
冷南枝有些微醺,撐著下巴道:“宮里沒了她們幾個,實(shí)在難熬?!?p> 柳遷拋媚眼道:“本公子陪著你還不夠嗎?”說著朝冷南枝那靠了靠,二人坐在一排。
冷南枝嗤笑道:“呵,你只會喝酒找樂子,無聊。”
柳遷靠近,盯著冷南枝的臉道:“枝枝……你怎么這么好看……”
冷南枝的臉不是因酒而紅,嬌羞道:“你醉了,快回去。”
“不要!我要跟枝枝在一起?!绷w像個三歲孩童,拉著冷南枝得胳膊不撒開。
冷南枝總覺得哪里不舒服,小腹有些熱熱的。她道:“你肚子難受嗎?”
柳遷纏著她道:“不難受,就是有些熱,想跟枝枝……”
“閉嘴!”冷南枝喝道。
被柳遷這么一挑,冷南枝有些抵不住這股情欲。
云臺山二公子以才華橫溢出名,卻鮮少人知是個俊美男子。
冷南枝是見過燕笙笙的,他們兄妹二人長得有半分像。柳遷多了些男子的風(fēng)流灑脫取代了狐貍的嬌憨可人。
柳遷不知何時使力,將冷南枝托起往床上一丟,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衫。嘴里念的是難以入耳的話。
“枝枝……真漂亮……”
冷南枝抱著被子半縮在角落,聲音柔下:“柳遷……你可千萬不能對本宮亂來?!?p> 柳遷褪去外袍,露出了臂膀,匍匐上前道:“枝枝別怕,不疼的?!?p> 柳遷是因情緣下界,其次才是為了幫柳亦卿。而這深宮中的冷南枝就是他的情緣。
冷南枝也一樣,柳遷入宮當(dāng)日,她也在場。說不被柳二公子吸引是不可能的,當(dāng)時全場百余人皆贊嘆云臺山一族好相貌。
包括柳亦卿,也是極具當(dāng)年神武將軍的風(fēng)范。
而那日柳遷一入宮門便如貓見了老鼠般,日日夜里來慶臨殿報道。說什么他們以后是夫妻,他來看看未婚妻。
冷南枝還不信,覺得他定是有先天之疾??珊髞?,這個人很快就證明了自己,深宮多年,冷南枝獨(dú)自孤寂。
是柳遷宮里宮外來回跑,為她找小玩意,給她講宮外頭的故事。有時想起花醉做的菜,他直接讓花醉四姐妹進(jìn)宮服侍自己。
柳遷很聰明,但在冷南枝面前如喪了心智?;ㄗ硭娜耸呛偟娜耍趺茨芎糁磥頁]之即去的,豈不是不把狐貍放眼里。
但云臺山二公子堅持讓她們留下,冷南枝只好讓她們住下,不過不必侍候。只是偶爾一起玩笑,一起說說話。
就像三年前一樣。
這半年下來,冷南枝發(fā)覺這四人還真是各懷神通。花醉擅廚、珠翠習(xí)武、古簪通藝、霜寒為人最為明白,且聰明有余。
冷南枝喜歡柳遷嗎?
她是喜歡的,開始覺得荒謬,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后來她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有什么不能的,活這一世正反是出不去了。
還不能由著自己喜歡一個人了?
鸞榻上,二人也算是你情我愿。
這夜,柳遷不知起了多少次。直到體力不支,外頭有人來敲門他才停下。
門外是花醉的聲音,她道:“南枝姐姐,可要用膳了?”
后宮無人,只冷南枝一位太后。她們之間的稱呼也熟絡(luò)起來。
花醉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冷南枝一直不回話。她敲門道:“姐姐?”
門開了,但出來的卻是她家二公子。
花醉傻了,連連后退。
眼前這人哪里有二公子的樣子,眼圈發(fā)黑,四肢搭在門欄上。
柳遷無力開口道:“睡覺呢,別讓人進(jìn)來。”
花醉滿眼震驚,握著嘴,匆匆行了禮跑開了。
柳遷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又回了榻上。
冷南枝累昏過去,沒醒來過。
柳亦卿下了朝來慶臨殿用膳,誰知那二人鎖著芳華苑不讓他進(jìn)。
柳亦卿在外道:“花醉姐姐,你這是何意?”
花醉面色愧疚,好聲道:“真不能進(jìn)啊,二公子和南枝姐姐太辛苦了。此時還見不了人?!?p> 柳亦卿疑惑道:“他們怎么了?”
花醉難以啟齒,霜寒道:“大王就別問了,你還小……”
說完兩姐妹默契的低下頭,柳亦卿一揮袖子,道:“霜寒姐姐,我可不小了。我知道他們是得了相思病,好了好了我不進(jìn)去就是了。好餓,我們?nèi)デ皬d做飯吧?!?p> 兩姐妹松了氣,扯著柳亦卿去了廚房,花醉道:“大王要吃什么?”
柳亦卿背手想了起來,道:“撈條魚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