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狐貍和蕭正鋒可謂爭分奪秒,沿途還是有些災(zāi)民。
旱地實(shí)多,蕭正鋒直接以螭龍真身運(yùn)著狐貍,行過人煙之處,他就停下施法行雨。
時間不會太長,只下五丈,便要趕路。
若碰上將死之人,狐貍才會下去搭救。
涼州這片災(zāi)民還算密集,奇怪的是,邪祟好像不在此處。
這里的房屋瓦膳還算完整,只是大街上行走吆喝的人少了,多的是連逢干旱的難民。
狐貍還以為涼州城有祟,少不得又要耽擱一會兒了。
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地平和,正好不拖延時間,二人又接著趕路。
越過涼州后又是一片荒漠,二人順著金斗所指方向一直朝北。
一個時辰都未見到一個難民。
祟也沒有。
狐貍不禁起疑:“在往前好像就快到北漠了,怎么沒見到人了?”
蕭正鋒恢復(fù)人形,二人在涼州時就御風(fēng)而行,他道:“看金線也快到盡頭了,難道嫂嫂他們在北漠?”
如果隋鶯等人真被人帶到北漠,狐貍倒是安心許多。
畢竟白澤在此,想來不會虧待他們。最起碼在北漠,隋鶯等人不會受傷是真。
想到此,二人不免加快速度,迫不及待見到眾妖。
北漠皇宮雖比不上中都繁鬧,但貴在此地盛產(chǎn)珠寶,皇宮都由寶石真金打造。
遠(yuǎn)遠(yuǎn)望去,金黃璀璨,讓人晃眼。
狐貍笑容燦爛,接近北漠皇宮時更是興奮,跳進(jìn)蕭正鋒懷里:“太好了!終于可以見到南枝她們了!”
蕭正鋒也笑,環(huán)住她的腰身,帶她往下墜。
可事事難料,離得近些,皇宮的金器失了顏色,從底部開始發(fā)黑。
二人來不及多想,想找個人問當(dāng)下情況,又發(fā)現(xiàn),這里一個人也沒有。
皇宮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金線到宮中就消失了,說明隋鶯他們就在這宮門中。
一切太過詭異,蕭正鋒將狐貍護(hù)在身后,道:“我好像感應(yīng)到邪祟的氣息了?!?p> 狐貍臉色陰沉,其實(shí)她也有所感覺,這宮中不知有多少只邪祟,密密麻麻。
更讓她不放心的是,白澤的氣息,她聞不到。
蕭正鋒道了一句:“別怕?!?p> 打開了宮門。
宮內(nèi)宮外同樣冷寂,座上已經(jīng)落了灰,古老的建筑開始斑駁。
外墻的金子發(fā)黑,宮里的也一樣。
二人緩步走進(jìn),狐貍在幾十年前來過北漠,現(xiàn)今再赴,卻是另一副場景。
狐貍道:“祟呢?”
那么沉厚的味道怎么可能一只祟也沒有。
蕭正峰握緊她的手,道:“四處看看。”
狐貍就要掙脫:“那我們兵分……”
蕭正峰使勁幾分力氣,道:“不行,我們一起?!?p> 他目光堅定,似害怕狐貍再出什么意外。
狐貍道:“我會小心的?!?p> 蕭正峰正視她,道:“三百年前就因?yàn)槲也辉谀闵磉?,才多了這些事端。如今,又是事關(guān)邪祟,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聽話,好不好?!?p> 狐貍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分開找會快一些。聽他說完,不免動容:“好……不分開?!?p> 蕭正峰展顏,二人邊在皇宮找邪祟邊施法傳音給隋鶯等人。
“只剩最后一個地方了?!?p> 狐貍領(lǐng)蕭正峰來到她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
先前就是在這兒,狐貍當(dāng)北漠公主時,所住的公主府。
才踏足入院,雙雙嗅到了邪祟氣息,蕭正峰道:“不會有錯了,一定在這里?!?p> 狐貍正色,抽下腰間噬魂,離房門五丈遠(yuǎn),便狠狠摔去。
“砰!”
房門應(yīng)聲碎裂。
皇宮中所有的祟都擠在這間狹小的屋子里,房門一開,立刻蜂擁而出。
蕭正鋒召起一個屏障,邪祟接近不得。
一瞬間,只見百里驟黑,邪氣沖天。
邪祟的數(shù)量讓人震驚,狐貍想起云臺山那遭,也是如此漆黑一片。
邪祟圍著二人不散,房中似乎沒有別的東西了。
眾妖都去哪了?
金線所指,難道不是幫狐貍二人尋人。
是在指邪祟?
很快,數(shù)萬只邪祟沖破屏障,二人來不及多想,動手與其糾纏起來。
北漠皇宮已經(jīng)沒有人生活了,蕭正鋒道:“只能引天火震住他們,先找到大家再說?!?p> 即使他們二人再神通廣大,也難抵?jǐn)?shù)量驚人的邪物。
長久作戰(zhàn),對他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狐貍運(yùn)足靈力,騰空至上,為蕭正鋒開出一條引火路線。
蕭正鋒順勢將勝邪劍拋給狐貍,狐貍令噬魂附上劍柄。
咬破手指,在劍上滴下一滴血,勝邪綁著紅綾直沖向蕭正鋒。
蕭正鋒手握勝邪,繞上仙京,瞬時又向下一沖。
熊熊烈火將北漠皇宮點(diǎn)燃,金器融化,石柱坍塌。
邪祟興奮不已,紛紛往火勢大的地方?jīng)_,狐貍見狀立即召回噬魂。
道:“山火之勢,五行齊開。照邪歸林,就地閉封!”
被熔煉的金器通靈般地聚集起來,成了一個巨大牢籠。
蕭正鋒又化成螭龍,下了場雨。
就此二人將北漠邪祟全部震壓。
狐貍仰天對螭龍道:“阿峰!先去趟峨眉罷?!?p> 蕭正鋒落地,道:“好?!?p> 四下無頭緒,只好先去找白澤問問情況了,白澤不在北漠就只能在峨眉。
二人又忙不列跌到了峨眉。
峨眉還是一樣,人杰地靈,枝葉茂密。
只是到了白澤住處,還是白來一趟,狐貍道:“到底去哪兒了……”
“怎么大家都不在?”
蕭正鋒也想不明白,道:“難道真是金斗出問題了?”
狐貍順著他的問題想,金斗一直都很準(zhǔn),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沒用了。
“我想起來了!”
狐貍一拍手:“上回我去了趟鬼界,從那日起它就不靈了。”
想到那日她就來氣,道:“它竟然把我往蛇坑里帶!”
蕭正鋒握住她的肩,道:“你還去了鬼界???”
鬼界之主桀驁不馴,性子極古怪,千年來去鬼界的人屈指可數(shù)。
進(jìn)去就沒有出來過的。
狐貍尷尬笑笑:“呃……去了一會兒……”
事關(guān)郁從星、隋辛,她都如實(shí)相告了,可冀嶸……
冀嶸一事她該如何說,總不能告訴蕭正鋒,冀嶸是她前世的情人吧。
再者,蕭正鋒和冀嶸長相一致,身形一致,除性子不一樣以外,基本沒有絲毫不同。
三界中真有這么巧的事?
前世戀人和現(xiàn)世長得一樣?
狐貍對此還抱有懷疑,想了想還是先瞞著。
蕭正鋒情急道:“為什么?”
狐貍拉下他的手,道:“先別問那么多了,眼下我們再跑一趟,去中都?!?p> 蕭正鋒蹙眉,有些不滿,還是應(yīng)道:“過后,一定要告訴我?!?p> 狐貍在前,擺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五洲遭祟,中都也有所波及。
雙雙行到中都,狐貍道:“阿峰,我覺得這兒有很重的妖氣。”
不想為黃翹徒增麻煩,也怕耽誤救人時間,狐貍帶蕭正鋒試了隱身咒,直接潛入皇城。
蕭正鋒道:“有一處地方,被人設(shè)了障眼法?!?p> 狐貍沒察覺,道:“哪里?”
蕭正鋒徑直走向一處小巷,這里狐貍從沒來過,好像聽下人說起過。
是處禁地。
可雖說是禁地,怎么什么宮殿都沒有。
蕭正鋒在一處池塘邊停下腳步,狐貍道:“來這兒做什么?”
蕭正鋒冷哼一聲,道:“真是好手段?!?p> 只見他大手一揮,靈力四溢。
面前那片湖泊竟成了一座宮殿。
里頭似乎有人居住。
兩人在外打量宮殿,設(shè)施齊全,只是有些年頭了,沒有一樣是完好的。
院中很干凈,是秋日,卻連落葉都瞧不見。
有兩只一大一小的黃鶯在枯枝桿上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