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河畔,少晨逐漸醒來,青霜劍放在他身旁。
扶著額頭,沉重感、酸疼感從全身一波一波如潮水傳來,但卻是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
“我睡了多久!”少晨問道。
剛剛說話的是韓益,韓益伸著腿懶散地坐在他的不遠處,身上綁滿了繃帶,當然這些都是拜他所賜。
不過韓益并沒有表現(xiàn)出怪罪的表情,相反韓益的笑容洋溢在臉上,那是一種釋懷的笑。
“一天!”韓益回答道。
“一天嗎?”
“那倒睡了好久,一場好夢??!”少晨搖搖頭,眼睛眺望遠處,自負七絕散伊始他少有入睡,更多是徹夜徹夜難寐。
韓益順著少晨的目光看去,那里赫然是雷震與少女所在。
少女已經(jīng)醒來,但面色蒼白,整個人極度虛弱,血已止住,傷卻難平。
雷震在一旁悉心照料著。
“哦,閣下為何說出此言?!表n益很疑惑,青年的回答很怪異,到像是他這樣風燭殘年的人還說的話。
少晨沒有接話,用劍撐著地起身,該離開了!
他已經(jīng)時日無多,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不知名的某個角落。
所以他要盡快找到他要找的人,并把劍交給他。
這本就是那個人的佩劍,一把佩劍本就是一個劍客的生命。
可惜他跌了下去,他沒有站起來,一連串的傷痛使他身體愈發(fā)沉重,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一天的時間并不能使他恢復。
少晨很無奈,但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在河畔專心恢復著。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韓益忽然問。
韓益一直在觀察著青年,青年的舉動帶給韓益的感覺就是在找人。
“你認識阿悔嗎!”很出乎意料的是少晨開口了。
“阿悔?”
“教你劍的人?”
少晨點點頭坦然承認:“對,我在找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雷震曾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在東方,在風海,一直要往東走,可東邊只有日出海,沒有風海。
韓益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要找到人在哪!”
“不過,你的劍法很像一個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p> “我曾有幸見過他,只是那個人并不叫阿悔!”
“他是誰?”少晨問。
很多人都對自己的劍感興趣,一路走來這個問題被問過不下千遍,但沒人知道阿悔是誰。
血手是如此,仇不萬韓益亦是如此,
縱觀天下風云人物,亦不聞阿悔之人,風云榜上未有其名。
“顧修云!”韓益鄭重答道。
“顧修云?!”少晨眼睛閃爍著微光,整個人陷入沉思。
除惡務盡,我自往矣,三劍蕩云霄,月罷送客星天外!
顧修云俠義之事聲名在外,少晨亦聞其名,風云榜上第四位死去的消息縱使現(xiàn)在也在天下間瘋傳。
誰殺的!
消息傳言——葉空!
但少晨不信。
因為他見過葉空,所以不信。
這個曾救過他命的人不會對這樣的人動手。
“顧修云十六歲武道巔峰,他的劍很快,橫掃妖魔,天下近乎沒有接住他劍的人,有也只是那個人!”
韓益接著道:“他是我見過最頂尖的兩位劍客,從前沒有過,今后也不會再出現(xiàn)!”
不知為何少晨想起一個人,王師!
雖沒有任何證明,但他敢肯定絕對是王師干的。
只是自己的劍怎么和這位傳奇劍客扯上關系?
難道是阿悔見過顧修云?
說起阿悔,這個青年劍客是突然間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的。
他從哪里來少晨不知,何時離開少晨也不知。
只是走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佩劍。
就像每個春天都有盛開的花季,阿悔就是自己短暫生命里的過客。
少晨很慶幸跟這位劍客學劍。
“鏘!”
拔劍,青霜出鞘,冰涼的觸感自掌心傳來,獨特的氣息令少晨心安。
遠處雷電噼里啪啦的躁動,雷震見少晨拔劍,不自覺地跳起來。
雷震看起來是那么的緊張。
少晨微笑著,這一切被他看在眼中。
這就是那位劍客的佩劍,能威脅到神的東西!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只是少晨很疑惑,這把劍對雷震如此致命,雷震為什么又還給自己!
還是說……
算了,少晨沒有猜測下去。
“可惜顧修云死了,再快的劍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少晨沒有順著韓益的話接下去。
他平靜的開口,訴說著一個事實!
韓益目光暗淡下去,重重吐出一口氣,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你是什么時候跨入武道巔峰的!”
“十八,比顧修云要晚!”
韓益笑了,笑得很開心,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
“年輕真好!”
“大武朝很久沒出現(xiàn)過你這樣的年輕人”
“十八歲全開大周天!”
“真好!”
“對了,你剛才說是誰教你的劍!”
“阿悔!”
“對是他!”
韓益越說越興奮。
“真想見見他!”
“為什么你不早點出現(xiàn)呢?”
“我的徒弟們沒有一個全開大周天的!”
“我知道這很難!”
“盡管他們很努力!”
“一個都沒有!”
少晨靜靜傾聽著。
韓益苦笑起來。
“也對,他們的師父才在三十歲全開大周天,有這樣的師父也怪不得他們!”
“你說你是全開大周天?”
“韓伯伯,少晨他是武道巔峰?”
一個人打斷了韓益的話。
方平,步履蹣跚地來到河畔。
規(guī)則的改變令方平很受傷,但方平活了下來,沒有被淘汰。
方平的眼睛里閃爍著震驚,他從來沒想到隨便在路上碰到的人會是武道巔峰的人物。
如果他知道少晨的實力,斷然不會有之前冒失的事發(fā)生。
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后悔不會起什么作用。
他可以去彌補,花時間精力去彌補。
“喂,我在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武道巔峰!”
方平火氣上來了,他問話的時候最討厭別人閉嘴。
“敢問王爺何事!”
少晨微微詫異,沒想到在這會遇見方平。
“你是不是武道巔峰!”
方平再次重復,這件事對他很重要。
“是!”
“我對之前所做的事向你道歉!”
“這是我的誠意!”
方平拿出他的隨身匕首,看也不看插進右手。
鮮血迸裂,涓涓直流。
“王爺!”韓益驚呼,卻被方平伸手止住。
少晨眉頭一皺:“王爺?shù)降缀问?!?p> 他看的出方平是為他而來。
“在下一介平民,人微言輕,王爺乃萬金之軀,使不得?!?p> “另外!”少晨眼神一凝:“你應該向葉子道歉!”
方平又看向少女,努力擠出和善的笑容。
拔出匕首,方平嘶了一口涼氣,五官因痛疼扭曲到一起。
手中匕首卻沒停下,猛地插進左手。
“少晨,你說的很對,練武使人平等!”
“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方平攤開雙手,上面兩個恐怖的血洞紅的發(fā)紫。
人皇沒有藏私,給的防身匕首確實是稱得上神兵利器。
“足夠!”
少晨點點頭,沒想到尊貴無比的方平會有如此狠辣果敢的一面,這倒讓人有些側(cè)目。
不過……
“王爺有事請直說!”
方平道:“我還為之前的事而來,我需要你的力量,助我成就大事!”
“我有三事不做!”
“殺人放火之事!”
“欺凌弱小之事!”
“混淆是非之事!”
少晨緩緩伸出三根手指:“此三事,我不做!”
“另外少晨是個閑散人,自由慣了,不喜歡被約束!”
“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方平大笑起來。
“我答應你,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本王身邊的執(zhí)劍人,代行本王行使生殺大權,自由出入本王身邊,你若想走本王絕不說半字。”
“這條件可行!”
“王爺未免太高看少晨,恐怕勝任不起?!?p> 少晨心中激蕩,方平這次是真心的,給出的條件絕對的豐厚,豐厚到令人發(fā)狂的地步。
“人皇身邊的執(zhí)劍人是陳劍輝!”
少晨微微一愣。
方平微笑著,接著說道:“所以我給的并不多,但足夠值!”
少晨沉默了,沒有回答方平。
方平左右踱著步子,焦急的走來走去。
“喂,我說,條件我開了,誠意我給了,幾世榮華,名聲富貴,本王都允你,你到底還想要什么!”
“我找人!”少晨搖搖頭:“王爺誠心,少晨心領了”。
“找誰?”方平耐著性子問。
“朋友,叫阿悔的!王爺認識嗎!”
“為什么找他?”
“他的佩劍在我手中,他是一名劍客?!?p> “我能看看這把劍嗎!”
少晨將劍交給方平。
方平撫摸著劍鞘,劍鞘是舊的摸起來手感并不好。
方平欲拔劍,劍存于舊劍鞘內(nèi),徐聲顫顫,不認其主,無法拔出。
“有名字嗎!”
四次三番,方平最終放棄了,將劍遞回去。
“青霜!”
“此劍很有靈性,和他的主人一個樣!”方平說話時若有深意看了少晨一眼。
少晨自然聽出其中話外音,笑笑不說話。
方平走來走去,踱著步子:“找到阿悔是否你心愿已了!”
“就肯為我做事!”
“我此生必定要找到他!”
“無論發(fā)生什么!”
“好!”方平聽得這堅定的心,也下得承諾:“人我?guī)湍阏?,找到你要幫我做事!?p> “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君子之約,不定期限!”
方平主動的伸出手帶著微笑。
擊掌為約。
少晨同樣伸出手。
兩手相印,約定成!
“耐心等著,你想找的人,你很快就會見到他!”
達到自己的目的,方平一刻也沒有多呆,向韓益暫做告別,拖著他疲憊的身軀一瘸一拐離開了。
此事事關他平生所愿,能不能得到人皇承認,能否掌握兵權,進軍西南,報仇雪恨,全系一人身上。
阿悔!
方平暗暗捏著拳頭,此刻他的人生仿佛有了新目標,他一定會找到他。
動用他的全部關系,不惜代價去找。
武道巔峰的朋友一定會是武道巔峰,這是必然。
屆時雙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方平對今后的路隱隱期待起來。
“你還認識王爺!”方平走后,韓益迫不及待的問向少晨。
韓益很詫異,青年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路上偶遇!”
“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
少晨多少也有些感慨,人生無常,怎一個巧字了得。
“我的壽誕在明天,玩一天再走?”
韓益向青年發(fā)出了邀請。
“好??!”
“遠來,沒帶什么禮物,老爺子別嫌棄?!?p> 少晨微笑著站了起來。
“哈哈,我還怕你不來呢!”
韓益摟著胡須哈哈大笑。
“你說什么,我不同意!”
“他有什么好的,他還傷了你,你為什么一定要跟著他!”
這時候場中爆發(fā)激烈地爭吵,吸引了少晨韓益二人的注意。
少晨循聲望去,爭吵聲赫然從少女那兒傳出。
雷震沉著臉,圍在少女的身旁,整個人顫抖不止,臉上似有疑惑,不甘,摻雜著不被信任的憤怒。
少女半坐在地上,扭過頭不去看雷震。
氣的雷震直至她:“好,葉子你厲害,你高貴,你做出的決定我雷震無權插手?!?p> “是我雷震自作多情了”
雷電噼里啪啦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落去河畔炸起整片水幕,魚在天上飛。
雷電有驚蟄,昏睡在大地上人類捂著頭逐漸的醒來。
“少晨,你聽好,照顧好葉子,她若少一根汗毛,你絕對會死!”
聲音激蕩在高空,似雷霆響動,久久不散,雷震拂袖而去。
少晨回望高空,雷震離去處仍存有一絲雷電閃動。
“歡迎!”回過神來,少晨對站在身旁的少女微笑著說。
緊接著少晨問道,“我也不明白,我傷你很重,為什么還跟著我!”
“我喜歡音律!”少女偏著目光緩緩開口:“這個回答可不可以!”
少晨笑著,并不言語。
瘋神笑坐在海洋上方,單手托腮手指敲打著額頭,百無聊賴看著底下的海洋,不知在想什么。
身上是由暴風凝聚的風衣,屁股底下是由海水凝聚的王座,華麗且絢爛,上面水波緩緩流動,如同下面靜靜流淌的海水。
“該怎么弄才好呢!”
“不好弄啊!”
“如果雷震那家伙在就好了,他最喜歡鼓搗這個!”
瘋神笑喃喃自語道,轉(zhuǎn)個身,換個手繼續(xù)托腮。
突然,天空暗淡,背后電光閃爍,其速疾,其勢洶,帶著殺心,極速襲來。
近乎一個照面便至瘋神笑身前,超乎尋常的自然之怒,海洋中的魚群不安四散逃離,這一擊若中似乎連底下的整個海洋都能被蒸發(fā)。
就在這危機剎那,瘋神笑卻是右手一抬,海洋就像得到了指令,瞬間凝聚成萬丈水墻,橫貫在天地之間。
雷電與水墻碰撞,擦亮的火花激蕩著海洋。
海洋翻涌,埋葬著出海的打魚人。
海水導電,剛交手瘋神笑就落在下風。
不過這不重要,更狠辣攻擊接著襲來。
一擊鞭腿橫掃而來。
瘋神笑抬手去擋,下一瞬整個人連滾帶翻被踢飛至百里外。
雷電閃爍,又豈能阻擋。
“慢著!”
碩大的拳頭從虛空中探出,在瘋神笑臉前三寸處停下,停留的拳風吹的瘋神笑頭發(fā)亂飛。
電光交織著雷震現(xiàn)身。
“好快,不愧是手握雷電的男人!”
“只是老朋友相見沒必要下這么狠的手吧!”
瘋神笑吐著血鼓著掌狼狽的從水面中爬起來。
“你看,我都吐血了,啊,我內(nèi)傷好重啊。”說著瘋神笑湊到雷震的身邊,臉貼了過來。
“醫(yī)藥費怎么也得萬八千吧!”
迎接他的是雷震碩大的拳頭照臉砸去。
“你還打我,哎呀呀,我英俊的臉,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造孽啊你,這得加錢,得加錢??!”
爬起來,瘋神笑立刻照著海面左看右看,右臉腫成個饅頭,還流著鼻血,他立刻跳起來,對著雷震小聲BB。
面對瘋神笑的碎碎念,雷震雙手抱胸,冷冷的開口。
“別裝了,我們的力量殺不死彼此!”
“這也是我們在這的理由!”
“哎呀呀,你這神真無趣,怪不得葉子不喜歡你!”
被一語挑破,瘋神笑倒也不臉紅,邊撣去身上的水漬邊站起來。
迎接他的是雷震眼睛一顫,一腳照臉踹來,雷霆狂暴密接著驟雨般一拳一腳砸在瘋神笑的身上。
直拳,左勾,擺,橫鞭腿,升龍,雷切。
最后一擊,炸起整個海洋,似鳳凰涅槃,藍色水幕,紫色絢爛。
雷震身處中心絕對的主角。
“真是的,又發(fā)什么瘋!”
雷震身后,瘋神笑憑空而立,暴風環(huán)繞的衣衫雷電時隱時現(xiàn)。
撣撣衣衫,身上的水跡瞬間被蒸發(fā)。
“打你??!”長舒一口氣,雷震轉(zhuǎn)過身,一副如釋重負的笑容,“你看,我心情好多了!”
瘋神笑心情郁悶了:“那你怎么不去找光明那家伙打!”
“你不會還手?。 崩渍鹑缡堑?,“因為你從來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
“我們可以隨意操弄他人的命運,卻決定不了自己彼此的生命?!?p> “因為這毫無意義?!?p> 雷震笑道:“就像剛才揍你屁事沒有?!?p> “但很爽!”
“你就不會這么做!”
瘋神笑沉著臉:“你這么說我很沒面子!”
一罐酒扔了過來,“吶,你的醫(yī)藥費!”
“喂喂喂,你聽我說話沒有!”
瘋神笑撇撇嘴,開罐喝酒,下一秒一口噴了出來。
“噗,你這破酒真難喝!”
雷震卻是高昂著頭一飲而盡,眼角有淚劃落。
“怎么,你哭了”
這個細節(jié),不偏不倚被瘋神笑注意到。
瘋神笑在雷震身邊左湊又湊,然后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發(fā)生了什么,原來唯我獨尊的雷震有一天也會哭?。 ?p> “原來你也會哭??!”
“哈哈哈哈,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行了不行了,時光明那家伙在這兒絕對會嘲笑你!”
迎接他的是暴躁的雷霆。
瘋神笑來到雷震的另一側(cè),身上的雷霆噼里啪啦的又變重了。
“不開玩笑了,老被你揍也沒意思?!?p> 拍拍衣衫,身上的雷霆慢慢的散去。
瘋神笑道:“那東西找到了嗎!”
雷震道:“找到了,毀不掉!”
瘋神笑眉頭一皺,“怎么說?”
雷震接著道:“那把劍有靈性,我能感受的到,他認一個人為主!”
瘋神笑凝望遠方,“把主人殺了不就行了”
雷震搖搖頭,“那把劍在誰手中都一樣,你別忘了揮出那一劍的人很弱,弱到不值一提!”
“的確!”
瘋神笑點點頭,“可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在一個月前找到那把劍的,怎么樣,一個月來有答案嗎?!?p> “你調(diào)查我!”雷震瞇著眼,四周的雷霆變得狂暴起來。
瘋神笑攤攤手,討好的說,“我要知道點事也不難!”
“我這一個月來干了什么你若想知道我想你一定會知道!”
“這是我的隱私,你別越界!”雷震一臉蔑視地看著他,手一握,萬丈雷霆劃破蒼穹,直入大海,炸了魚了。
瘋神笑高舉雙手,“哎呀呀,又惹我們雷神大人生氣了,遵守,小的一定遵守!”
“說正事,你有答案嗎!”
雷震瞇著眼,“殺人不夠!”
“得誅心!”
“哦?”瘋神笑來了興趣。
“怎么個誅心法?”
雷震伸出一根手指:“三步!”
瘋神笑疑惑道:“三步?”
“哪三步?”
“第一步,劃分天下的實力等級!”
瘋神笑搖搖頭,“武道的確太過混亂,這里的人也太過弱??!”
雷震接著道:“第二,提升這里的文明等級!”
“所以你來找我!”瘋神笑微笑著,看向遠方“提升文明等級,你又不是沒干過,找我干嘛!”
“懶得動手!”
電光閃爍,雷震消失在空中。
“喂,你還沒說第三步。”瘋神笑朝著雷震消失的方向大聲問。
“懶得想!”
“哎呀呀,真是的臟活累活全讓我來做,我這個神當?shù)恼鏇]面子!”
瘋神笑拍拍衣衫,憑空而立于海洋之上,手一抬,空中頓時雷霆大作,天地暗淡,海浪翻涌,樹葉飄零大叔如同末世之景。
“該怎么布置風海呢,雷震那家伙跑得太快忘問了”
說著說著,瘋神笑放下手來,抬頭望著天空,嬉皮笑臉地說,“世界要變嘍!”
夜,深沉的暗。
福來客棧天字一號房內(nèi),梁渡百無聊賴的枕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覺醒來,梁渡覺得世界變了,卻不知哪里變了。
門是關上的,沈鈞打坐在門后,沒有人說話,天字號房通風雖好,梁渡卻覺得異常沉悶。
“先生,你有什么特別想做的事嗎!”
或許是想打破這煩悶的氣氛,梁渡問身后的沈鈞。
“王爺怎么會問這個問題!”沈鈞睜開,詫異的看向梁渡,繼而又閉上眼。
“有嗎!”
“掙錢吧!掙很多很多錢!”沈鈞緩緩說道。
“噢?先生為何這么說?”梁渡轉(zhuǎn)過身,這次他詫異了。
風云榜上第二十一位的強者想做的事居然是掙錢,說出去有點可笑。
“小時候窮,吃了不少苦,怕了?!?p> “王爺您貴為皇室,可能不知道沒錢的痛苦!”
沈鈞靜靜地訴說著,說著那些令人恐懼無奈的過往。
“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梁渡看著河畔沉默了,他確實不明白沒錢是怎樣的一件事,他根本不用為錢發(fā)愁。
但這樣天就聊死了,梁渡換了個問題。
“誒,你說風云榜上的人物,都各有什么喜好呢?”
“王爺是想招賢納士?”
身為人臣,沈鈞一下就明白梁渡話中意。
梁渡扔顆瓜子在嘴里,手指高空,“你說大武人皇身邊有個陳劍輝風云榜上第十位,我父皇總不能遜色人皇,身邊的侍衛(wèi)怎么也得找個前九當當!”
沈鈞暗暗捏著拳頭,繼而又松開。
他是大魏皇主身邊首席侍衛(wèi),梁渡此話又將他置于何地。
梁渡沒有沈鈞這樣想法,仍自顧自地說道:“誒,我聽說第七位仇不萬就是出身大魏,先生你看——!”
“仇不萬這個人就算了,王爺不要多想?!碧岬酱巳?,沈鈞冷笑起來。
“他與我主有血海深仇,你二哥就是他殺的?!?p> “噢?”
“為什么!”
“因為二王爺外出游玩,看上一個女子?!?p> 沈鈞娓娓道來,這是大魏禁忌,梁渡并不知曉。
“可惜那女子寧死不從,還給了二王爺一耳光。”
“二皇子人沖動,女子此舉直接點燃他的火爆脾氣,之后女子全家被殺,她本人也被賣到青樓?!?p> “可這和仇不萬有什么關系!”梁渡就像一個聽故事的孩子,迫不及待的發(fā)問。
“因為那女子遇見了仇不萬!”
“她請求仇不萬為她報仇,酬金是一枚銅錢!”
“哈哈,笑死我了,一枚銅錢!”
“一枚銅錢能干什么!”梁渡仿佛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能買二王爺?shù)拿?!?p> 梁渡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擰斷脖子,僵在空中。
強行咽下口水,梁渡嘗試著問:“那女子是仇不萬的什么人嘛?”
沈鈞搖搖頭,“仇不萬只有雙親!”
梁渡又問:“那女子認識仇不萬?”
“素未相識!”
梁渡不甘心的問,“就為了一個銅板?”
“就為了一個銅板!”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梁渡沉默了,他覺得背后有點發(fā)寒,他干的破事并不比二王爺少多少,也不知道哪一天會和他二哥一樣被人干掉。
瞧著梁渡遍體生寒的模樣,沈鈞只覺得好笑,他接著道:“二王爺被殺,皇主震怒,發(fā)誓要報仇?!?p> “那次行動是我?guī)ш?!?p> “之后呢?”
“之后便是仇不萬雙親被殺,仇不萬遠走他鄉(xiāng),發(fā)誓永不踏入大魏土地?!鄙蜮x眼睛里閃爍著微光,在這黑夜中格外光亮。
梁渡問:“先生沒留下他!”
“我殺他需要廢點時間!”
沈鈞道:“所以說風云榜上的人物各有喜好,各有過往,沒事別去招惹他們!”
前十都這么厲害的嗎?梁渡摩羯下巴,微微沉思。
“那顧修云是怎么死的!”
沈鈞睜開眼,猛然站起身,失聲問道:“葉空殺的,王爺為何問這個問題!”
“先生!”梁渡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王爺,我失態(tài)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沈鈞坐回去,卻怎么也比不上眼睛,他的心境亂了。
“這里面果然有貓膩!”梁渡微笑著,將盤中瓜子推給沈鈞,“先生是不是知道點內(nèi)情?!?p> “王爺先說說你對這件事的看法?!鄙蜮x坐到梁渡的對面,伸出手率先開口。
梁渡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邊道邊說:“江湖都在盛傳,顧修云死于葉空之手,這一點起初我是信的。”
“但關鍵在于,之后葉空也死了,而且被滅滿門,尸體還是我?guī)兔κ盏?。?p> “誒,你想,葉空為什么要殺顧修云?他殺掉顧修云有什么好處?他如果殺得掉顧修云天下間還有敵手嗎?那為什么又會被滅滿門?更別提葉空身邊還有名滿天下的神醫(yī)葉幽,風云榜上僅次一位?!?p> “顧修云有傳人嗎?好像沒有,他有朋友嗎?好像也沒有?!币贿B三問,梁渡擺擺手:“這時候我就不信了!”
“王爺聰明過人,沈鈞佩服?!鄙蜮x點頭露出贊許的目光。
“本王一直都很聰明好不好!”梁渡翻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王爺認為此事種種會是誰干的!”
“不知道!”梁渡坦然回答道,“我只感覺出事情不對勁,卻不知道是誰干的?!?p> “所以才問先生!”
“我想先生可能會知道!”
沈鈞笑了,“的確,我知道!”
“而且,敢肯定那人是誰!”
“是誰!”梁渡豎起耳朵聽著,生怕錯過一個字。
沈鈞緩緩道:“王道!”
梁渡脫口而出:“詭劍王道!”
沈鈞鄭重點頭,“對,一個極度危險的家伙!”
“能殺顧修云的人除他之外我想沒有別人!”
梁渡反問道:“那洛軒呢?為什么不是他呢?他可是風云榜的第一位!”
“那是讓出來的!”
“名不副實!”
沈鈞搖搖頭:“你沒經(jīng)歷過,可能不知,當世兩大劍客,王道與顧修云,只有彼此做對手!”
“因為顧修云的劍太快了,快到只有王道能接的?。 ?p> 正當梁渡想說什么時,沈鈞跳到他的背后,恰好這時一道亮光閃過,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光亮。
梁渡緩緩轉(zhuǎn)過頭,只見沈鈞雙指夾住五枚銀針,銀針高度赫然和他脖子平齊。
“誰!”
沈鈞閉著眼,耳朵抽動著,似乎在感受周圍的動靜,下一秒他動了。
速度極快,快到梁渡面前掠過一道影子。
門是被沖碎的,漫天飛舞的木屑中,沈鈞手掐住一個人的脖子,并將其按在墻上,單戟懸在那人的眼睛上,距離只有三寸。
“你是誰?”
“背后的主人是誰?”
“刺殺王爺有何目的?”
那人臉憋得通紅,用力指了指腰間的令牌。
令牌玉質(zhì),入手尚溫,正面刻字為‘五’,反面是一個人在彈琴。
沈鈞翻看令牌,眉頭緊皺:“這是?”
這時候登登登沖上來幾名侍衛(wèi)和一群拿著刀槍的士兵。
侍衛(wèi)是梁渡身邊的人,士兵是韓益派來保護梁渡的人。
韓益壽誕,大魏大俞派人賀壽,來的全是重量級人物,安全問題容不得半點閃失。
所以大武人皇下旨,韓益有權調(diào)動當?shù)剀姺接枰员Wo。
“大武,你們是怎么回事,廢物嗎?來的這么晚,本王在你們境內(nèi)遭遇刺殺,刺殺誒!”
梁渡拿著杯子晃晃悠悠地走出來,臉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
旁邊的士兵憤怒地握緊刀柄。
“退下,不得無禮!”這時正前方一個年輕人手放胸前,開口了,看樣子是這群人的長官:“客人,有刺客闖入是我們的疏忽?!?p> “疏忽,一個疏忽能換本王的命嗎!”梁渡猛地將杯子摔在地上,走到年輕的長官面前,撫摸著士兵的臉頰,并笑了笑。
這把年輕的長官給整不會了,只能跟著笑。
然后梁渡一巴掌扇過去。
“滾!”
年輕長官被扇懵逼了,在空中旋轉(zhuǎn)幾周落在地上。
大武的士兵立刻拔出刀槍,矛頭直指梁渡。
近乎同時,韓益的侍衛(wèi)也拔刀相向,場面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哦吼,大武的人要打人了?!绷憾赡樕闲θ莶粶p,抖抖肩,向年輕的士兵招招手。
“來,本王陪你玩玩”
“住手!”
“老大,他也太欺負人了,今天我們跟他們拼了。”
“我說住手”
年輕的長官大吼著,捂著紅腫的臉頰,緩緩站起來。
他看著梁渡以及梁渡身后的沈鈞,又看向身后跟著他的士兵,咬緊牙關,死死地捏著拳頭,胸腔里仿佛有種怒火要將他燃燒。
“老大,你下令吧,大武沒有一個怕死的!”
“大武沒有怕死之人?!?p> 士兵們整齊吶喊,仿佛一道雷霆響徹云霄。
梁渡和他面前的侍衛(wèi)卻笑了,擱這裝逼呢,他們中隨便一位單拎出來都可以碾壓這群大武的士兵。
這里可是講究實力的世界,沒有實力屁都不是。
“列隊,我們走!”年輕的長官大聲的下令。
“老大!”換來的是大武士兵們的不解。
“這是命令,服從命令!”年輕的長官面頰猙獰大吼道,技不如人他認了,在這里起沖突,對自己對大武都沒有好處,對方在找茬巴不得自己動手,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忍。
聽得這話,大武的士兵迅速集合站隊,統(tǒng)一向后轉(zhuǎn)。
年輕的長官向梁渡敬了一禮,而后在滿堂哄笑聲中帶隊出去。
“膽小鬼!”梁渡的侍衛(wèi)們盡情的嘲笑著。
“沒動手嗎,那還真是遺憾”梁渡望著大武士兵離去出,微笑著擺擺手,“好了,退下,去和店老板說一聲我們要換一間房!”
因為沈鈞提著那人進了天字二號房。
梁渡進入天字二號房時,那人坐,沈鈞站在那人身邊,一手按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擁有一頭火紅色的頭發(fā),少年模樣,他坐在板凳上,自來熟的吃著桌上精心準備的蘋果,無若旁人,整個人就像他的頭發(fā)一樣,活力,沖動,火爆。
這人自然是少晨在大街上遇到的火爆少年。
“ねえ、あなた、ここの頭なんでしょう、後ろの人に手をどけって言われて、つらくなっちゃった。/(喂,看樣子你是這里的頭吧,叫我身后的人把手拿開,他按的我好難受。)”
“嗯嗯?”
不光梁渡愣住了,沈鈞也怔怔出神。
這種感覺,明明火爆少年再說著一堆怪異的鳥語,他們卻非常自然的聽得懂,仿佛刻在骨子里的聲音。
如果說一覺醒來世界變得有什么不同,梁渡現(xiàn)在感受到了,是語言,語言被更改了。
自由地訴說自己的語言,各說各話,音律同頻——這就是少女葉子,神所更改的規(guī)則。
“為什么將他放進來”梁渡坐在火爆少年面前,疑惑地看向沈鈞。
“那自然是有你們想要的東西!”火爆少年邊說邊將令牌放在桌子上。
但他一動就被沈鈞扣住肩膀,一動就疼,疼痛令他停了下來。
“別動”沈鈞一把奪過令牌,扔給梁渡
火爆少年努力地向后擠出一個笑容:“兄貴、私はただの贈り物で、別の--痛み。/(大哥,我只是個送東西的,別——痛痛。)”
“血手!”
梁渡眼睛閃爍著,他手中的東西赫然是血手的身份令牌,擁有者的刺客等級為五重奏。
“血手之人說的話我是一句不信的,你叫什么,東西在哪里!”沈鈞說著,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火爆少年欲哭無淚,“お兄さん、あの人は私にこれを送ってくれと言っただけで、彼はあなたが欲しいものはその中にあると言って、具體的に何を言っているのか私は本當に知りません。/(大哥,那人只叫我送這個東西來,他說你要的東西就在其中,具體什么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さっきも見ましたが、私があなたたちを襲った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剛才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我襲擊你們的。)”
沈鈞微微一愣,‘他們被襲擊,眼前這個少年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來送東西的嗎?’
就在這愣神的瞬間,火爆少年反手就是一記擺拳。
沈鈞出手抵擋,這正中火爆少年下懷。
火爆少年微微一笑,向著梁渡撲去。
指尖苦無高速旋轉(zhuǎn)著,高速旋轉(zhuǎn)帶來的鋒利的氣浪似乎連空氣都被劃破。
梁渡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給鎮(zhèn)住了,一動不動,忘記了閃躲,像只僵硬的木偶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不好!”
由于剛才的站位,梁渡與火爆少年之間太近了,沈鈞縱使想救,這個距離也是出手不及。
電光石火之間沈鈞必須做出決定,不然梁渡的性命不保,后果難以想象。
一股強力的氣浪從沈鈞周身爆發(fā),蕩漾在福來客棧上空。
氣勢開啟的瞬間,以沈鈞周身一米范圍內(nèi)所有的物品被化為齏粉,破壞以波浪的形式席卷整個房間。
同時他的雙戟劃破空間刺向火爆少年。
這個時候,殺人比救人快!
“別動!”火爆少年微微一笑,說道。
突然間,氣勢戛然而止,雙戟也停在空中。
火爆少年苦無抵在梁渡的脖頸間,尖刃處微染鮮血。
梁渡被挾持,他有所顧忌,投鼠忌器,明知被威脅也不得不停止攻擊。
“そんなに短気で何をしているのか、何か相談しやすいことがあるのか。/(那么暴躁干嘛,有事好商量嘛。)”
“對對對,大俠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先生,有事坐下來好商量,千萬別動怒,千萬別惹這位大俠生氣啊?!?p> 脖頸處的疼痛讓梁渡連連求饒,連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
“你想要什么嗎?”
“錢,權,藥!”
“我都可以滿足你?”沈鈞沒有理會梁渡,瞇著眼直問。
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梁渡,不是聽命于梁渡,尤其是這個時候。
血手臭名昭著,和談那是不可能的,真這么做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現(xiàn)在只能虛與委蛇。
“え、これで合ってるじゃん!/(誒,這就對了嘛?。?p> “そんなにかんしゃくを起こさないで、私はとても優(yōu)しい人です。/(別那么暴躁嘛,我可是很溫柔的人。)”火爆少年微微挺直身體,他微笑著,場面盡在掌握之中。
“私は――!/(我——?。蓖蝗婚g,火爆少年身體一顫,一股劇痛不由分說強制令他抱頭蹲下。
撥開梁渡,這時雙戟直殺火爆少年。
這般絕好時機,沈鈞又怎么會錯過!
“憎らしい、私はもう少しで!/(可惡,就差一點?。?p> “玉尊!”
生死之間,理智戰(zhàn)勝了痛楚,火爆少年咆哮著,一個后閃身躲過這致命雙戟。
但沈鈞的戟早已練就在運動中做出轉(zhuǎn)向,雙戟下沉正中火爆少年的胸口。
一聲悶哼,是肋骨碎掉的聲音,火爆少年嘴角溢血,忍著痛向西逃竄。
“おじいさんを傷つけるなんて、この恨みはおじいさんが人にしないと誓って、私はまた來ます。次はあなたたちは絶対にこんなにいい運がありません。/(居然敢傷本大爺,這個仇本大爺不報誓不為人,我還會再來的,下一次你們絕對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
“私の名前を覚えて、東雄安!/(記住我的名字,東雄安?。?p> 沈鈞沒有去追,雙戟插在背后,立在原地,他的任務是保護梁渡,現(xiàn)在梁渡沒事,敵人也已喪失行動的能力,沒必要在追。
“王爺,沒事吧!”沈鈞伸出手,將梁渡拉起來。
“我沒事!”梁渡搖搖頭,臉色雖然蒼白了些,卻已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梁渡不甘心地說:“血手怎么能這樣呢,真金白銀交易的事它怎么能不講誠意呢!”
“這是血手一貫行事風格,王爺年少,經(jīng)歷的少了!”沈鈞輕聲笑著,然后抬起手,氣息環(huán)繞在他之間,五重奏的令牌在氣息引導的作用下緩緩的升起,霎時間,一道七種顏色互相交織的水流從令牌內(nèi)流出,緩緩上升,美輪美奐,在黑夜中異常的炫目光彩。
這場景梁渡看的如癡如醉。
“不過有一點王爺說錯了。”沈鈞說道:“血手最是講誠信的,尤其對于交易的東西,天下間找不出二者。”
“至于有沒有命拿那是另一回事了,這就是血手蠻橫不講理的道理?!?p> “這是什么!”梁渡盯著七彩液體問道。
“王爺要的東西,七絕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