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克萊奧斯家族最‘信任’的惡魔契約
“怎么說？”奈格爾問。
“那個羅蒂在地獄里是出了名的有手段，很少有凡人可以抵住她的魅惑?！眮啲斦f道，“她能看出你最原始的欲望，然后加以滿足?！?p> 奈格爾一驚。怪不得自己一開始討厭她身上的風塵味，隨后又覺得她很可愛。原來那清純可愛的感覺都是裝出來的嗎？
他感覺一陣后怕。
奈格爾感覺幫助他扛過魅惑的不止是前世的知識和龍媽的警告。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從骷髏腦袋那獲得的稀有級別技能——【初級精神抗性】。他本來是想用這個技能去對付龍媽的龍威，卻沒想到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如果我跟她簽訂契約了會怎么樣？”他問。
“很難說，但是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契約里善始善終，即便紅龍也不能。聽說她最近特別喜歡找混血的龍做交易?！眮啲斦f道。
“你怎么沒提醒我？”奈格爾皺眉說道。
“我有什么義務(wù)提醒你？”亞瑪慵懶的說道，“本來跟你們這些紅龍做生意就不是很值得，我都是看在你們家族還有你母親的面子上才帶著你的?！?p>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繼續(xù)著他的帶路。
奈格爾有些不悅，但他確實也沒法做什么。只能把那些不爽先壓了下來。
他們隨后來到了一個房間之內(nèi)，那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個臺子，上面有一張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羊皮紙，并不是龍文，而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文字。奈格爾早就發(fā)現(xiàn)，龍族并沒有傳承下來的文字，他們的知識全部都儲存在了傳承記憶之中。
亞瑪指著那羊皮紙說道：
“那里就是我們要簽訂的契約了?！?p> “有一項業(yè)務(wù)你要明白，那就是緊急情況，如果你需要很多的力量，比如再把翅膀長出來，或者直接毀滅敵人。都是不可能的?！眮啲斦f道。
“為什么？“奈格爾問。
“哪有那種好事給你，都快死了才想起把壽命獻給惡魔?！眮啲斝α艘幌拢澳闳绻枰α?，至少要提前一個月跟我舉行儀式，然后再獲得力量。力量消耗的壽命要分具體情況而定，如果以現(xiàn)在你的實力想擁有足以毀滅一個人類城市的力量時，你可能要獻出你四分之一的生命，當然這只是舉例說明。也許你自身力量強大了之后也要不了那么多壽命?！?p> 奈格爾思考了片刻后問道：“紅龍能活多久呢？”
“以前的話一萬年的都有?！?p> “現(xiàn)在呢？”
“不好說，平均壽命有500年吧，最高壽命也絕對不超過一千年?！眮啲斦f道。
“為什么會這樣呢？巨龍的壽命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短？”
“不太清楚，但應該是一種詛咒，畢竟惡龍們作惡太多了，受到這種詛咒也是理所當然?！眮啲斃^續(xù)說，“你看好了我們的第一項契約的細則，你馬上就要跟我簽訂一項獲得永久力量的契約，需要大約五十年的壽命。如果你以前合理養(yǎng)生能活到500歲，那么你現(xiàn)在最多也只有450歲的壽命了?！?p> 奈格爾點了點頭，他上輩子是人類，500年甚至一千年的歲月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以想象了。就這么少了50年好像并不太影響什么。而且現(xiàn)在這個世道對紅龍這么不友好，奈格爾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壽終正寢。
“在宣讀合同之前，你還要選擇一個力量的來源。清單在這里。惡魔的力量不能憑空給你，但是我們幫你打通別的通道，讓你很容易就獲得力量，比如火與風的力量，從恐懼中獲得力量是紅龍最喜歡的?！?p> 奈格爾用龍爪接過單子，仔細看了很久。一共有好幾百條。亞瑪慵懶的站在遠處，表示完全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
那些力量的描述每個只有一句簡短的話描述，但效果還是一目了然。這些惡魔應該很擅長書面工作。
【火焰之力：從火焰中獲得力量。】
【恐懼之力：增強威嚴，從恐懼中獲得力量?！?p> 【惡魔之力：獲得存粹的惡魔之力】（不建議沒有惡魔血統(tǒng)的簽約者獲得。）
【語言之力：從語言中獲得力量】（不建議語言學習能力不好的簽約者獲得。）
【古語之力：通過念誦古語獲得力量】（不建議不會古語的簽約者獲得。）
【食尸鬼之力：通過食用尸體獲得力量?！?p> 【魅惑之力：增強魅力，從被簽約者魅力完全吸引受害者那里吸取力量?！?p> ……
下面還有很多力量的獲得方式。
誒？還有這種選擇嗎？
奈格爾的目光瞬間被一個選項吸引。
這個惡魔力量的獲得通道好像非常適合決斗……非常適合紅龍……甚至奈格爾覺得，如果作為一只紅龍搭配上這個簡直必勝。
“選好了嗎？誒?這個嗎？”亞瑪看了他的選擇后說道，“確實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你的祖先們從來沒有選擇過這個。但不得不說這個力量的獲得通道確實很適合紅龍，你的思維模式真的不像條紅龍哈哈。“
奈格爾笑了笑，他內(nèi)心覺得這樣的評價算是一種褒獎。
“好的此時可以進入契約的最后一步了，現(xiàn)在就讓我來用龍語宣讀合同上面的細則?！?p>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看的?！?p> “不，我堅持先讀一遍給你，這是一項傳統(tǒng)而莊嚴的儀式，所有克萊奧斯家的幼龍都有過這樣的程序?！眮啲斁芙^了奈格爾伸過來的爪子。
奈格爾沒有再做反駁，開始聆聽亞瑪?shù)牡哪钫b。對方的龍語吐字清楚，節(jié)奏張弛有力，每個龍語的音節(jié)都發(fā)音到位。
此時這位惡魔一掃剛剛摸魚社畜般的做派，反而像是一位為新生兒主持儀式的牧師，一位傳師授業(yè)的老道士，或者是在弟弟第一次進監(jiān)獄時與他嚴肅討論未來的姐姐。
聽著這樣的朗讀，即便是乏味的合同也讓奈格爾樂在其中。更多的傳承記憶被喚醒。在腦海中，一條條幼龍端坐在這位惡魔的面前，認真的聆聽者。
在這一刻，奈格爾的思緒跨越了時間的束縛，與古時候所有克萊奧斯家族的成員們站在了一起。
他能感受到那些紅龍祖先的心情，他們的想法。有興奮的，有多疑的，還有一位等得不耐煩的紅龍想直接捶亞瑪一頓讓他趕快進入正題。哦……這位暴脾氣的記憶好像屬于龍媽。
奈格爾還是第一次在傳承記憶中見到她。
亞瑪?shù)膬x式完畢，奈格爾又確認了一邊那合同的文字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不妥。
“我準備好了，該怎么簽訂契約?！蹦胃駹枦]有看見這附近有筆。
“念誦你的真名就好，以真名發(fā)誓你遵守契約上所有的條款。”亞瑪嚴肅的說道。
奈格爾深吸一口氣，龍媽已經(jīng)教過他怎么發(fā)誓了。
“我以奈格爾·克萊奧斯的名義發(fā)誓，遵守契約上所有的條款?！彼札堈Z字正腔圓的說道。
在他內(nèi)心的深處，有什么東西建立了連接，就像他上次對著龍媽發(fā)誓一樣。
“好了，你完成了所有流程，我該送你回去了?！眮啲敾謴土怂紤械穆曇?，“紅龍一族的悲慘命運是不可逆的，我只愿有幸能親眼見證你們的結(jié)局。”
“謝謝。”奈格爾低頭致謝。
“祝你好運，年輕的紅龍?！眮啲斪詈笳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