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蘇醒
夜幕降臨,歡慶的一天即將結(jié)束,而有些人還在忙碌著。
這是一處開放的廣場,在廣場的一角依稀能夠看到一堆鐵疙瘩,兩個鋼鐵大車輪,中間還夾著一根直徑三十厘米,長達兩米圓筒管,其上閃爍著黃銅色的金屬光澤。
而在廣場的一邊則是有一個顏色灰白的木架子,上面一柄柄沖鋒槍整齊地排列著,槍口朝上,槍身略微傾斜,如果從一旁查看,所有的扳機孔都完美重合。
廣場的中央則是站著一個八行八列的六十二人方隊。
他們穿著十分的混雜,精神抖擻的青年裝、威嚴沉穩(wěn)的中山裝、土兒吧唧的鄉(xiāng)土裝、隨處可見的大褂寬褲、思想鮮明的列寧裝……幾乎包含著現(xiàn)在是所有的裝束。
盡管衣著雜亂了一些,但是他們站立的十分整齊,一個個昂首挺胸精神飽滿,眼神十分的剛毅。
只是這個隊伍并不完美,在隊伍的最前方,只有六個人,右邊的部分多了兩個空位。
“有誰見過宗烈和景逸?”
在隊伍的最前方,有兩個面色冷峻的中年男人,其中一個人身穿一件綠軍裝,他保持著立正的姿勢紋絲不動。
而另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負手而立,他身著一套黑色的中山裝,留著烏黑油亮的大背頭,眼神銳利地掃過隊伍里的每一個人,一種無形的氣場緩緩朝著下方壓過去。
“報告!”
一聲洪亮的報告聲響起,那是站在隊伍最前列,位置在中間的一名精壯青年。
氣勢強大的中年男人轉(zhuǎn)過頭去,語言十分的簡練,“說!”
“我負責王府井大街,在進入全聚德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兩人,當時他們在監(jiān)視一對年輕男女。兩人在里面停留超過兩個小時,最后兩人朝著前往北方的男子追去。報告完畢!”精壯青年面色冷峻目不轉(zhuǎn)睛的回答。
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緊皺著眉頭,兩個大活人還能在這四九城走丟了?他們兩個發(fā)現(xiàn)了什么?跟的又是什么人?
一番思考,他命令道:“文濤負責搜尋任務(wù),統(tǒng)領(lǐng)六十四個分隊從東長安街出發(fā),分成三個隊順著南沿河大街、王府井大街、東四南大街依次向北方巡查!務(wù)必盡快找到兩人!如果發(fā)現(xiàn)意外情況及時發(fā)送信號!”
“是!”文濤聲音堅定的回報。
“出動!”身著中山裝的男人輕喝一聲,霎時間所有人同一動作轉(zhuǎn)向,八個小分隊動作整齊劃一地朝著外面跑去。
等隊列里面的人都離開,身著中山裝的男人又道:“三團和二團的任務(wù)不容放松,等他們回來之后讓他們參與搜尋任務(wù),務(wù)必不能放走一個敵人!”
……
南鑼鼓巷派出所。
一間完全隔絕陽光的小黑屋。
“嗯~”
一聲輕哼,宗烈從昏迷之中醒來,“好疼??!王八蛋!”
后脖頸仿佛是斷了一樣,不動都痛,動一下脖子里面的神經(jīng)更是一陣的刺痛,宗烈只能仰著頭,這是一個最開始的姿勢,也是最舒服的姿勢。
疼痛暫時得到緩解,宗烈開始觀察自己的身處的環(huán)境,房間里面沒有一絲光線,他整個人被吊起來捆綁在木架上面,胳膊、腰腹和腳踝被勒得生疼,手法極為專業(yè),在考慮到這里的環(huán)境,他毫無疑問被囚禁了!
就是那個濃眉大眼的壯漢動的手,他們兩個人大意了,明明感覺那人非常危險,竟然還貿(mào)然追了上去,要是能夠通知文濤那個家伙,或許現(xiàn)在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嗬嗬~”
“嘶~我的腰這是斷了嗎?”
宗烈面色有些扭曲,只能大口的喘息,腰部竟然也會有這么強烈的痛感!
“八號!”
大喊一聲,宗烈的臉再次疼的扭曲起來,其中最痛的就是脖子。
還有,明明感覺沒有受刑,他卻感覺莫名其妙的腰疼!
“哼~”
聽到呼喊聲,景逸也從昏睡之中蘇醒,他的姿勢同樣是仰著頭,“嘶!”
他剛想直起脖子,結(jié)果就感受到了和宗烈同樣的痛苦。
“別掙扎了,這群孫賊綁得太他姥姥的結(jié)實了!”
聽到這話,景逸也明白了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他不由苦笑道:“本以為要辦件大事,沒想到竟然碰到了硬岔子,宗烈,你說我們這次還能活嗎?我還沒娶媳婦兒呢?!?p> 宗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出聲道:“不知道,反正你家還有個哥哥,我家有兩個弟弟?!?p> 其實說出這種話,他就不認為兩人還能活著離開,在這四九城被綁成這樣,對方肯定是有組織的,等給他們倆上了刑,差不多就也就該上路了。
安靜。
“那個王八蛋爬墻那么快?我倆跑過來也有注意墻上,竟然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景逸還是很郁悶,要不是真的確定沒有人,他們兩個怎么可能不注意上方,易傳宗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得手。
宗烈語氣深沉地說道:“肯定是專門訓練的,他肯定隱藏在巷子里面很久了,自然會有這種身手,我們這次也算是辦了件大事,希望上面能重視起來吧,那樣我們說不定還有救?!?p> “嘶~我這脖子,你看清當時那個混蛋用的什么了嗎?”景逸呻吟了一聲。
宗烈不是很確定地說道:“用手?我記得他手里好像沒有東西,可能衣服里面藏了鐵棍吧?”
“哎~也不知道這次我家老爺子會不會傷心?!本耙蓍_始回想家里嚴酷的老父親了。
宗烈臉色有些怪異地說道:“我怎么感覺脖子好像不那么疼了?是錯覺嗎?”
“嘶~你個混蛋,這時候還騙我!”景逸聽了他的話活動了一下,結(jié)果差點疼得背過氣去。
宗烈的臉色更古怪了,嘗試性的抬起脖子,疼還是疼的,但是沒有之前那般難以忍受了,“我說真的,我現(xiàn)在都能抬起頭來了,你應(yīng)該是醒的晚。”
景逸聲音低沉地說道:“疼不疼的無所謂,反正后面還有更疼的。”
宗烈聞言沉默了。
吱!
一聲急促的開門聲,兩人心臟猛地跳動一下,隨后強烈的光線讓兩人都閉上了眼睛。
“你們兩個都醒了,很好?!弊哌M來的年輕警察看了兩人一眼,隨后朝著外面大喝道:“所長,他們兩個醒過來了!”
此時宗烈和景逸的視線慢慢恢復,兩人看著身前這人身上的警裝,他們的眼神十分怪異,相互對視了一眼,腦袋上面滿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