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過朋友?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更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自私的理直氣壯?”趙郁憤怒的還擊更是激怒了蘭櫻。
“你不要想著是我搶了你的男人,第一,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們不是戀愛關(guān)系!第二是他愛我,他在追我!所以不是我搶的!你明白嗎?你以為你有什么啊,裝一下可愛,扮一下萌,就能得到男人的喜歡嗎?每次出來玩,你不是都把我們當(dāng)調(diào)味劑嗎?你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和沈見秋多好?你找了一個多么好的男人,你不就是氣我嗎?每次去你們家,你不就是讓我看,你們家多溫馨,父母關(guān)系多好嗎?只有在我這個不幸福的人身上,你才可以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趙郁,你哪一點比我強???論身材,樣貌,你哪一點比得上我?你說,你說啊!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憑什么?”
蘭櫻一口氣把憋在心里的話胡亂的說了一大堆,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面的座位已經(jīng)空了。
她看向四周。
“小魚兒已經(jīng)走了!”店里的阿姨說道。
“哦!”她應(yīng)著,淚水頃刻間飛流直下。
······
九月底的天氣已經(jīng)不再炎熱,中午的太陽還算溫暖。
趙郁一口氣跑到了長樂宮的廣場前,六根紅色大柱矗立在那,是那么的顯眼。
她走過去,扶著柱子,身體慢慢滑了下去,放聲大哭起來,所有的委屈、無奈、憤怒在這一刻,全部涌出。
她始終認為,友情是無堅可催的??墒窃谟?、嫉妒、背棄和出賣的面前,它比愛情的傷害來得更加猛烈、氣勢洶涌、讓人措手不及。
2008年9月26日,趙郁和蘭櫻的友誼逝去。
······
過完十一,NMG的旅游旺季基本結(jié)束。這個夏天就在忙忙碌碌、懵懵懂懂中落下了帷幕。
清算賬目和整理計劃成了最近她們忙碌的工作。
大旗旅行社業(yè)務(wù)部會議室
劉千程尹晴丁微趙郁陸瀅王菲圍坐在會議室
趙郁在向大家報告著劉千程出差期間的事情以及整理的計劃。
“2008甲3團因為從包頭返回HHHT高速路堵車,延誤了飛機,因為導(dǎo)游已經(jīng)告知可能堵車,客人不相信,執(zhí)意在包頭延時,還簽了后果自負的協(xié)議,所以我社只承擔(dān)一小部分責(zé)任。草原摔馬的總共十人,有兩個比較嚴重,除了保險費用,我們社承擔(dān)的是三萬元左右。還有客人途中發(fā)病的,小嗑小碰的,總共雜費是兩萬元。”
······
趙郁做完報告,坐了下來。
尹晴皺了皺眉眉頭,對大家說道:“今年還真是個多事的春秋!都聽到了吧,這還不是財務(wù)最終的報表!我們今年的利潤不是很可觀的,主要是我們內(nèi)部的客源流失太過嚴重,地接還好,雖然事情多,但是還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可是組團的事,大家也都知道,我們是損失慘重!為了不影響大旗其他部門的正常運作,我們才沒有把客戶流失的信息散播出去,但是,大家也都聽到了,其他部門的客戶流失也很厲害,尤其是市場銷售部!”
劉千程看著手中的報表,開了口:“王菲,今年的車損這么多!是你調(diào)車的失誤,還是計調(diào)的失誤?。俊?p> 王菲翻了一下白眼,雙手交叉放在了胸前,說:“都有錯吧,旺季的時候,每天那么多的團隊!有的臨時增加,有的臨時取消,車都是提前定好的,團隊的人數(shù)增加了,就得換大車,人數(shù)減少了,師傅不開心,還得加車費!明明定好的車,團隊取消不來了,內(nèi)蒙的旺季就兩個月,這兩個月是時時刻刻的珍貴,定好的車,總要給人家在派一個團補償?shù)模瑳]有套上的團隊,就要用錢補償,要不壞了行情,以后沒有司機給我們跑了!其實不是誰的錯,都有失誤吧!”
劉千程點點頭,其實王菲這個小伙子,雖然性格古怪,吹毛求疵,但是說話還是比較中肯,思維還算清晰。
“不是說批評誰,只是要大家明白,也許很多事不是我們的錯,但是很多客觀原因造成的錯,也是沒有理由的,必須由我們來承擔(dān)!要學(xué)會反省自己!而不是推卸責(zé)任,王菲說的很好!今年我們確實不是很順利,但是,一切都會過去的!今年的旺季就告一段落了,我提名表揚一下趙郁,這個孩子身上有很重要的東西需要大家學(xué)習(xí),是你們都沒有的,是一股子勁兒,你們幾乎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但是很少有人有這股子勁兒。加再多班,你們有誰聽到她的埋怨?你們誰有事先走,剩下的活都交給她做,她推脫過你們嗎?從她來到這里,每一天,只要沒有人打掃衛(wèi)生,她都去打掃,你們誰桌子上有空杯,是不是都會在你們來之前給你們倒?jié)M?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遲到過一次!你們做到了嗎?”
他說完看著圍坐在身旁的人們。
尹晴帶頭鼓起了掌。
除了丁微冷冷的跟著大家拍了幾下手,陸瀅和王菲也都對她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趙郁自己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自己也只是隨手做的,令她感動的是,平時不喜言笑的劉總竟然把這些都放在了心上,一席話說得她心里暖暖的。
“但是以后的話!”劉千程接著說道:“趙郁,以后不許在幫他們干活!把他們一個個都慣得懶懶的!以后制定值日表,嚴格按照名單值日,誰如果在值日當(dāng)天來晚了,或者是不值日,一次扣五十元,王菲,你來記考情!”
“???”
眾人一片嘆氣聲。
“阿什么啊?從明天開始就執(zhí)行!你們平時就是太散亂了!”
······
焦悅在財務(wù)剛領(lǐng)了這個月的工資,她喜笑顏開的看著自己的存折。這個夏天她的全部工資和獎金一共六千多元,真是開心,每天和吳琪跑業(yè)務(wù),飯錢也省了不少,總算可以存下一筆可觀的錢財。
她盤算著,給爸爸買套新衣服吧,他已經(jīng)好多年沒穿過新衣服了!剩下的錢慢慢存著,等存多了,就帶著爸爸到BJ看病,她堅信,只要有錢可以繼續(xù)治療,爸爸是可以站起來的!
剛想著,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媽!”
“悅悅,你爸要手術(shù)啊,怎么辦?。客貘櫖F(xiàn)在不在EEDS,我找不到他,怎么辦???”那邊媽媽的情緒激動,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襲來,她急忙問:“媽,怎么了?你慢慢說!爸爸怎么了?什么手術(shù),前天打電話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心臟病,說要搭橋,要不然,就不行了,怎么辦啊?”
“心臟???我怎么不知道!”焦悅的心急的快要跳出來了。
“是冠心病啊,你快回來吧!快回來吧!”那邊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手術(shù)得多少錢?做手術(shù)需要錢吧!你就知道哭,你別哭了行不?”焦悅心急如焚。
“最少得三四萬,要不就得五萬!悅,你快回來吧,媽沒辦法了!”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焦悅便像一灘爛泥似得倒在了樓道里
······
今天是發(fā)工資的日子,焦悅和趙郁約好一起吃大餐。
傍晚,在老地方等了半個小時,焦悅才姍姍來遲。
“你干什么去了?”趙郁問著,幫她拿下包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她半天才回過神:“啊,吳總有事,所以晚了一點!”
“哦”趙郁應(yīng)著:“可是你怎么不接電話?。俊?p> “啊,有嗎?”她急忙掏出手機翻看著:“還真是啊,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沒事兒啦,緊張什么?”趙郁調(diào)皮的沖她笑著,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她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手一晃,水撒了一桌子。
趙郁急忙起身幫她擦拭著濺到身上的水珠。
“二悅,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還不能和我說嘛?”
焦悅沖她笑著:“沒事兒,我只是有點累了!”
“是嗎?”趙郁明明看到她笑的勉強。
“哎呀!真沒事!”她故作鎮(zhèn)靜的坐了下來:“呵呵,我們吃什么???呵呵,我請客!”
“是我請,不要和我搶!是不準!”趙郁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她知道焦悅的個性,她不想說的事是絕對不會說的,便沒有在問下去!
······
吃晚飯,順便喝了一點啤酒。
回到家后,趙郁倒頭就睡了。她卻異常的清醒。酒精的度數(shù)也麻痹不了她急躁的心情。
要怎么辦呢?回家的話也沒有用,幾千元對于手術(shù)費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不拿錢回家的話,爸爸的手術(shù)還是沒法做,這手術(shù)是心臟,和工傷沒多大關(guān)系。王總也不會給的!可是爸爸的手術(shù)多耽誤一天就是多一份危險,她還要帶爸爸到BJ去看病,他還那么年輕!
想到這里,她的淚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再也忍不住了。
要怎么辦,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籌到那么多的錢?
她看看熟睡的趙郁,她本來是想開口的,可是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她自己也沒多少錢,肯定會和自己的父母要!她實在不想讓趙郁的父母瞧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