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爭
“小子,走了,去休息一會?!敝心耆藢χ倌険]了揮手,一邊數(shù)錢一邊向一家餐館走去。
少年從擂臺上一躍而下,落地?zé)o聲,幾個閃身就來到中年人身后。
“叔,什么時候才能去參加你說的獎勵大賽???”
少年抱著自己的長槍,好奇地詢問道,一個才不到一米七的少年抱著比他還高一點的長槍,顯得略有些滑稽。
“噠。”
長槍突然碰到地板的一塊凸起,少年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中年人無奈的收起手中的錢,將摔倒的少年扶了起來:“小天啊,不是我說你,說了多少次了,不管是不是在戰(zhàn)斗,你的精神都要集中,這不,你一松懈就摔倒了,要是有人暗殺你怎么辦?”
少年也不覺得有什么,笑嘻嘻的看著中年人??粗倌暌桓鄙禈樱心耆藝@了一口,又道:“那不是獎勵大賽,那是天才四榜的排名爭奪,別老是盯著獎勵,把名聲打出去,要啥獎勵沒有?”
少年很是認(rèn)真的點著頭,如果他不看向一旁展覽所用的烤雞的話,還真以為他聽了進(jìn)去。
中年人無奈的拍了一下少年的頭,帶著他走向那家賣烤雞的店鋪。
“老板,來兩只玄明烤雞,兩碗靈米?!?p> “好嘞,進(jìn)去坐著等一會就好噢!”
沒一會,兩盤完整的烤雞被拿上了桌,少年盯著烤雞都流了口水,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下意識看了一眼中年人。
中年人點了點頭,少年直接抓起烤雞吃了起來,連飯都沒有動。
中年人看著少年,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另一個畫面。
也是一樣的環(huán)境,只是那家餐館更小,小到坐七八個人就坐不下了,那時候的他還是個風(fēng)華正茂的青年,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和他差不多一樣大的青年,桌上也是點了烤雞,不過只有半只,因為他們窮,吃不起一整只!
就連這半只都是他們倆花了半個月的積蓄才點得起的!
“陳哥,你說什么時候我們可以一人一只烤雞?。俊弊谒麑γ娴哪莻€青年每次吃烤雞的時候都會這么問他。
“快了,再加把勁,多干點工就行了。”他每次都這么回答。
那時候的中年人,也只是一個剛踏入社會的青年,帶著夢想和激情一下子扎進(jìn)這深不見底的深淵巨口中。
經(jīng)歷了一番社會的毒打,他也沒了所謂可笑的夢想,一身才華也泯然于眾人。
而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青年則是在一個工廠的門口認(rèn)識的,青年并不聰明,他很快就盯上了青年,他騙走了青年的所有東西,可當(dāng)他看到青年躲在車站的椅子下瑟瑟發(fā)抖的時候,他怕了,他后悔了。
后來,兩人成了最好的兄弟,他負(fù)責(zé)找工作,青年則是最好的伙伴,無論他說什么青年都會去做,青年每次都會親切的喊他陳哥,無論青年吃了多少苦,都堅定不移跟著他。
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模糊,再次出現(xiàn)新的畫面卻是一片紅光。
那是末日,來自主宇宙帶來的末日,無數(shù)飛艇從天而降,將他們的世界摧毀成廢墟,那些飛艇殺死了一批帶走了一批。
而他,抱著一個嬰兒,靜靜的走上一艘飛艇,而在飛艇下的一處廢墟中,一對夫妻被巨石壓住了胸口,至死,這對夫妻都在笑著,手也從未分開。
“叔,叔……”
中年人一激靈,眼神再次聚焦,面前的少年伸手在他面前揮動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少年的烤雞已經(jīng)被吃完了。
中年人笑了笑,將自己的烤雞也推到少年面前:“吃吧,接下來還要打好久的擂臺呢?!?p> 少年也沒多說什么,一臉歡喜的拿起面前這只還有些余溫的烤雞吃了起來,他也好奇,為什么自己的叔每次都愿意讓自己吃他的東西,可是吃的時候少年就沒有繼續(xù)多想,繼續(xù)開始自己的干飯大業(yè)。
中年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少年,一個虛影緩緩出現(xiàn),和少年的身影重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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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河和朱清玉這群人很快就進(jìn)了城,他們雖然看上去還挺年輕的,可是修煉者到他們這個境界哪一個不是上萬歲?
他們這群人最年輕的也有一千多歲了,大多數(shù)都是兩千多歲的人了,只不過和那漫長的壽命相比確實還是青年。
他們中也有些人參加過好幾次至高會談的各種爭斗了,對至高會談還是有些了解的。
一行人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一個落腳點,反而是向一家角斗場走去。
秦河走到角斗場門口,突然轉(zhuǎn)身看著這些比自己還要小一點的少年少女。
“接下來,你們就要在里面生活了,我給你們買的都是不定性條約,也就是說沒有強制要求,但是你們家族都讓我來安排,那我希望你們能夠聽話,能不能做到?”
“能!”少年少女們興奮的喊道。
秦河冷笑了一下,轉(zhuǎn)身繼續(xù)向角斗場內(nèi)走去,少年少女也跟了上去。
角斗場辦公室。
朱清玉和朱無道分別坐在一張看上去就十分高貴的沙發(fā)上,朱無道翹著二郎腿,一邊從一旁中的水果拼盤中拿出水果吃了起來,一邊拿著監(jiān)控副屏開始查看起角斗場的負(fù)一層。在朱清玉手上也有一個副屏,只不過她的坐姿就文雅多了。
在角斗場負(fù)一層是一些被關(guān)押的重犯,資格者代表的只是天賦,可不代表人品,不是所有的資格者都是善人,一些天賦極佳的魔頭也是會被認(rèn)定成資格者的。
這些重犯昔日也是資格者的一員,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們都不被資格者認(rèn)同,他們的作用更多是充當(dāng)角斗場的“野獸”,讓人來與他們廝殺,挑戰(zhàn)者殺了他們就能獲得獎勵,他們殺了挑戰(zhàn)者可以獲得挑戰(zhàn)者的一些東西。
角斗場的決策者也明白,不能一味的壓迫這些重犯,也要給他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才行,要是全部都往死逼,那還有誰愿意反抗,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省點力氣。
朱清玉和朱無道都是朱家當(dāng)代話事人,而朱家是這家角斗場的決策者之一,秦河所在的秦家也是決策者之一。
很快秦河帶著少年少女出現(xiàn)在朱清玉手中的副屏上。
確認(rèn)人到位了,朱清玉伸腳踢了踢朱無道,朱無道委屈地揉著自己的小腿,對著副屏中的一間牢房點了點。
很快副屏上那件牢房被人打開,里面的重犯被兩個守衛(wèi)帶了出去,消失在副屏的畫面中。
確認(rèn)完成后,朱清玉開始對手中的副屏說道:“金仙七層,叫小舒去吧,六層打七層,鍛煉一下。”
秦河等人所在的房間響起朱清玉的聲音,人群中一位少女聽到朱清玉的聲音后突然萎了,看來她就是那個小舒。
秦河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帶著少女往角斗場的角斗場地走去。
很快兩人就到了角斗場地,隨著周圍的燈光全部打開,少女才發(fā)現(xiàn)四周坐滿了人,密密麻麻的,少說都有萬人,只不過大多數(shù)人的身影都十分虛幻,看上去十分不真實。
確實那些并不是真人,資格者沒幾個有空來現(xiàn)場看角斗,都是在移動端上看的,即便是移動端上也是有名額限制的,每一個名額對應(yīng)一個位置,只為了所有觀戰(zhàn)者能有一個身臨其境的體驗。
少女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被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
見此,一些觀戰(zhàn)者都笑了起來。
“這是個雛吧,見沒見過血啊?”
“嘖,未戰(zhàn)先怯,生死難料?!?p> “沒意思,不會今天的都是菜鳥吧,那還有啥好看的?!?p> “喂,秦河,能不能來點有意思的!”
“……”
觀戰(zhàn)席說話聲絡(luò)繹不絕,秦河并沒有搭理他們,實際上想搭理也沒用,在角斗場上是聽不到觀戰(zhàn)席的聲音的,這也避免了一些心理素質(zhì)不怎么樣的人會被觀戰(zhàn)席的人影響。
秦河將少女帶到角斗場另一邊,然后自己走到角斗場中央。
“挑戰(zhàn)者,司徒舒,實力通用二境三段六層?!?p> “被挑戰(zhàn)者,代號死魔,實力通用二境三段七層?!?p> “角斗開始,不死不休!”
隨著最后一句被秦河怒吼出去,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了,緊接著死魔出現(xiàn)在秦河之前站立的地方。
沒有抓到秦河,死魔也有些不滿,往地上吐了吐口水,這才看向?qū)γ姘c坐在地上的司徒舒。
死魔沒有第一時間將其擊殺,反而是冷笑的緩緩靠近司徒舒。
明明死魔還沒出手,可身上的血氣卻嚇得司徒舒在地上不斷往后退。
一些觀戰(zhàn)席上的變態(tài)也樂呵地笑了起來。
既然看不到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看一場虐殺也不是不可以。
而角斗場上的情況也被一塊顯示屏投放到那些少年少女的面前。
原本還在興奮的他們此刻全部安靜了下來,少年們?nèi)课站o拳頭,怒視看著屏幕中的死魔,心中的怒火讓他們迫切的想要殺掉死魔。
而少女們大多數(shù)都在害怕,全部都嚇得不敢說話,只有寥寥幾人十分冷靜的看著屏幕。
秦河出現(xiàn)在休息室內(nèi),那些少年少女瞬間將目光看向了他,其中有些人想要開口,卻被秦河搶先打斷:“我?guī)托∈妫嵌凡荒芡?,我?guī)退?,你們誰上?”
此話一出,這些未經(jīng)人世的少年少女都愣住了,他們一開始只是想要拯救自己的伙伴,但是真的要他們以命換命的去救,他們猶豫了。
秦河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冷笑地哼了一聲,就這樣抱手于胸前,安靜的看著屏幕,可他的思緒可沒看上去那么簡單。
秦河在心里嘆氣,他知道,這些孩子真的經(jīng)歷太少了,一直以為一直修煉下去就行了,可漫長的歷史中,哪有修煉就能成神的強者,哪一個強者不是從尸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
爭,與天爭運,與地爭利,與人爭命。不爭,怎么可能有活路呢?
可惜,秦河明白,不代表那些少年少女也能明白,他們修煉的時間不短,殺的人也不少,但是他們殺的都是沒有反抗之力的人,他們哪有廝殺的經(jīng)驗,秦河這次帶他們過來也是想讓他們在廝殺中快速成長起來。
作為幾大家族的青年一代的話事人,秦河知道的東西比這些少年少女更多,他也清楚時間不多了,所以他也急,這些人可以說是他的伙伴,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伙伴在未來的某一天竟然會因為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不足而死去,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惜,秦河明白,不代表那些少年少女也明白他在做什么。
無人敢,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