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月問道:“夫君可否認得,這副天材地寶是什么?”
江何安說:“我好歹是一名煉丹師,雖然只有二品,但是許多珍貴藥草和材料的名錄、圖鑒,我還是看過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它應該叫‘金鋒根’,里面含有極其濃郁且狂暴的庚金靈氣。
不是我這種二品小丹師,可以煉制的。
如果我強行用它煉丹的話,只會迎來一個炸爐的結局,丹鼎被炸毀,我可能也會被炸死?!?p> 唐璃月說:“呸呸呸!
夫君說什么不吉利的話!
哪有煉丹師咒自己被炸死的?”
江何安苦笑,說:“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不用火,只是把它從河底采出來,握在手里,我都能感受到,里面的靈氣和能量,有多狂暴。
像是抓著一個被點燃的大爆竹,我不松手,它就要炸斷我的手。”
唐璃月說:“商會倒是能聯系上,可以煉制這個級別的天材地寶的煉丹師?!?p> 江何安說:“我記得,白姑娘的功法,好像是庚金屬性的。
你不如把這金鋒根,找人煉制丹藥,送給白姑娘。
她若是能突破至山海境四段,對于唐氏商會來說,更是一件好事?!?p> 白幼柔震驚:“誒?
給我嗎?
夫君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這東西,至少能賣近百擔黃金!
你不賣給你娘子,換點私房錢嗎?”
江何安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這小妮子,怎么說話呢?
我要是真有點存私房錢的心思,這東西還沒賣呢,全讓你給抖出去了?!?p> 白幼柔不好意思地說:“誒嘿,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要嘛。”
唐璃月問道:“夫君,這支金鋒根,是你靠著好運氣,感受到的。
怎么分配,由你來定。
要是你真打算,送給柔兒的話,我要按照市場價,支付給你。
具體的價格,我還要再查一下。
親夫妻明算賬,我不能讓你白忙活?!?p> 江何安說:“不至于,我還沒那么小心眼?!?p> 但唐璃月仍不從,她不愿意江何安吃虧。
江何安好說歹說了半天,才勸住了唐璃月,說是可以把買金鋒根的錢,先放在唐璃月這里,等江何安需要用的時候,再支取就好。
對于江何安和唐璃月來說,這是一趟完美的白馬河之旅。
江何安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癸水火靈葉,回去之后,就能突破至法相境七段。
唐璃月得到了金鋒根,再購買幾味別的藥材,煉制丹藥,就能輔助白幼柔,提升至山海境四段。
只有沈厲辛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
返回凌煙郡城后,倒是過了平平淡淡的幾天。
除了佐伯襄的干兒子,在勾欄里喝醉酒、出了丑以外,沒發(fā)生別的什么值得關注的事情。
……
晴天。
一大早,江何安伸了個攔腰,照常推開丹堂的木門和櫥窗,笑著回應街坊鄰居們的問候,并回絕了幾家賣吃食的老板娘的投喂。
即使江何安和唐璃月,快要成親的事,已經被當做八卦,傳遍了凌煙郡城,但是仍有做爹娘的,想把自家閨女,嫁給江何安。
理由竟是,這江何安和唐璃月,目前看上去,只是訂了親,還沒有拜堂成親,就不算。
自家閨女,就有機會,挖唐璃月的墻角。
這些話,還傳進了唐璃月的耳朵里,給她氣得夠嗆。
當然,堂堂妖神,不會和升斗小民,一般見識。
很多姑娘,跟她們父母的想法一致,對于江何安的婚事,能破壞則破壞。
她們很多都有著迷之自信,認為“巴蜀道第一富商”、“天下第一美人”這些稱謂,不過如此。
江何安照常抽了一下簽運。
“大吉!
今日運勢:適宜煉丹、出行、破土等……”
江何安眼前一亮!
煉丹!
以江何安的水平,煉丹,早就可以無視每天的運勢,對成丹效果的影響。
哪怕今日忌煉丹,江何安依然能煉制出完美的丹藥。
但是,順應運勢來,總是能輕松一些。
比較麻煩的是,現在,江何安不再獨居了。
屋里住進了唐璃月等人。
還有白幼柔那個山海境強者。
修為越高,對靈氣的波動,感覺得越靈敏。
更別提煉丹這種,火屬性靈氣經常處于旺盛和暴虐的情況了。
所以,江何安打算找個借口,躲唐璃月和白幼柔一天。
今天的早飯,唐璃月倒是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由唐氏商會的廚師操刀。
油茶。
在米糊糊上,撒上掰成小段的馓子、花生碎、黃豆、大頭菜,再加上鹽和辣椒油,最后點綴一些蔥花,香得人連早起都有了動力。
這是唐璃月的老家,最愛吃的早點之一。
唐璃月來到江南道后,廚子還是第一次做。
坐上餐桌,江何安開始實施計劃。
他說:“唐姑娘?!?p> 還沒有把借口說出來,唐璃月就委屈巴巴地說:“前幾天還叫人家夫人。
怎么今早,就又成了唐姑娘?”
江何安:“……”
他吃了口油茶,說:“那……
夫人!”
唐璃月變臉變得飛快,委屈的神色,瞬間被甜蜜所取代。
然后,她以一種特別幸福的口吻,答應了一聲:“哎!
怎么啦?
相公!”
“不愧是巴蜀人啊。
變臉技能拉滿。”
江何安在心里嘀咕。
被唐璃月這一通攪和,把江何安撒謊的勇氣,給差點搞沒了。
江何安重新穩(wěn)定心神,說:“那個……
我今天,打算去長河郡的煉丹師協(xié)會,和商會,參觀一下。
晚上才能回來?!?p> 說完,江何安舒了一口氣,緊張地搖晃了一下身體。
撒謊,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別是面對自己愛人的時候,撒謊更是艱難。
說一句謊話,要用一百句謊話圓回來。
唐璃月放下碗筷,眉間顰蹙,問道:“又出去啊?
還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午睡怎么辦?
一個人睡得著嗎?
我陪你去,好不好?”
江安河覺得,很難不心軟。
特別是唐璃月楚楚可憐的樣子。
御姐撒嬌,頂級反差,太難頂了。
“不行,我可不是老澀批。
男人的心里,不能光裝著女人,還得裝著修仙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