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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的事情

第十六章

什么時候的事情 煙花未覺 3946 2022-02-23 19:24:34

  羅興嚇得顫顫驚驚,表面裝得很鎮(zhèn)定,正襟危坐,讓手下去開門。門一打開,見兩個俏生生的大美女站立門外,大出意料之外,立馬嬉皮笑臉地迎上前,說道:"兩位大美人找人吖?"隋菲菲說道:"你就是羅興?"羅興歪牙咧嘴道:"是啊。"隋菲菲冷冷道:"那我找畜牲。"一個清脆的巴掌送給他當(dāng)見面禮。一個出手毫無征兆,一個被打措不及防。羅興正不自在,第一反應(yīng)就是感覺火氣沖到頭頂,吼道:"你他媽誰,敢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手揚(yáng)起來,準(zhǔn)備還回去,但見一張帶著怒氣的臉龐,難掩秀麗,便下不去手。而白晚晚不會直接動手,見打余味的人就站在面前,比直接出手打他強(qiáng)似百倍的種種懲戒方式在心底打轉(zhuǎn)。只見這人大光頭,五短三粗,兇神惡煞的一張醬紫臉,表情古怪,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隋菲菲打他其實也是幫自己出氣,擱平日這樣的腌臜貨避之不及,更別談和他理論。和隋菲菲不覺齊齊后退幾步,立即幫腔道:"誰讓你打我們老公,你敢還手試試?"

  羅興迎頭被柳如絮柳醫(yī)生嗆得如口咽黃蓮,再被隋菲菲送上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天之內(nèi)被一群女人輪番教訓(xùn),真是長見識了,他哪里受得下這股窩囊氣。火騰地一下燒起來。眼看兩個女人要慘遭毒手,嚇得白晚晚和隋菲菲扯破嗓子大叫起來,邊叫邊跑。羅興原本近門大半步的位置,起勢太猛,晃動拳頭往外沖,拳頭在前兩尺許,身子滯阻,圓腦袋直接撞在門框上,身子慣性往后反彈,直到彈在地上才完成收勢。頓時,半邊腦袋失去知覺一般,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滿眼星星燦燦然。這頓氣如同收受氣體不斷膨脹的球,非爆不可,哪里理會身上難當(dāng)?shù)耐闯坏仁窒聨兹讼喾?,連軸半圈,從地上轉(zhuǎn)磨起來,撒腿追出門外。手下幾人本就沒將兩個滋事的女人當(dāng)回事,是以一直抱著觀望的態(tài)度,直到羅興挨了打,一屁股彈到地上,他們才慌了神,慌慌張張地跟著跑出門外。

  人們聽到驚嚇聲,紛紛從走廊和室內(nèi)圍攏過來。余味分明聽到白晚晚的呼叫聲,從床上跳下來,攆了出去,歐陽煙云反應(yīng)迅猛,快速前進(jìn)的過程中拉扯到輸液管,回身順勢拔掉針頭,急跟在雷小海和歐陽煙云后面。

  羅興、兩個長發(fā)小混混和余味,歐陽煙云,雷小海形成三對三對峙的局面,氣喘吁吁的白晚晚和隋菲菲則在后面助陣。羅興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像一條瘋了的柴狗撲上來,毫發(fā)間就咬到人。說時遲那時快,斜刺里一道白影閃進(jìn)來,一個揚(yáng)腿踢到來人的小腿上,再一個勾拳如影隨形將其擊倒,動作連貫,一氣呵成。羅興悶聲倒在地上,半天才哭出聲來。兩個長毛混混嚇得連連后退,忘了去扶躺在地上如蛇般扭動的羅興。跑出一半,才記起似乎有事情未做,這才準(zhǔn)備折身回來相扶。柳如絮揚(yáng)腿直立,震懾到了兩人,她有心讓羅興在地上多躺會兒,滅滅他的威風(fēng)。

  眾人忘情地鼓掌喝彩,想不到一個年輕姑娘、嬌小身材,爆發(fā)力如此強(qiáng)勁。這讓有些自視甚高、專討柳醫(yī)生口舌便宜的病人瞠目結(jié)舌,一腿一拳不但踢打了羅興,也踢打了他們的嘴。白晚晚這才看清這道白影居然是新認(rèn)識的朋友,柳如絮,驚掉下巴。挨上去,前后打量,道:"妹妹,太帥了,這身功夫了得。"柳如絮說道:"我學(xué)散打,專打欺負(fù)女人的男人。"隋菲菲上前感謝,充滿了欽佩之情,說道:"我能摸摸你的腿嗎?"柳如絮單腿站立,右腿打直。隋菲菲隔著衣服捏了幾處,線型流暢,肌肉扎實,顯然非一日之功,脫口而出道:"這一腿出去,怕有百兒千斤的力氣。"柳如絮收回身姿,"噗嗤"笑道:"哪有那么玄,你快別這么說,不然人人當(dāng)我母老虎。"白晚晚本想接下一句,說道:"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何愁嫁人。"急忙將話壓住,心想:人家好心相助,再去開她玩笑,太不地道了。不過,這個朋友交定了。可惜甘檸有事不在,依她的性子當(dāng)場效仿男子割手指喝雞血,義結(jié)金蘭;隋菲菲在場更不必說,對柳如絮青睞有加,;反過來,白晚晚感覺柳如絮對自己頗有好感。如此一來,可以肯定的是,"三閨蜜團(tuán)"輸入新鮮血液,從此,"三閨蜜"正式孵化成為"閨蜜四人組"。

  眾人鬧轟轟地聚在一起,還沉浸在剛才的氛圍中。護(hù)士疏導(dǎo)幾遍未果。柳如絮高聲道:"大家散了,這樣會影響醫(yī)院正常工作。"這次,大家乖覺得很,依言各回各病房,就算有沒聊夠的,跟著一個比較會聊天會串味的人自發(fā)一起去了同一個病房。生病和護(hù)理的人在醫(yī)院呆得百無聊賴,正需要一個故事來打發(fā)時間。一個故事的好壞取決于一張好嘴,不添油不加醋不加一點想象,不抑不揚(yáng)不加一點張力,算不得上一張好嘴,說不出好故事,別人聽得也起不上勁。

  走廊上剩下柳如絮,白晚晚,隋菲菲,余味,歐陽煙云,雷小海,走動的護(hù)士,趴在地上的羅興以及遠(yuǎn)遠(yuǎn)墮在后面觀望的兩長毛混混。柳如絮朝兩混混喊道:"你倆個把這渾蛋扶起來。"兩混混慢騰騰地過來,依言而行。柳如絮掏出手機(jī)說道:"我報警吧。"余味伸手?jǐn)r住她,說道:"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么能再麻煩你,我給黃隊打電話。"柳如絮說道:"一樣。"歐陽煙云說道:"你把打架的事幫男人干了,其余的交給我們處理好了,否則,太沒臉了。"隋菲菲笑道:"我家的'古董',什么年代了,還停在男尊女卑的小農(nóng)意識上。"歐陽煙云訕訕道:"罪過,罪過。"

  余味翻到通訊錄里黃隊的手機(jī)號碼,羅興被扶過來,一把蓋住他手機(jī),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不驗傷,你不再報警,這次扯平了。真他媽論起來,是你們老婆過去打我,我自衛(wèi)。反正要拘留,讓我在醫(yī)院快活兩天。""難道挨打了,腦子好使起來,不恐嚇人,不講黑話,不霸道了?"余味心想。他拿眼睛瞄了一下身邊的幾個人,都點頭同意。余味說道:"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羅興被架著走了幾步,神情幾變,定下格調(diào)來,回頭對余味說道:"兄弟,對不住了。"余味不置可否,以為他被打壞掉了,腦袋也不清不楚了。問柳如絮道:"該不是打壞了吧?"柳如絮說道:"我下手有準(zhǔn)頭,懵一會,他就好了。"白晚晚笑道:"我用兩個成語總結(jié)一下,誰來解釋一下,大快人心,快慰平生。"柳如絮道:"我來分析下,'大快人心',指的是羅興這個無賴,'快慰平生',應(yīng)該指的是我吧?"隋菲菲上前道:"你真聰明,認(rèn)識你,快慰平生。"白晚晚上前拉著柳如絮的手,說道:"叫你一聲妹妹。"柳如絮又拉著隋菲菲的手,叫道:"姐姐。"

  三個男人見她們轉(zhuǎn)眼間以"姐姐妹妹"相稱,好不親熱,一臉懵逼。還是余味回過味來,指手畫腳地對柳如絮說道:"著重引薦下,還有姐夫們。"柳如絮說道:"想得美。"隋菲菲和白晚晚一起羞羞臉,說道:"想得美。"歐陽煙云說道:“姐姐很重要,姐夫們也很重要,在下歐陽煙云?!敝鹨唤榻B后,柳如絮似乎應(yīng)對不過來人多的場面,被幾人時不時開幾句玩笑,臉上泛起兩朵云霞。白晚晚說道:“這些人嘴里沒有幾句能聽,你先去忙,等你忙完了,我們好好聊聊?!?p>  新結(jié)識的姐妹在興頭上,均覺有好多話還沒有倒出來,免不了有些依依不舍,好在相距不遠(yuǎn),柳如絮便先回辦公室,給幾個病人加幾種藥,再者,打斗過程中弄亂了衣服頭發(fā),需要整理一下。白晚晚余下一撥人回到病房。雷小海落了單,獨自坐在椅子,見余味和歐陽煙云一人拉一個,大聲斥責(zé),還不是打情罵俏的成份居多。余味的聲音小點,無外乎講講私房話煲煲心靈雞湯;講得唾沫橫飛、大聲的是歐陽煙云,只聽他嚷道:"多危險啊!你去給我出什么頭?你要被打了,還不如我多挨打一下,我得多心疼。"隋菲菲揪起他耳朵,說道:"你個痞油子,你還反了,你嚷什么嚷,老娘出去替你打抱不平,我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我的男人,除了我能罵,別人不能上嘴,除了我能打,別人不能上手,除了我能愛,別人不能染指。"歐陽煙云耳朵吃緊,驚道:"我是你一物件啊,你非要宣示主權(quán),我是擔(dān)心你。"隋菲菲說道:"比物件好點,物件是個啞巴,你起碼偶爾能說點人話。"雷小海落得一身輕松,鼓掌叫好,大有隔岸觀火的架勢,最好是熊熊大火,燃它個爆烈,如此才落得有一場好戲可看。

  歐陽煙云見雷小海幸災(zāi)樂禍,不懷好意,攻擊道:"我家菲菲,一口吳儂軟語的江南水鄉(xiāng)姑娘,被你家甘檸帶到東北去了,太彪了。"隋菲菲手上加勁,重新拽起耳朵,問道:"你說誰彪呢?"歐陽煙云說道:"男人就不應(yīng)該長耳朵,長耳朵干嘛使呢,難道純粹為了方便老婆大人一言不合拎著玩兒嗎?我說甘檸呢。"隋菲菲道:"我的好姐妹你更不能說。"歐陽煙云笑道:"我說雷小海彪呢,敢娶比他還彪的。"隋菲菲說道:"你說狐朋狗友,我管不著了。"歐陽煙大笑,說道:"小海,再給我罵兩句,好玩得很。"雷小海說道:"你一家人斗嘴好玩得很,把我兩口折進(jìn)去了。我家甘檸以前虎啦吧唧的,現(xiàn)在精得跟雙面間諜似的,我還找東找西找北,現(xiàn)在找到原因了,跟你家隋菲菲學(xué)的,她們?nèi)齻€交叉感染。太毒了,最毒毒不過婦人心。"白晚晚和余味細(xì)聲細(xì)氣地說話,你儂我儂,相談甚歡,仿佛世界就只有他們兩人,聽到他陡然說這話,同時罵道:"去你的,我們沒惹著你。"又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雷小海攤開左右掌,分別伸出兩個指頭,再雙掌交叉,伸出一個手指頭,指尖點點鼻子,意思是說兩家兩口子合起來斗自己屈屈一個,不算本事,斗嘴斗贏了也不光彩,斗輸了自己于心不忍。現(xiàn)在的情形是,眾樂樂不如獨樂樂,你們秀恩愛,我倒頭睡大覺;你們秀好了是秀,秀不好是天災(zāi)人禍;我睡覺無夢,縱然最好,若有夢,也是白日夢。他不禁想到自己和甘檸的關(guān)系,日漸交惡,不似他們這般好,小有愁惆,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過錯。一會兒,呼嚕聲響起,他的情懷還未舒展開,感慨未完,竟睡著了。

  愛過一個人,好似一生,愛過千萬人,了此殘生;到站的,逢山遇水,開路架橋;中轉(zhuǎn)的,候站于多個岔口,輾轉(zhuǎn)于多個懷怉,最后,是一??帐幨幮母C孤零零的棄子。雷小海睡得快,也做了一個夢。夢里一個白胡子老人說了這么一段爛話。他問什么意思,白胡子老人說道:"說的是愛情這個東西,透是透,晶瑩剔透,;不透是不透,騙不來悔不改煮不爛蒸不熟。"等雷小海醒了,愰然記得點什么,卻不清晰,他很快忘了這個夢,至于老人說了什么一段爛話,愰忽間只能記起零零落落的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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