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登門拜訪,鬼怕惡人
門內(nèi),有些冷清,全然沒有龔成來訪時的熱鬧。
稀稀疏疏幾縷紅光,在黑夜中漂浮。
見凌樹進(jìn)門,幾縷紅光迎了上來。
領(lǐng)頭的是一名駝背老嫗,老嫗身后跟著幾位丫環(huán)下人。人人手中提著一盞紅燈籠,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凌樹強(qiáng)忍下砍死它們的沖動,大聲說道:“冥青鬼王呢?速速出來見我。”
“敢問你是?”
老嫗聲音嘶啞,吐字一字一頓,仿佛喉嚨被一只手死死掐住。
“凌樹。”
聽到“凌樹”這兩個字,老嫗的身軀明顯一顫,本就嘶啞的嗓音變得更加沙啞難聽。
“凌樹......你是凌樹,你來做什么?”
毀鬼王大婚,斬鬼王左膀右臂,鬼王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滅其魂!
凌樹居然還敢大搖大的找上門來?
這完全超出了老嫗的認(rèn)知。
這可是斬殺冥青四鬼和大管家的狠人啊,現(xiàn)在就站在她面前,老嫗內(nèi)心慌得一比。
“說了,來找冥青鬼王!”
凌樹一臉的不耐煩,狠狠瞪了老嫗一眼,“你耳聾么?”
老嫗頓時嚇得肝膽欲裂。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進(jìn)腦海,老嫗這才緩過神來。
“凌公子,我家主人此時不在府中。您先請回吧,時候一到,我家主人自然會按時赴約?!?p> 老嫗顫顫巍巍道。
“它倒是忙得很!”
凌樹冷笑,“我就在這里等它。它也不用專程赴約了,一忙完,回家就能見到我?!?p> “這......”老嫗一臉為難。
這冥青府邸,從來就沒入住過活人。凌樹的要求,老嫗很為難。
“嘎吱?!?p> 大門打開,李龍魚提著紅燈籠,跑了進(jìn)來。
她進(jìn)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凌樹,頓時安心了不少。望向凌樹的背影,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魚兒!”
“魚兒,你太沖動了?!?p> 趕在大門關(guān)閉前,姚盛等人連忙沖了進(jìn)來。
連最穩(wěn)的熊昭也進(jìn)來了。
沒辦法,李龍魚都冒冒失失沖進(jìn)門了,他們作為同伴,沒有別的選擇。
姚盛第一個跑到李龍魚身邊,低聲關(guān)心問道:“魚兒,你怎么樣?這家主人和那惡漢沒難為你吧?”
李龍魚搖了搖頭。
姚盛昂首挺胸,打量起府邸內(nèi)景,忍不住嘖嘖稱奇:“果然是別有洞天啊。這院落布置竟然是前朝的風(fēng)格?府邸主人的品味還真夠獨特的?!?p> 熊朵沒有欣賞院落布景的心情,氣呼呼上前,對著老嫗大聲道:“你是這家的管家吧?我們在外面一直敲門,你們都聽不見?”
“朵兒?!毙苷牙怂话?,朝老嫗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只可惜,老嫗頭也不抬,并沒有看到。
老嫗怒上心頭,心中殺機(jī)一閃。
凌樹兇她就算了,俗話說:鬼怕惡人。
熊朵是個什么玩意兒?敢在她面前放肆?
似乎是又收到了傳音,老嫗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低聲道:“我家主人說了,凌公子是貴客。既然要入住,自然要給您安排上好的房間。好好招待公子,萬萬不可怠慢?!?p> “呵呵。”凌樹笑了笑。
姚盛有些興奮,上前吩咐道:“老婆婆,給我們也安排三間上好的房間!你家主人頗具品味,我也想結(jié)識一下呢?!?p> 劉嫣偏頭問道:“姚書生,為啥是三間?”
“我跟昭哥一間,你跟朵兒一間,魚兒單獨一間?!币κ⑹肿匀徽f著。
“切?!眲㈡谭藗€白眼,都懶得吐槽他。
陸舟微微搖頭,表情又是同情又是譏諷,道:“小家伙,不聽老人相勸,是要吃大虧的?!?p> 熊朵皺了皺眉,喝道:“你這牛鼻子老道,好生可惡,詛咒我們?”
陸舟看了她一眼,突然破口大罵:“你這上下身一邊寬的水桶,老子好心勸你們別送死,不聽。給你點臉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了?長點臉,擦清眼,出來混,先認(rèn)清楚自己,這兒是你這種垃圾該來的地方?你們這是耗子舔貓屁股——找死!”
陸舟手舞足蹈,唾沫飛濺,哪里有半點道家高人的樣子?
熊朵被罵的滿臉通紅,呆在原地,雙拳死死握緊。
劉嫣都聽不下去了,瞪起眼罵道:“你這老道士怎么這么沒素質(zhì)?。渴强用晒镇_的假道士吧?”
陸舟望向她,指著劉嫣的鼻子,開口就是國粹。
凌樹拍了拍陸舟的肩膀,淡淡道:“老陸,算了。犯不著跟這些將死之人一般見識。”
“得嘞?!?p> 陸舟立馬安靜,恢復(fù)了慈眉善目的模樣。
“你......”劉嫣被氣的心肌梗塞。
凌樹這副淡然的模樣,簡直比老道士還要可氣。
顯得他們是一群小丑一樣。
“這位好漢,你這話…這話是什么意思?”李龍魚踮起腳,鼓起勇氣問道。
凌樹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
“凌公子,這邊請。”老嫗領(lǐng)著凌樹往里走,壓根就沒管姚盛幾人。
“老婆婆,那我們呢?”姚盛大聲喊了一句。
“等著吧?!崩蠇炁ゎ^,露出半只渾濁幽深的眼睛,“記住咯,別讓燈籠滅了?!?p> 姚盛嚇了一大跳。
等他回過神來,老嫗和凌樹幾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神神叨叨的?!币κ⑼詷O大,很快又被院落的布局和老物件吸引,碰了碰熊朵的胳膊,“朵姐,咱倆去溜達(dá)溜達(dá)?”
……
且不管這幾人的死活。
凌樹二人被安排在一棟獨立閣樓,頗為古典幽靜。
凌樹提著隨身攜帶的升陽酒,大馬金刀地坐在房頂。
一邊喝酒,一邊賞月。
陸舟則是掰著指頭,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算啥。
一口烈酒下肚,身體涌起一股暖意。
凌樹笑問道:“老陸,干嘛呢?”
“起卦,吃飯的手藝可不能忘喲?!标懼坌Φ?。
“那你幫我算算,我們此行是吉是兇?”凌樹問道。
“你還信這個?”陸舟有些疑惑。
“當(dāng)然不信,算著玩兒唄?!?p> “也不是不可以,50兩算一卦。”陸舟將手放在袖子里,樂呵呵道。
“那算了?!绷铇鋽[了擺手。
涼風(fēng)習(xí)習(xí),二人同時沉默。
凌樹低頭俯視著陸舟,問道:“想你家那個傻徒弟了?”
“有點?!标懼厶ь^,“凌公子果然是妙人啊,這才見過有山幾次???就發(fā)現(xiàn)了小徒的優(yōu)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