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川聳聳肩：“你只要喊一聲小艾小艾就行?！?p> 聽到這話，諾拉心生警惕，頭搖得像撥浪鼓，尾巴在修女服下張緊，一字一句道：“我是不會被異教徒的神誘惑的，想都別想。”
第一次碰見把小艾同學當邪神的。
不能說很離譜，只能說非常離譜。
他搖了搖頭，諾拉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在異世界。
她甚至還認為自己想從她嘴里撬出些情報。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煤油燈，不同的地方在于煤油燈燒油，這個燒電?！?p> “你肯定覺得獸人都很好騙吧？這肯定是種異教徒的魔動機械。”諾拉氣鼓鼓的，臉更圓了。
“我該怎么跟你解釋……打個比方，晚上打雷的話，天會亮一下對吧？”
諾拉想了想，不情愿的點點頭。
“那頭頂上這玩意就是把會發(fā)光的雷收集起來，想用就用，說白了還是燈?！?p> “所以，是使用雷魔法的魔動機械？”諾拉似乎對自己的推斷很滿意，她坐直身體，心情好了一些：
“另一個世界之類的故事也只能在酒館里聽聽，你不用再騙我了，我不會泄露圣光術(shù)的秘密?！敝Z拉語氣篤定。
圣光術(shù)正是人類選擇與獸人開戰(zhàn)的理由，無數(shù)人為這個秘密而死。
王云川很想說自己什么都知道，甚至比諾拉更了解諾拉。
眼前的少女看起來有些得意，雙手環(huán)抱胸前，尾巴在修女服下擺處游來游去。
幾分鐘前的脆弱與無助蕩然無存，兩種相反的個性統(tǒng)一在一個人身上。
他頓了頓說：“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諾拉摸了摸麥芽的腦袋：“我發(fā)過誓，就算你是親獸人派，我也不會泄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離獸人領(lǐng)有多遠？”
“說了這是地球……”他嘆了口氣又道：“我肯定能說服你?！?p> 打開電腦上b站，挑了個視頻——一個留著平劉海的年輕男人坐在電腦前叫嚷著：
給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諾!開始你的炸彈秀，炸他炸他。漂亮!
十七張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殺我?你今天能十七張牌把盧葦秒了，我!當!場!把這個電腦屏幕吃掉!
……
“好玩嗎？”王云川看向諾拉。
諾拉眨眨眼睛，搖了搖頭，似乎并沒有受到文化沖擊：“這人長得好丑……”
王云川忍住沒笑，可能整活視頻太對諾拉來說太超前：“你說得對，關(guān)鍵是你見過這個叫電腦的東西嗎？”
諾娜歪著腦袋想了想，漂亮的酒紅色瞳孔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沒見過，這也許是另一種又亮又笨的魔動機械，沒準是影魔法？誰知道山的那邊都有什么。”
王云川陷入了一種“如何證明神存在”困境，恐怖的地方在于他要向一個被神回應(yīng)過的人證明“科學之神”的存在。
《舊神》采取市面上不太常見的西方奇幻設(shè)定，人類確有不少魔動機械，最高水平不過是魔動馬車之類的蹩腳發(fā)明，電腦這種天頂星科技是真的沒有。
王云川打開電視：“那你再看看這個……”
西瓜天王的臉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皮笑肉不笑。
“創(chuàng)辦一年，成交量遙遙領(lǐng)先。買賣二手車，當然上……”
“這人長得好兇……”諾拉睜大眼睛看著他，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貴族，只有貴族才有滿屋子的魔動機械?！?p> 誤會非但沒解除，反而加深了。
王云川按了按太陽穴，十分無奈：“我不是什么貴族，這地方離紀念園沒幾步遠……這樣，現(xiàn)在還是沒有魔力波動吧？”
諾拉再次凝聚注意力向四周探測，依舊毫無反應(yīng)。她靈機一動，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也許這塊土地魔力貧瘠呢？別再蠱惑我了，就算你不是壞人我也不會背叛教會的?！?p> 王云川哭笑不得，什么叫做蠱惑。
也許電器不能說服她，沒準汽車和飛機可以。
“歪理還不少，騙沒騙你跟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p> 想著也許自己只是來到另一個國家，諾拉感覺輕松多了。她嘴角微微翹起，坐直身體后，毛茸茸的尾巴在長袍下擺來擺去：
“好啊，窩藏獸人的共犯先生，我正想回家呢?！?p> “共犯？我怎么成共犯了？”
“聽說你們?nèi)祟惸沁呏椴粓蟮娜硕紩惶幩?，貴族也不例外?！?p> “那我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把衛(wèi)兵叫過來，拿你換賞錢？”
“因為你想得到圣光術(shù)?！?p> 王云川不是不想學，可惜他剛做完圣光術(shù)劇情任務(wù)。
所謂圣光術(shù)的秘密實際很簡單——只有獸人血統(tǒng)才能使用圣光術(shù)，而獸人卻以為圣光術(shù)來源于希魯神的饋贈。
王云川不置可否：“角色扮演是吧，我就陪你演一演貴族。諾拉小姐……咳，諾拉，離開之前你是不是要換身衣服？”
諾拉的白色修女服上染著點點泥漬，肩上還披著從斥候身上扒下來的戰(zhàn)利品——沾了血的鏈甲。
更不用說她頭上的貓耳了，穿這一身出門，沒被帶去警察局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關(guān)注。
諾拉點了點頭，她也不想穿希魯修女服走在人類城鎮(zhèn)里，那一定會被人捉起來。
“站起來我看看?！?p> “干，干什么？”諾拉大大的眼睛里滿是警惕。
“不干什么，看看你的尺寸，不然怎么給你找衣服？”
諾拉慢慢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兩手交疊抱著肚子，滿不情愿。
諾拉的身高和他推測的一樣，不超過他的胸口，這真的有18歲？貓耳娘在游戲里好像都不怎么高。
比起身高，諾拉胸前的山地倒是頗為可觀，看來營養(yǎng)都用在這里了。
“圣……光……”
諾拉一只手護住前胸，另一只手對準王云川，滿臉通紅，圣光術(shù)蓄勢待發(fā)。
“別激動，我這都是為了幫你?！?p> “哼……”
諾拉轉(zhuǎn)過小臉，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王云川聳聳肩，走進側(cè)臥翻找諾拉能穿的衣服。
經(jīng)營精釀啤酒網(wǎng)店，供應(yīng)商有時會隨貨物發(fā)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紀念品和宣傳物料。依稀記得充當庫房的側(cè)臥角落里有幾件他根本穿不上的小尺碼衣服。
不多時，王云川在啤酒堆里找到了裝衣服的紙箱——里面裝著幾套長袖文化衫和短褲。
挑出一套S碼，面料還湊合，還算暖和，想象一下諾拉瘦小的身形，寬寬松松勉強合身。可外面不過十幾度，女孩子穿這個能行嗎？
想著去主臥在找找其他能用上的，剛走進客廳，王云川看到諾拉站在電視機前，右手貼在電視機上閉目冥想，尾巴尖在腳踝旁不停搖擺，好像在感應(yīng)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