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我給你帶什么了!”柳冬一回到家,直接在房間里找到柳霜,拿出特意買的線,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線!顏色這么齊全,你跑了不少地方吧。”
“也還好吧——姐喜歡,再累都值得?!绷粗却頁P,“但是,姐你可不能太累了?!?p> “知道了,有你和娘看著,我哪敢?!绷塘丝诳谒瑝褐频目人赃€是沒能徹底止住,“咳咳咳!”
柳冬熟練地倒了杯水,眼睛緊盯著柳霜,“姐,喝水?!?p> 柳霜揮了揮手,捂著心口。
看著柳霜咳嗽緩下來,柳冬問:“姐,你還好嗎?不行,我?guī)闳タ创蠓?。?p> “不用。我的身子我知道?!?p> “姐?!?p> “乖!”
姐一定是知道家里的銀錢不多了。她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點呢?柳冬又想起茶樓里的司少爺了。要是她是劉冬冬就好了。司家一定認識很多名醫(yī)。說不定,能治好姐姐。姐姐也不用待在屋里,哪里都不敢去,怕萬一犯病,沒人發(fā)現(xiàn)。
“姐,當年那個富商是不是留下一塊玉佩?”
“是啊,在娘那屋子的梳妝臺柜子里?!?p> 柳冬一把抱住柳霜,“姐你真棒!”
她越想越覺得那塊玉佩好像哪里見過?而且正巧是她們村子。
柳冬去了他娘的屋子,翻出了一塊玉佩。好像不太一樣。雖然都是月牙形狀的,但是他的是頭大尾小。自己這塊卻正好相反,頭小尾大。玉佩上雕刻的圖案離太遠,她根本沒看清楚。還以為重生一次,會多眷顧她一點。
藥效對姐姐越來越弱了。
“娘。爹怎么還沒回來。地里頭有這么多活計嗎?”柳冬看娘在擺菜,“吃飯了?不等爹了嗎?”
“別管他。”
柳冬戳了戳坐在旁邊的柳霜,眼神示意,嘴巴做形狀:“娘怎么了?”
“去幫叔叔?!?p> “什么!”哐一聲,柳冬放下飯碗,“我找他去?!?p> 柳二娘:“吃飯!”
柳霜拉著柳冬的衣袖,搖了搖頭。
柳冬憤憤不平地拿著筷子使勁地戳飯。
“冬兒去幫我拿副碗筷。”柳仲文回到家,一坐下就安排柳冬。
柳冬扒拉了兩口飯,沒理會。
“柳冬!”
刺啦!長板凳凳腳劃過地。
“我吃好了?!?p> “我叫你聽到了沒有!”見到柳冬毫無反應(yīng),柳仲文將矛頭對準了柳二娘,“怎么教的!”
柳冬拿起碗,費錢,又安穩(wěn)地放下,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手心通紅一片。
“你居然有臉問!”柳冬擼起袖子,叉腰,吵架氣勢不能輸,“家里的活計一堆,幫別人家倒是起勁?!?p> 柳仲文瞪著柳冬,青筋爆出,“越大越?jīng)]禮貌,那是你親叔叔,是別人嗎?”
“親叔叔?連教個字都不愿意的親叔叔!”親叔叔三個字加重聲音,讀得格外抑揚頓挫,“別跟我扯什么女子不配。教大堂姐的那個人是鬼嗎?”
“他不是故意的?!?p> “不是故意的,那是為什么?哦!就是有個冤大頭。區(qū)別對待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會繼續(xù)賣力干。”
柳霜聽不下去,扯了扯柳冬的衣袖。
柳仲文憋出了句:“家和萬事興?!?p> “家和萬事興,興個屁!”
理智燒了個干凈,她以前就是信了家和萬事興。雖然氣他們不做人,但還是相信他們。結(jié)果把她賣了,若非遇上夏禹,她怕是弄不好某天就在樓里掛牌了。當妾,以為她樂意啊,她是對夏禹有好感,那又如何?她難道要給每個有好感的人當妾??!還不是為了錢,她哪里來的贖身費。
夏府的日子哪里又是好待的?夏禹是好人沒錯,但也多情。她不會和他聊詩詞歌賦,她在府里不過三天就厭了。她沒銀錢,府里的人勢利得很,若非后來靠著一手廚藝,讓夏禹喜歡上,她怕是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茍延殘喘。即便得了夏禹的寵,不得他爹娘的喜愛,日子只比之前好點,面子上過得去罷了。
可這一切,前世她不想讓娘和姐傷心,沒說出口。這一世說出來怕是會被當成瘋子。當妾不能說,大伯想要賣她的事可以說。
“你的好哥哥可是想著把我賣個好價錢,就這你還要家和萬事興?”柳冬詳細說了事情經(jīng)過,柳仲文不可置信的眼神,“不信,這幾天估計會有人上他家鬧?!?p> “我去地里干活?!?p> 對上娘和姐姐關(guān)切的眼神,柳冬轉(zhuǎn)了個圈,“我沒事。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