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彪形大漢怒氣沖沖地四處張望,像是尋人。突然一臉上帶著傷疤的男子朝著柳冬這邊走來。
女子臉上的驚恐更甚,身后似乎有怪物來吃人。拼命掙脫柳冬的手,哀求道:“求求夫人發(fā)發(fā)好心,說沒見過我?!?p> 傷疤男呵斥道:“過來!”
女子顫抖著手,縮在柳冬身后,牙齒打顫,“求求你放了我,你們要錢,我回家給你們送來。”
女子趁著柳冬愣神的功夫,掙脫開,跪在地上磕頭,額頭兩三下就見了紅,“求求大爺,放了我。我真的做不了?!?p> 見傷疤男愈近,伸過來的手,絕望徹底淹沒了女子。女子瑟縮著退后,做著最后一次垂死掙扎。
柳冬仿佛看到了那日的自己。
“媽媽,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您大恩大德,我會記一輩子的。每日給你磕頭上香祈福?!?p> “啊呸,拖回去?!?p> “媽媽,求求你了,我是被騙的。求求你,發(fā)發(fā)善心?!?p> “媽媽也求求你發(fā)發(fā)善心,別耽誤我時間了?!眿寢屳p輕撫摸上柳冬的臉頰,“你這姿色,媽媽保證好好捧你。你若是聽話,媽媽給你個準話,十年,媽媽就給你個便宜價讓你贖身;若你執(zhí)意不聽話,就別怪媽媽心狠了?!?p> 媽媽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兩個打手一人拽著柳冬的一只手,架著柳冬走。
柳冬雙腿騰空,不住地撲騰亂踢。
“媽媽,她,我買了。”
絕望無助的柳冬聽到了天籟。
陷入回憶的柳冬腦子一熱,朝著旁邊一挪,擋在了女子前面,“光天化日,當街強搶婦女。”
傷疤男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看清楚了!賣身契!”
“不是的?!迸铀浪雷ブ氖郑铝帕?,唯一的希冀離她而去。
柳冬手生疼,想讓她松開,又恐刺激了她敏感脆弱的神經,只能生生受著。
柳冬似模似樣地探出身子,湊近紙,嘖嘖。其實上面的字,柳冬一個都不認識,黑黑的一小團一小團的,里面還帶了點白。
“怎么樣?可以讓開了!”傷疤男一揮手,身后兩個男子沖上來就要抓人。
“這年頭古董都能作假,誰知道你這賣身契是不是假的?!绷吨悠鹕?。
傷疤男惡狠狠地瞪了柳冬一眼,“夫人你是不是戲弄我們!賣身契都給你看了,不信。我的兩個兄弟脾氣不是很好,傷著磕著夫人就不好了?!?p> “威脅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也不知司至這名頭好不好用?一定要好用。不然,司至就稱心如意,可以換娘子了。
見三人盯著自己,柳冬笑,“司家大少爺——司至聽過沒有?我是他娘子,我要是出事,他饒不了你們!”
“哈哈哈哈!”傷疤男笑了一陣,“夫人扯謊也不扯點好的。我們替他換了娘子,他怕是巴不得。買一送一??茨忝嫔煤?,也不是什么大戶,老子好心放過你一馬。你非要巴巴湊上來,那就別掛我們兄弟了?!?p> “大庭廣眾下,你們敢!”
“誰會管老子家事!”
的確,他們幾人說話聲不大。三個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站著,周圍都出現一圈真空地帶,旁人怕是聽不清楚他們聊了什么。就算聽見幾句,怕是也犯不著因為兩三句話不清不楚的話,替陌生人出頭。
“相公,你來了!他們欺負我,快替我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