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剛巧從外面進來的趙長安看到蘇程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走到座位邊上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奇的問:“怎么了蘇程同學?”
這么說著,便下意識的看了眼趴在桌上將自己的腦袋全埋在臂彎中的錢嘉鴻,心里大概是知道了點什么。
蘇程悶悶的說了句沒事,隨后才意識到點什么,生氣的皺著眉道:“誰允許你拍老子頭的。”
趙長安聳聳肩膀說:“我允許的?!?p> 蘇程無語的看著他,并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沖著他翻了白眼后,隨后站起身來讓開了位置,趙長安走進去之后剛坐下,就暗戳戳的指著錢嘉鴻問蘇程:“你問他話了?”
一提到這個,蘇程就無比沮喪的搖了搖腦袋,伸出手來托著腮一臉憂愁的道:“本來我是想問的,只不過……”
這么說著聲音也跟著小了些,然后湊到趙長安的耳邊說:“雖然錢嘉鴻今天才來上學,但是我早上就注意到了他的黑眼圈很重,看著就像是好久沒休息好的樣子。”
趙長安接話:“所以你看他在補覺,所以就因為于心不忍便沒把他喊起來問話?”
蘇程點了點頭,隨后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反駁:“我這是看他因為休息不夠所以突然問他一些關于穆景悅的事有點不太好。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人是仇人,平日里路過都是要互相瞪兩眼的,眼下錢嘉鴻的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我覺得還是要等他穩(wěn)定了再去問才行,在這期間我得制定一下計策。”
趙長安沒說話,卻明白了蘇程說這句話的意思。
這可不就是看他精神狀態(tài)不好想讓他多休息多冷靜下,等時機成熟了再去問穆景悅的事情。
況且錢嘉鴻能這樣,還不都是因為穆景悅。
想到這兒趙長安嗯了一聲,說:“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上課鈴聲響起,錢嘉鴻才從桌子上爬起來。
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眶,看樣子很疲憊。
但卻還堅持的上完了這堂課,這堂課下課就是午休的兩個小時時間,班級內(nèi)的同學都勾肩搭背的朝著食堂走去,唯獨只有錢嘉鴻一個人坐在那兒,看著面前擺著的書本出神。
他伸出手來揉了揉酸澀無比的眼眶來,打算趁著這個時間睡一覺。
趙長安收拾好桌面后準備起身去食堂吃飯,見蘇程還站在那兒看著錢嘉鴻的位置,下意識的問:“你不走?”
蘇程回過神來道:“你先去吧,我還有事?!?p> 心知肚明的趙長安知道蘇程想要做什么,于是便嗯了一聲,朝著教室外邊走去。
蘇程環(huán)著胳膊靠在座椅上,扭頭還看了看班級,見趙琦依也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皺了皺眉,心想著她怎么也在座位上坐著發(fā)呆,難不成和他是一樣在找機會跟錢嘉鴻說話?
想到這兒的蘇程皺了皺眉,打算等會兒,先看看趙琦依的反應。
他時不時的偷撇趙琦依的位置,下一秒就看到趙琦依趴在桌子上,和錢嘉鴻的動作一樣。
蘇程忍不住在心里腹誹著想,該不會是早上被錢嘉鴻教訓了過后,這難過的后遺癥還在吧?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切了一聲,心想著這還不都是她自作自受,這能怪誰。
班級里安靜的很,好像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蘇程那顆心也逐漸浮躁了起來,他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該如何去主動找錢嘉鴻說話。
也讓不知道猶豫了多久,那群吃過飯的同學們便三兩的朝著班級走了進來,原本安靜的教室又多了些說話聲,這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鉆進蘇程的耳里,讓他更加煩躁了。
換了好多種姿勢后,蘇程最終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了錢嘉鴻座位的邊上,鼓起勇氣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了一次他沒醒,于是就又拍了第二次。
這次力氣比上次大了一點點。
錢嘉鴻那埋在臂彎之中的腦袋終于動了動。
他有些不滿突然被人打擾而有些惱火的捏起眉心,等微微抬起頭來看到的是蘇程那張討人厭的臉時,更加不耐煩似的問:“做什么?”
蘇程一改以往囂張的模樣,這會兒反而還不自在了起來,他伸出手來抓了抓頭發(fā)說:“有,有點事要問你,你現(xiàn)在方便嗎?”
錢嘉鴻當然知道蘇程口中說的那點事是要問哪些事,當即很不高興的道:“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p> 這么說著,錢嘉鴻便又趴在了臂彎之中,隔絕了一切的視線。
只不過這會兒他總算是清醒了點,看著面前那桌面上的木制螺紋發(fā)起了呆。
因為他再度的想到了小姑娘。
想到了穆景賢說的話,想到了一切。
他就根本無法保持平常心,心里總是止不住的發(fā)酸,難過。
蘇程就好像是知道錢嘉鴻會這樣,站在邊上有些焦躁的道:“哎呀,話可不能說的這么絕,就算你沒什么跟我說的,但是我有話要跟你說啊,咱們暫且拋去以前仇敵的身份,現(xiàn)在以同學的身份正常交流可以不?”
蘇程并未等到錢嘉鴻的回音。
他有些煩躁的在座位邊上跺了跺腳,感覺全身不自在的抓了抓,隨后就又說:“你擔心穆景悅,同樣我也擔心,現(xiàn)在目前就只有你和她關系最好,我在任何方面都得不到她一丁點兒的消息,所以現(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你來上學,想著只能從你這兒打聽點什么,你之前說她一輩子都醒不來這件事,我,我實在是難以接受,所以我想從你這兒了解些具體情況,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铱隙〞M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幫你……”
他還是第一次說如此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話,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也讓他腳指頭摳出了三畝地。
他甚至還在懊惱的想,如果錢嘉鴻不和他說點什么的話,那他何必委屈自己去問,愛說不說,他遲早都能了解到穆景悅目前的狀況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尷尬了幾秒后,蘇程見他還是一副趴著的狀態(tài),便有些生氣的嘀咕了一句。
“愛說不說,搞得我好像是在求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