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兩名“游客”身上找到了不少違禁品,其中還有些熟悉的物件。他看著擺在面前的兩瓶各一升裝汽油還有小巧玲瓏的打火機,一時間無言。
黃昏別館雖然是黃金鑄成的,汽油點燃也不會燒熔化,但別館里擺著不少木質(zhì)家具,火燒起來也夠這里的人喝一壺。但青年顯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方面,畢竟有他在這里,火肯定是燒不起來的。
羽田遲生一直認為那終究只是一段和其它大小事情別無二致的經(jīng)歷,也從未再刻意去銘記。但直到現(xiàn)在看到熟悉的物件后真正去回憶那一天,青年驀地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jīng)推著他走了很遠很遠。
看著被發(fā)到自己手中的兩人的資料,羽田遲生久久無言。
......
松村一安被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槍響驚醒,他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下來重重摔在地上,連滾帶爬摸索到另一張床前,使勁搖晃著同伴的身子,“醒醒,醒醒!安德勞斯,醒醒!”
然而無論他多么用力的搖晃同伴也沒能得到對方一星半點的回應。
他突然嗅到了一股腥味,仿佛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后退數(shù)步。腳被背包的帶子勾到,他摔了一跤。松村一安甚至不敢開燈,他尚未消亡的理智指導他掏出手電筒把光調(diào)到最低,做好心理準備后照過去。
啪嗒。
他的手松了勁,手電筒咕嚕嚕滾到房間邊緣,照亮了這片區(qū)域。
安德勞斯蒼白的臉上雙目緊閉,他的太陽穴上有一個明顯的血窟窿,血液已經(jīng)干涸,顯然死去多時了,傷口處仔細聞還有焦糊味——有人近距離開槍射殺了他的朋友,他卻毫無知覺。
他注意到安德勞斯垂在床側的手中還握著槍,是他的槍。仔細辨認,松村一安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的背包拿反了。他深呼吸,將手槍從好友冰冷僵硬的手中掰出來。
不是自己的東西用不慣,何況他們都有自己的小習慣,要是槍械關鍵時刻出大問題可能誰也走不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時候他們拿錯了背包,或許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里?
他一邊在大腦中瘋狂思考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導致現(xiàn)在的情狀一邊打起警惕,外面?zhèn)鱽順屄?,又有人射殺了安德勞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放過自己,但他也絕不是乖乖聽命的家伙。
完成任務,殺出去,然后帶安德勞斯離開,給他找個好歸處。
他檢查了彈夾內(nèi)的子彈,一顆不少,然后從自己的背包里摸出匕首和備用彈夾,關上門離開客房。
一路上都是腥味,走廊里到處都是血漬,有些還沒干透,順著金色的墻紙?zhí)氏虻孛?,說不出的惹眼。
松村一安想起了幾年前一次偶然聽到的不屬于他們這個階層能接觸到的辛密傳言——40年前,那個懦弱的毫無威懾力可言,權力被瓜分殆盡最后被恐怖襲擊活活嚇死的烏丸蓮耶居然留下了后手,拉著所有妄圖背離他另尋永生的人下了地獄。
聽說那一夜,鮮血潑灑的到處都是,黃昏別館被兩名惡魔變成了一座森冷的血城。
現(xiàn)在,是不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兜兜轉轉又是一次慘?。?p> 他盡量讓自己的心態(tài)放平靜。40年過去,那兩個惡魔就算沒有老死也該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行走了才是。烏鴉軍團的二代BOSS烏丸時三是烏丸蓮耶年老時和不知道哪個情人留下的私生子,更是烏丸蓮耶唯一的血脈,算算年紀也該60多歲了。這么長的時間里,沒人見過他對黃昏別館有別的心思,恐怕早就把這座沒什么利益可言的古老別館丟到最角落去了。
不可能的,頂多是那些偵探發(fā)現(xiàn)走投無路,只好一邊自相殘殺一邊解謎尋求逃出去的方法。
沒走兩步,不遠處倒在走廊上的尸體就印證了松村一安的猜測。
那個將他們帶到客房還盯了一陣子的金發(fā)小哥死了,死于槍殺。真的是,明明自己手里還有把槍,居然就那么輕而易舉的讓人一槍從正面打穿了心肺,愚蠢又好笑。
正在松村一安思考接下來該怎么做時,突然有兩道身影直直的向他沖過來。
他下意識就要拔槍,然而接下來那個糊涂偵探的話卻讓他心思一轉。
“白馬!可惡,真是太可惡了!究竟是誰干的!松村先生,你有沒有看到是誰做的?”
專業(yè)對口,黑羽快斗此刻演技大爆發(fā),三步并兩步?jīng)_到白馬探身邊動手探他的脈搏。茂木遙史緊隨其后,他們兩人將松村一安擠到一邊去,幾乎看不見里面的情狀。
“我也不知道,我聽到槍聲后大著膽子找過來,結果,結果就......”
松村一安吞吞吐吐的,又想起同樣被殺的好友,面上更恐懼幾分:“克羅內(nèi)也被殺了,我也很怕。”
他的悲傷不似作假,但在剩下兩人看來,這就是演技合格,是好事。
兩人都默認是松村一安“殺害”了克羅內(nèi)·阿克奈特,但他們也沒戳穿,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劇本,不要讓別人難堪。茂木遙史知道這附近有攝像頭,他也不太希望年輕的高中生偵探一直躺在地板上,反正距離他的戲份還有段時間,“我把這小子帶走找個地方安放吧,死后還躺在這里也不是個事?!?p> 黑羽快斗點頭,他剛想向松村一安詢問更多關于阿克奈特的細節(jié),卻被樓上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誰在那里!”
他氣得咬牙切齒,直接沖上了樓梯,“這里就先拜托你了,松村先生!”
松村一安趕忙應聲,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要是真被纏住詢問細節(jié)又答不上的話,那他恐怕就只好冒險在另一個人在場的情況下殺了這個冒失偵探了。
毛利小五郎給本想躲開眾人獨自搜查的松村一安開了另一條路。
現(xiàn)在不是有人在大肆殺戮嗎?他大可以渾水摸魚,讓這些偵探分開然后逐個殺死,制造一場與40年前別無二致的慘劇,然后輕松自在的搜尋任務目標,根本不會惹人懷疑。
死于“自相殘殺”,這是黃昏別館的宿命,不是嗎?
葑蕭君
最近很忙,不用等,我隨緣更新,可能好幾天才一更。另外快開學了,我還有事情。開學后暫定一周兩更,入果有意外我會告知,多的算加更。